族会散去,宽阔的大厅立马空了下来,不禁显得有些空寂。
大厅外,早晨的阳光和煦,携着一丝醉人的气息弥漫着天地。
晨风习习,庭院中的柳树,带着青绿,摇曳着柔美的身姿。
“恒哥,今年族试你可有把握?”良久,长辈们均已离去,水家子弟方才慢慢退了出来。大厅外,人流涌动,人群当中,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满是疑惑的看向旁边年纪稍大的青衫少年,神色充满好奇。
前者乃是水家旁系,名为水笃,穿着一身褐色衣服,后者乃是二长老之孙,名为水恒,青衫套在身上,稚嫩青涩的面庞,倒是生得俊俏。
家族族试,如今标准下降了很多,水恒倒没放在心上,他青涩的脸庞些许傲然,道:“家族族试,这个测验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倒是不足为虑。”
对于旁边青衫少年的回答,水笃早有所料,他作为水家旁系,自然知道二长老的孙子水恒有些天赋,不然也不会跟在他的后面,当个小跟班,毕竟旁系子弟不可能掌握家族的核心大权,如若水恒以后上位,跟着他自然有不少好处,这种做法不止他一个,听到水恒傲气满满的话,水笃撑起大拇指,恭维道:“果然不愧是恒哥,我就说今年的族试对于恒哥来说,不过小试身手。”
“呵,傲气什么呢?通过了族试又能怎么样,去年还不是没能通过青木道宫考核,被刷了下来,还有脸在这里吹嘘,真不害臊。”听到水恒充满傲气的话语,不远处一个约莫十九岁左右的青年,同样衣着青衫,大肆嘲讽了一番。
水恒青涩的脸庞不禁涨红了起来,咬牙切齿,眼睛充满怒火瞥向青年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么阴阳怪气呢,原来是大长老的乖孙水彦缺,你那么厉害,去年怎么没能进入天云宗?听说还被打了,还有脸面嘲笑我。”
“我那不过是挑战天云宗的师兄,天云宗那么厉害,门下弟子岂是你能比拟的,有本事来过过招,今天让你爬着走。”水彦缺鄙视的看着水恒,手脚比着架势,唯有水恒,他是抓住把柄就要嘲讽一番。
水恒见水彦缺手脚比划着,心中不禁鄙夷了一番,大我两岁还好意思!
“哇,两位哥哥,你们在这里干嘛?要不去族内武斗场比比,我先猜猜看,哪个哥哥更厉害一些呢?”
娇声传来,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女孩儿梳着双马尾,橙黄色的衣衫飘飘荡荡,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犹如小兔子般活泼,眸子里透着鬼灵精怪,唯恐天下不乱。
滴溜溜的双眼瞄向两个堂哥,女孩儿心里浮现出一丝捉弄的心思。
水恒一听,便知道是三长老的孙女水莫儿。
别看她外表人畜无害,水恒清楚地记得,曾经差点被她玩坏,受她捉弄,摔在了粪坑里,全身臭烘烘,惹来蚊子倾心。不止这事,更过分的事情实在不愿回想起来。想起往事,不堪回首,水恒气得一阵发抖,咬牙切齿,却又拿水莫儿无可奈何。
毕竟从辈分上来说,虽然隔了好几代,但水莫儿好歹也算他的妹妹,不可能真的计较。
不光是水恒,连水彦缺都露出些许惧意,脸色并不太好看,显然以前吃过不少水莫儿的亏。
“哼。”水恒轻哼一声,不再与水彦缺争执,扭头就走,水笃在后面立马跟了上来。
“喂喂喂!别走呀,我还要看你们谁更厉害一些呢?”
