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西面就是大山,村里有很多人家都会进山打猎,猎户樊虎是村里最好的猎人,经常趁农闲带着一帮人进山打猎,是村里吃肉次数最多的人家,王元借着和他家二狗子玩得好,也经常赖在他家吃肉。回到村里几天了,王元手也好了,麦子还没有熟,村里没什么好玩的,孩子们精力旺盛,于是相约一起爬山。一帮小孩子体力不行每次也只能爬到西山顶就不行了,所以大人也懒得管。但王元却不是只为了玩耍,他每次到山顶都会站在最高的石台上向山里眺望,那里是连绵不绝的群山,每座山都又高又大,断崖险峰不绝。自从知道西面大山的广阔后,王元就心心念念要逃进深山,因为穿越过来的他很清楚鞑子对汉人的迫害,史书说作为上等人的鞑子杀死一个汉人只要赔驴一头,但进入社会的人都知道,没有谁会为了得到一头驴去告当权者的,所以这一条律法就是个摆设,鞑子杀死汉人根本就不会有人过问,历史书上也清楚地记了,在元末时,鞑子****,遇到红巾军就跑,然后抢掠屠杀老百姓冒充军功,都末年了还那么野性难改,更不要说刚刚进化到奴隶制的现在了。
但这次爬山却不是为了寻找避难之所,王元腰上缠俩泥瓶子,十三岁的二狗子背着弓箭,胡七三、王六八、老得、锁柱、狗剩子等七八个孩子都跟在后面。二狗子最大,手拿长矛在前面开道,还不时回头问:“元哥儿,你那玩意真能那么响?”王元自信地道:“你把肉干给我备好吧,我王半仙儿啥时候糊弄人咧?”说着小心地摸了摸腰间的两个泥瓶子,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配置的火药,在后院实验过了,燃烧的很剧烈,就是不知道爆炸起来威力如何。有了路遇强人的遭遇,王元对火药更上心了,手还没好就试着配制,到昨天终于弄出来了,有没有威力还要来山上实验一下才知道。
一帮孩子野惯了,你追我赶地爬上山顶,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光着脚丫子呢。在山上看村里,乱七八槽的茅草房和石头围墙,大人们因为知道有掳疮,都在院子里晒被子,这个年代能做的仿佛也就这么多了。村子东面就是一片平原,一直延伸出去,一条小河穿过村子流向东南,在村子不远处形成一片芦苇塘,王元很痛恨这个芦苇塘,因为芦苇塘里的蚊子超多,作为附近唯一的村庄,王家村因为疟疾没少死人。在往山那边看,一片林立的山峰高耸,山间有的还有平坦的土地,最多还是被山洪冲出深深的大沟,典型的穷山恶水。
在山顶休息了一阵,孩子们继续上路,他们这次的目标是进入山下的大沟里,本来孩子们更喜欢采野果,王元骗他们说大沟里可能挖出金子,所以这帮小家伙才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积极。上山容易下山难,陡峭的山体让小家伙们吃了苦头,不得不说这时的孩子真皮实,七十度的下坡他们借着树干的阻力就敢往下跑。到了地头,王元迫不及待地解下一个泥瓶子,放进三米多深的大沟里,找了块石板放在瓶子上面,然后找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子绑上火种,对二狗子道:“一会儿你就用这个火去点瓶子上的线,点着之后快跑。”二狗子答应了一声接过树枝,王元带着一帮人跑出老远把手一挥喊道:“点火!”二狗子闻言而动,眼看着引线呲呲燃烧,居然忘了跑,王元大喊道:“快跑!”二狗子这才往后退两步。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可还是吓得二狗子跌了一跤,沟内放泥瓶子的方圆五步内烟尘四起,跟王元一起看的孩子们也大呼小叫起来。王元却是摇摇头,吩咐孩子们别动,自己跳下沟去查看,沟里的泥瓶子不见了,原地留下一个浅浅的沙坑,石板没有碎,只是留下一点痕迹。王元又解下第二个瓶子,依法炮制。又过一会儿,“轰!”小伙伴们都哇哇大叫起来,王元也露出喜意,这个声音听起来就要脆一些,等不及烟雾散开,王元就跳下沟去,用手掩住口鼻,在烟雾里找寻,石板找到了,是分裂成四五块的石板,王元高兴地跳了起来,与围上来的小伙伴分享他的喜悦。
火药武器虽然早就发明出来,但王元在道观看过了那里的火药,威力很一般,鞑子军中虽然也从南宋学来突火枪、铁火炮和霹雳炮,虽然没见过实物,但听大人说起来就感觉不怎么样,就说铁火炮,实际就是手榴弹,他们还没有统一的样式,各种奇形怪状的铁疙瘩加上威力不足的火药怎么能达到最大的杀伤呢,王元可是清楚地知道后世的菠萝手雷,那种生铁碎片的杀伤力绝对够劲,再加上木柄可以投掷出更远的距离,那效果想想就心动。
但现在他可没有条件做出更好的武器,只能做几个土炸弹用来防身了,要不然下次再遇到流寇土匪他可不想重蹈覆辙了。小伙伴们对他已经近乎摩拜了,一致尊称他为王半仙,王元赶紧打住,他可不想顶着一个算命的头衔,费劲心思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后世古惑仔更有味道,于是,他自命为“青红帮帮主”,小伙伴们自然就是帮众了,大家觉得青红帮这名字很拉风,没有丝毫异议地通过了。
青红帮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沙子。一帮泥猴子在沙堆里刨了一下午,饿得前心贴后背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走,山上的野果野菜倒了霉了,被孩子们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王元自然不会陪着他们疯,他正研究山里的各种树呢,后世的他没有学过嫁接手艺,但这也不耽误他把一棵棵不知名的树砍断胡乱摆弄,还不忘找二狗子要他回家偷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