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站了。”司机踩住了刹车,熄了发动机。
随之,摁下了车门的开关按钮,门自动的开了,千颂子背好吉他,下了车。
“谢了,师傅。”
“注意安全。”千颂子下来后,车就开动了。
八点三十分,就此走去木羊酒吧,只需十分钟,时间完全足够。
千颂子下了车后往酒吧的方向走去,公路全是汽车的往来,她只能走在人行道上,再者碰上机遇时,就穿过公路。
这条公路背靠着一条河,千颂子此时就走在河边,有点冷。
河水是暗黑的,她看不清,只听到流水声音,流向大海,千颂子没去过的那片海。
再加快了脚步,车量少了,她赶紧横穿过公路,到了酒吧。
依然是这么的熟悉,木羊酒吧四个大字挂在门顶上。
千颂子掠过门前的珠链条,推开了门,熟悉的走了进去。
夜间的生活还未到,酒吧里的顾客不多,只有两个男人坐在吧台前喝着酒,调酒师也在认真的拌着混酒。
她走进吧台内边,与调酒师打了声招呼,在里边的一张高椅上坐着。
“大歌手来啦,没迟到哦。”
眼前的这位男人对她说着话。
“你也挺早的嘛。”她笑了笑。
“喝什么?”调酒师看着她。
“老样。”她说。
调酒师走进身后的一扇门,那里面放着各样的酒和酒杯。
“最近如何?”那位男人看着她。
“我们每晚都见面,你说我如何?”
“一如既往的无聊。”
“无聊?”千颂子对这个回答有点不解。
“我当然说的是你生活的无聊。”
“你的苦艾酒,半杯。”调酒师捏着一支酒杯举在千颂子的面前。
“谢谢。”千颂子拿过他手中的酒。
“今晚好好唱。”他坐了下来继续调着酒。
千颂子晃了晃酒后,继续看着她眼前的这位男人。
夜子,这位男人的名字。
他是木羊酒吧的常客,千颂子听老板娘说,自她来这工作之前,他就一直有来酒吧了。
慢慢的,千颂子就与他熟了。
奇怪的是,夜子只会坐在吧台前喝着酒,没有带朋友来,只有调酒师陪着他喝。而他也没有同大众一起在气氛高潮时唱起歌来,总而言之,千颂子一直不懂他。
“说起来,”千颂子喝了一口,“你才更无聊呢。”
“嗯?”夜子喃喃自语。
“当然,我说的是人的无聊。”
“我很无聊吗?”夜子与她干了杯。
“我想是的,”千颂子说,“不过,你能常来这,我很高兴。”
“居然能让你感到高兴?”他有些吃惊。
“来酒吧消费。”千颂子笑了。
“乐意至极。”他也笑了起来。
调酒师再给千颂子的酒杯色酒,依旧只添到七分满。
“酒不是得倒满吗?”千颂子问他,“茶才不可倒满。”
“不能让小姐喝得太醉嘛,不然今晚就唱不了歌了呢。”夜子说道。
“是这样的吗?”千颂子看向调酒师。
“就是如此。”说着,他偷偷的笑了。
千颂子质疑他们的回答,但也不再去追问了。
这时,老板娘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坐在吧台前喝着酒,就远远的打了招呼。
“文子,你又来晚了呢。”千颂子拿起一杯酒,走出了吧台。
“给你热热身罢。”她把酒给了文子。
“是你总是这样的早罢,颂子。”她用手梳着头发,“谢了这杯酒。”
千颂子去里边拿了吉他,走去她的唱台。
“还早啊,小姐。”夜子端着酒杯向她走来。
千颂子笑着看向老板娘。
“还没人呢,是吧,文子。”他说。
“颂子她想早点唱歌给我们听呢。”文子看着调酒师在倒酒。
千颂子内心明白着,虽然文子表面对她这样的亲和,但她毕竟是主人,而自己则是在这工作的,时间到了仍然不可耽误工作。
“文子说的是。”她附和着。
“行吧,”夜子坐回吧台前,“那小姐你唱着罢。”
千颂子放下酒杯,把吉他放在腹前,随意地弹了起来。
“想听哪首?”她看向夜子。
“我对音乐毫无了解,你知道的。”夜子自嘲着。
千颂子嗯了一声后,看向文子。
“现在人不多,就随便唱首罢。”文子喝着酒说。
的确,还未到九点,真正的夜生活才刚要开始,一般顾客会在十点时涌进,在这之前,千颂子依旧得不断地唱着歌,且还得唱得大声,令外面听见。
说罢,她只是弹了吉他,并没有唱出来,因为她桀骜地觉得现在只是在唱给空气听。
“先来首纯音乐。”她说。
“好啊。”夜子在下边鼓着掌。
千颂子看了看另一位男子,面相很生,但又好像在哪碰过,不过这应该只是错觉,因为每晚的顾客大都是熟客,时间久了,她就记住了一些人,而不常来的,例如他,就只是一面之交了。
她不认识他,这是肯定的,但这并无关紧要,对她来说,在这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顾客或是男人。
但这位男子也奇怪,只是一贯地坐在一旁喝着酒,也没有坐在夜子的身边。
千颂子没有见他说过几句话,他也没有主动去和夜子们说话,片句中只是嘱咐调酒师倒酒罢。
看来文子很像留住这位客人,她主动地与他搭了话。
虽在弹吉他,但也不碍千颂子注意他们二人。
“酒,还满意罢?”文子试图与他碰杯,但却被他无情地避开了。
“有点醉人。”隔了一会,他说道。
“先生,需要听什么歌吗?”文子问道。
“现在这首就好了。”他依然冷淡着说。
“那需要喝点别的吗?或是吃点什么呢?”
文子的连续过问似乎惹得他不满,他不耐烦地回答道:
“什么都不用,谢谢。”
“那您喝酒。”文子也识相地离去了。
她向千颂子走来,酒杯放在吧台桌上。
“唱首歌罢,颂子。”文子叹了口气,“有点静,你觉得呢?”
文子的口气像是在请求千颂子,但千颂子明白无论如何,她都得同意。
“是的,文子。”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