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才暗不算太晚,可是村子里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难免让人觉得奇怪,师徒两人并排走着,路过一朱红大门前灵心和尚立马敲门,道安老和尚有些无奈。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在门里面惊恐道:“尔等是何许人也?”
灵心和尚轻声道:“我们是途径此地的和尚,想来借宿一宿,天亮后就会自行离开!!”
“你们走吧,今晚黄府不接待客人了!”那个家丁说道。
这时两个光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孩子,约莫四五岁稚气未脱,月光中依稀可见两个羊角辫,小女孩问道:“你们是法师?”
灵心和尚见到这样可爱的女娃儿,心中怜惜疼爱之意立马浮起,灵心和尚道:“是啊我们是……法师!”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始终盯着两个光头,随后就笑了起来,小女孩走到们前一下下地敲着门:“开门呀,开门呀,我是黄小米。”
那个家丁一听立马开门满脸泪水,关切地对小女孩说:“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吓死小的了!”
小女孩转过头去看着两个光头:“你让这两个法师进来吧,他们都是好人!”
“可是小姐这样子恐怕……”家丁道。
“就是他们把我送来的!”名叫黄小米的小女孩说道。
家丁一听就赶紧让两个光头进来,连声道歉,道安老和尚倒是没怎么样,灵心和尚倒是白了家丁一眼。
两人刚刚跨过大堂门槛,一个朴素的中年男子出来说道:“真是对不住二位,我们村里如今是多事之秋,小家丁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
道安老和尚笑着回应道:“不妨事的,我两人只是路过此地,借宿一晚就会走!”
小女孩跑了过来,跳到中年男子的肩头说道:“爹爹!爹爹!这两个是法师,可以帮我们的,他们法术都是很高的哦!”
男子笑着蹭小女孩的脸蛋满是笑意问道:“有多高啊?”
小女孩把两只手伸直了说道:“恐怕有三四楼那么高啊!”
中年男子大笑着说道:“你个傻闺女,快去找你赵伯伯去玩吧。”
中年男子放下小女孩,小女孩连忙跑到灵心和尚面前,把手里的风车举得高高的:“这个送你玩了。”
随后有跑着去找她的王伯伯去玩,灵心和尚看着手里的风车,嘴角微微一笑,道安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中年男子赶忙安排两人坐下。
中年男子笑道:“鄙人叫黄立江,二位想必没吃饭吧,府上有些素面,不知合不合两位的口味。”
道安老和尚正要说话,灵心和尚问道:“有肉吗?”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不过随后叫下人端上来两碗素面,一盘腌羊肉,道安老和尚连忙念静心经,中年男子哑然失笑,安排好两人的住所后就告辞离开。
不久后一个家丁端上来一些吃食,灵心倒也不客气,用手抓这羊肉就是一番咀嚼,道安老和尚端着素面看着眼前的徒儿,心头的酸楚无法形容,只得多念几遍静心咒。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大堂急匆匆的与二人对视以后就赶紧去祠堂,祠堂下坐着的正是哪个黄家家主。
“老爷,那山贼指定了要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啊!”
管家急促着说话,不时还喘不上气,随后垂头丧气,不过时不时盯着祠堂上的中年男子。
黄立江一听此番言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单手抚摸这摇着的额头,本来想着要是山贼愿意让步自己也可以给他一些银两,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们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就自行离开吧,多事之秋,性命要紧。”
说完话后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而后单手支撑着身体,摇着头,眼里的不甘和绝望贯穿整个人,一想到自己还未成年的幼女,整个人就已经哭成个泪人。
道安老和尚吃完后,就地打坐念经,灵心和尚倒是没这个心情,觉得吃得有些撑了就起身去找茅房,不过不知道在那里,就是一个人强忍着到处漫无目的地瞎逛。
不知不觉走到了黄家的祠堂门口,听到黄立江沙哑的哭声就漫步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前坐着,也不说话就是单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感到无聊,还是终于妥协了:
“施主!我等是不是多吃了你这些面食,你有些不悦啊!”
听闻此言黄立江立马炸毛似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和尚,强忍着泪水:“不好意思啊,大师,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所以……”
“生意?想必施主做的是大生意吧,似你这般模样,不知道的以为谁把你凌辱了呢。”
黄立江听到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压着心中的眼泪,故作愤怒:“你这和尚,好生无礼,你……”
可能面对眼前的和尚自己没有任何的形容词,或者只是对于自己的处境更加难过,话还没说完眼泪又从黄立江的眼镜里倘出来,灵心没有办法,对于这样的书呆子自己认为自己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对于这样的傻子,还是只得作罢才好。
“你这该死的,奴家的凤羽镯子是不是你拿去卖了,那可是我的彩礼!!”
一个满身风骚的妇女从侧门进来,其实要是一般人看见了也不得不感叹一下此人的无边风景,山峦叠翠已经不适合形容眼前的壮丽风景了。
灵心和尚转过头来,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妇人,不过像是买牲口的买主看着一个物件一样,不过女子脸上倒是有些红晕。
黄立江此时擦了擦眼泪坐直身体:“师傅莫怪,这是我的内人,我的原配妇人已然归天,这是后面领进家门的!”