身后清脆的声音传来,水恒心里却是一阵厌烦,鬼才中你的激将之法,赶紧迈动双脚,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见水恒悻悻离去,水彦缺“切”了一声,俨然也带了大批跟班,浩浩荡荡的大步远去。
望着两个堂哥远去,水莫儿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捉弄的心思慢慢淡去,歪着小脑袋悻悻离开。
“恒哥,你说今年族试哪些人会通过?”大步走出好远,来到一处阁楼,水笃好奇的问道。
水恒略微沉思,分析道:“因为某些事情,我虽与水彦缺素来不合,只要抓到对方把柄,不免都要嘲讽一番,但若论间隙,倒也没多大仇恨,所以实话实说,他毫无疑问可以通过族试;另外水莫儿实力不俗,天赋不错,应该也没问题;对于堂哥水门石,整日闲逛,去街头约架,今年怕是难以通过,毕竟家主交给三叔负责;至于其他人就不怎么清楚了,以往年来看,粗略估计,可能要淘汰十之三分。”
“你怎么样?”
“今年的标准能通过吗?”
水恒侧过头看向水笃问道。
“我认命了,总不能不遵守族规被逐出家族吧,市面上流落出来的水系操纵之术又很低级,今年要是过不了,大不了去族内谋个差事,先为恒哥打点好一切,等以后恒哥当选族长之位,我也好尽心辅助你。”水笃耸耸肩,褐色衣衫一阵抖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是落寞异常。
谈到家主,水恒不禁想到水含烟这个堂姐,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如今却坐上了族长之位。
以前见她柔弱,一介女儿身坐上家主之位,心中不服气,自己又有些傲气,言语上戏弄了她,当时却被杀鸡儆猴,打得口吐鲜血,后来他那个爷爷去质问,反而被责骂一番,回来反而叫他别去招惹家主。从那时来看,水含烟的实力就高出他们许多,现在想想当时的伤势,心里面俨然还有些惧怕。
从今日族会来看,水含烟的实力突飞猛进了许多,水恒不禁感叹了一声变态,看到同龄人不管是实力,还是心思手段都超过他一大截,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
只能寄希望于今年通过族试,然后参加青木道宫考核,如果顺利通过的话,从此辉煌人生。想起去年的青木道宫考核,他无奈落榜,心里不甘,水玄青这个堂妹不过才十五岁,一次便考核通过,进入了青木道宫,让他心有不甘的同时,又不得感叹家主一脉尽出些修炼变态。
实在不行去天云宗碰碰运气!
水恒一边想着,一边应付着水笃,路过修道场,修道场里面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人,操控着蹩脚的水系道术训练着,寥寥数人,让修道场显得有些空寂,本打算去城中溜达,水恒咬了咬牙,心里一横便走了进去。
……
大厅外,初北混在下人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也幸好初北此前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大多数下人都不认识他,不然必起风波。
彩儿应该做好饭了,初北想到那个小丫头,很早便起床开始烧火做饭了,想来现在回去正好。
从刚才的族会来看,那些叔叔婆婆们等人,应该会归还一部分钱财,不过肯定会隐瞒一部分不报,只可惜没有清单,不然不至于让他们得到欺上瞒下的间隙。
看来先要找到清单了,只是不知道这清单在谁手中?
对于这笔钱财,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还的,这不仅仅是承诺问题,还关乎尊严和水家安危。不然高家因为这笔钱财随意找个借口,也不是现在水家能吃得消的。
“喂!走路不长眼睛啊,能不能看路了?”初北陷入深思,低头走路,不曾想把一个青年子弟踩了一脚,只见这个水家子弟骂骂咧咧,指着衣着朴素的初北吼道:“喂!说你呢。”
听到暴躁如雷地吼叫声,初北抬起头来,明白了缘由,歉意一笑道歉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了,刚才想些事情,一不留神竟踩了你的鞋子。”
“道歉有用吗?能让我的鞋变干净吗?你不过是下人,不好好走路,来我水家寻本公子开心?”青年阴沉着脸看着衣着朴素的初北,一阵怒骂,想到三日后的族试,似乎并无把握,不禁又是一阵火气:“把我鞋子上的泥土舔干净,否则今日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喧哗的声音立马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本来四散的水家子弟,瞬间不少人围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到四周突然围上来这么多人,想到刚才说出去的话,有点下不了台,看来不能失了面子,青年面色更加嚣张起来,今日定要让这个下人好看,只见青年抬起左脚,跨前一步嚣张道:“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