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对于军事是个了不起的宝贝,在机动力不发达的古代更是如此,因此虽然王元汇合了牛犇、杨再兴之后也只有五百多人,但还是信心满满。
离了牛家庄三十里,就远远见到一伙正在行进中的贼寇,王元用望远镜看到他们时,他们正往自己的方向前进,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元的存在。王元把望远镜交给牛犇,示意后面的队伍停下来隐蔽。牛犇看后兴奋道:“这定然是贼寇,人数只有不到二百,元哥儿,咱们杀出去吧!”王元摇头道:“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大可以休息一下,等他们靠近我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好?”牛犇点头。杨再兴也看了一会儿道:“他们离我们还有七八里的路,走到这里估计我们都睡着了,怎么才能让他们跑起来?”王元看了看地形,又看了看日头,揉着肚子道:“走了这么久,都到了未时了吧,我们也要吃些东西吧?”众人立即眼前一亮,牛犇笑道:“估计他们还在饿肚子,正好是北风,让他们闻闻味道也算死的不冤,哈哈哈!”
说干就干,支锅取水,不一会儿,在小土岗的后面,就升起来袅袅的炊烟。先是一处,接着三处,最后是五处,大锅里还真是牛犇带来的干粮和新采的野菜。
与此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一个头目先是警惕地眯起了眼睛,他还算是有谨慎,示意停下队伍,来到高处张望,但肉眼又能看出多远,待看到连续几处炊烟升起来,终于确信远方有一个村子,与是小头目给贼寇打气道:“大家快点走,看到前面没有,只有五处烟,定然是一个小村庄,先不要吃存货了,到了那里,咱们直接吃热乎的!”贼寇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捂着要造反的老常(肠)头与老杜(肚)头,拼命向烟雾处跑去。
王元站在土坡下观看了好久,直到看到贼寇跑起来才满意地坐下来,牛犇递过来一碗有肉末的野菜汤,杨再兴递过来一张发面大饼,众人美滋滋地吃了起来。王元已经十七了,但是饭量依旧没有减小,一连吃了三张大饼两碗汤才算是罢休。杜憨也吃得起劲,还不时跳起来往外看,被杨再兴在脑后狠狠打了一巴掌才老实了。还有不少人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有些紧张,没什么胃口,但吃过了东西,还是感觉有了不少力气。
王元又探出头去看了看,这时贼寇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二里,王元示意众人都趴下,所有人不准出声,还把吃剩的半张面饼塞进杜憨嘴里,警告道:“不准嚼,含着!”自己借着蒿草的掩护往外面看,对方已经有很多人掉队了,二百来人跑出了一里多的长蛇,第一波人已经可以看清脸色了,又过了十分钟,第一波人终于发现了隐蔽的乡勇,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就跑,还没等他发出示警的喊叫,王元就大喊一声:“杀敌!”当先冲了出去。所有人一拥而上,这伙又累又饿的贼匪怎么可能跑的赢,于是,经过一场追逐后,除了小头目和十几个还想挣扎的死心眼被当场击杀外,剩下的二百一十三人都乖乖做了俘虏。杜憨搞怪地来到王元面前,嘴里还叼着那张大饼,王元好笑道:“还没吃?可以吃了!”杜憨两下把饼吞了,被噎得直翻白眼,喝了一口水才委屈道:“你说的违令者斩,上次都被抽了二十鞭子,我才不上当呢。”众人听了都是忍俊不禁。
战后把俘虏都串成一串,收缴武器后,王元告诉他们,你们都算是被裹挟的流民,可以减轻处罚,甚至还有地种,有饭吃,又从缴获里拿出些杂粮让他们也享受了一餐后,俘虏们将信将疑地跟着队伍继续出发。俘虏们一开始还想跑,被牛犇的衙役们骑马追杀,血淋淋的人头吓住了他们,而且一路走下来也没有受到虐待,心里也踏实不少,慢慢老实地跟着队伍前进了。但这一战后就只见到些三五成群的流民,王元把他们也收纳了,跟着队伍做些零碎事,却在也没有见到贼匪。
这天,就在原先到过的葛家庄,乡勇们见到了一副人间惨剧,这里本来已经又安置了不少的流民,还有不少是上次剿匪时牛犇带回县里的二百俘虏,此时已经都变成了尸体。
从尸体上看,这些人死亡不超过三天,王元很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就算拼了暴露掌心雷也不能让这样的惨事发生啊,但现在,他只能下令就地火化这些尸体,也算是给他们收尸了。杨再兴转了一圈回来,脸上也十分难看,但还是发现了些问题,道:“大当家的,这些人明显不够,应该还有更多的男人才是。”王元一经提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想来定然是被汉军或者是贼寇裹挟了去,这样只要见到哪伙贼寇或汉军里有那些村民就能查到了凶手。牛犇也回来道:“村里麦场有四十多个火点,估计对方人数可能有七八百人,应该是没有散掉的贼匪干的。”王元咬牙道:“遇见这伙贼匪,一定要狠狠地打!”这话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众人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