妇人没有理会黄立江的介绍和在不在场只是看着眼前这俊秀无比的和尚,使劲扭动着腰肢,来到灵心跟前:“大师,妾身这厢有礼了。”
女子说着话,还围绕着灵心和尚走了一圈啧啧道:“真是玉树临风,不知师傅为何出家?是受了什么情伤嘛?”
灵心没有理会转过头来,向黄立江作揖,转身就要离去,那妇人有些不舍之情不过也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
“真是不知好歹,我说你今天不要过来了,我身体有些不适你在这里凑合一晚吧!还有我的镯子你得给我找回来。”
说完后女子就离开房屋,只有黄立江一人在原地,黄立江摇摇头叹了口气心想,“孽缘何起,该从何灭啊。”或许是太累随后倒在桌子上就慢慢睡着。
灵心在院子里游荡了三遍,翩翩找不到茅房,急得只差跺脚了,生无可恋的四处遥望,若是别人看见,夜晚里一袭白衣四处游荡,不得吓死。
那个妇人走出祠堂后在门口站了小半刻种,不知在思索什么,看到院子门口的灵心后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灵心看着眼前来了此人正要离开妇人拉着他的衣角。
妇人悻悻然道:“你这家伙,在院子里作甚啊,等我吗?”
灵心想着不如先问问茅房在哪里也好:“不知夫人家茅房在何处啊。”
妇人把头贴在灵心胸口手指摩挲着灵心的衣服。
“茅房不就在外院嘛,怎得?你神仙般的人物也会上茅房?”
妇人说话间还舔着舌头,外人看来一副惊艳的画面,但是在灵心看来恶心至极,灵心拉回衣角,有些愤懑地看着这个妇人。
“小家娼妇!”
妇人闻言愤怒异常:“你说什么?”
不过下一刻妇人就骚不起来,只是一刹那,妇人脸上“啪”的一声,妇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回过头来却再没看见灵心的身影,而灵心早已在茅房里舒服的拉着,“哦~爽!”
那个妇人像见鬼似的站在原地,先是吃惊,然后恐惧,接着是愤怒,然后又变成惶恐不安,再也不顾风度撒腿就跑,跑到闺房里连忙拿起佛像供着,可是想了想觉得那个妖人本来一个和尚的装束,心想怕是与佛家是‘一丘之貉’而后就套出道家的符录贴在门上,嘴里碎碎念叨着,老君保佑,老君保佑。
灵心和尚一身舒爽从茅房里站起来,看着才升起的月亮,随后原地消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大堂,道安老和尚还在原地打坐念经,灵心和尚嘘嘘着,从门口进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茶。
道安老和尚被他打断然后睁眼问:“你这是去哪儿了?”
灵心和尚没有理会他,可是随后灵心和尚放下茶杯站起来:“你说因果,假如我插手这家的事物算不算因?”
“自然是算的。”老和尚回应道。
灵心和尚还没有罢休:“可为否?老光头你教我修佛,你可给我说说何为佛啊,切~”
老和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又一次闭着眼继续念经,灵心见他无心回答也准备起身离开,脚步都已经跨过门槛,只听见老和尚碎碎念:“自性觉即是佛,慈悲即是观音,喜舍名为势至,能净即释迦,平直即弥陀。”
灵心和尚听到后微微转过头,轻笑一声拂袖而去,灵心和尚在屋顶看了一个时辰的月亮,想到儿时自己揪老和尚的眉毛时,不经意的笑了起来,其实自己多年来并不知道自己倒底算不算是不愿放下,亲眼看见一家几十口被杀怎么能说轻易就放下,灵心从小到大对这件事都耿耿于怀,特别是知道了儒家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等言语以后更加自觉要报仇,
灵心和尚做事从来都只有一个理念;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人人是如此,所以不认同师的师父的教诲,认为慈悲只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的人的惺惺作态,以同情为借口向世人衬托自己所谓高尚的品格罢了,
一会儿之后觉得有些乏了就要回去睡觉,路过那妇人的房间时候听到里面的污言秽语,便是那管家和妇人偷情,灵心觉得有趣就又蹲在房顶听那房事艳语。
“你这死鬼,怎么如此之慢啊?”
“呦,要不是张罗着五天后的大事我特么早就来了!”
妇人有些不悦,也有些埋怨,想象着自己两个时辰前的遭遇,对灵心和尚是又害怕又痛恨,害怕是因为灵心和尚那神出鬼没估计是妖怪什么的,痛恨的就是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要不是刚刚把胭脂多抹了些,多打理了一下,脸上的巴掌印记着实明显了些。
“死鬼,哪里学来的招式……”
灵心和尚蹲在房顶饶有兴趣的听着,虽然心里对这个妇人的言行厌恶无比但是毕竟房中术不是时时都有真人演义,那瓦肆勾栏里的说书自然是比不得,灵心和尚听得耳朵通红,起身念了几遍静心咒,心想不妙,“若是听多了,必生色心,对日后的练武是大忌。”随后原地消失,出现在柴房里就这么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