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鞋子都放在窗户边晾了,剩下的就是放在厕所里面的衣服。
千颂子走进厕所去,把水桶底部用水喷洗了一遍,还拿起刷把擦了擦,以便能清洗得更干净。
她看了一眼手表,五点半多了,这将又是没事干的下午。
白天有早上和下午,而这些时候都是没有事情可以干的,一天就这样过了大半,剩下的晚上又得去工作。
每一天都这样的重复着,不会有别的新奇事的发生,只有等到月半时白天才去酒吧拿工资。
究竟是昨天还是今天?或者是前天?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困扰着千颂子,但这只是她自己的问题,不是时间出了差错,而是天天都如此的过,导致她以为生活就是一个复印机,日日不歇。
她想得找点事情去做做,不能干坐在出租屋里忍受着黑暗。
做什么事情,也是困扰她的一个问题。
千颂子走出了厕所,里面的味道确实不好受,她更愿意坐在床上。
不过,千颂子没有坐在床上,而是走到门边去打开门。
她想出去走走,尽管不知道去哪儿,但总比闷在家里更好些罢。
这一次,她没有背上吉他,因为不是去远路,就没有必要背着受累了。
千颂子不忘记锁好门,走出了门外后,她看了看隔壁的门,依旧是关着的。
这并不是代表好奇隔壁家的那位女人,只是千颂子觉得能看到一个人,会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但时常都会让她感到失望,所谓的安全感只能从相识的人那得来吧,且还得是彼此相熟的,她缺少这个条件。
时间久了后,千颂子也就不觉的形成了出门时顺便看了看他们的门有没有开,若是有,她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她会主动去打招呼。
多想无益,千颂子关上门后,就走上了那条走廊,阴暗的走廊。
这条路走多了,路形也就在她的心中形成了大概,而这黑暗的环境也有助于她在脑海里回忆起这条路。
趁着熟悉感,水也蒸发了很多,这里面变得暖和些了,外面的热气进来了,千颂子穿着长袖也能感受到变化。
看到石阶后,千颂子就低下了头,弯下了腰,上顶太矮了,她必须这样做。
不过石阶的宽度却不小,足以容纳两人并着肩走,但这种情况很少见,走到这下面来的,怕除了房东和在这里的租客外,就没有其他人下来了。
千颂子也很少在回家时,看到有他人的往来,这就像是水月寺乡的尼姑奄,还比那小得多。
独来独往,就成了这里人的标签,不是刻意排斥他人,真正缘由千颂子也不必再对自己说了。
这是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北山路上行驶的客车很多,游人也不少。
千颂子踏上石阶后,看了看四周,感到茫然,不知从何处走起。
不然得,她走了起来,往公路旁的人行道走着去,也就是向她的右边方向走去。
这一侧是北山路的北边,通向居民楼更多的地方,是羊城里最发达的地方。
而千颂子所处的地方,则是羊城的南边,是离乡下最近的,当然的,也是经济较差的。
千颂子就这样的走在街上,看着一旁开着的店铺,生意都还可以,这与她无关,只是那些客人的车辆停放在本就不宽的街道上,很占地方,她走过去时都得侧着身子。
无奈的,千颂子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好就为难一下了。
她直顾着一直走向前去,路上的车来来往往,鸣笛声也此起彼伏,她都没有去注意,因为住在出租屋里每天都听惯了这些嘈杂声,有时在深夜也会听到。
她半低着头,走到分路口时,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等着红灯的结束。
路对面是另一条街,两边距离不大,大约100米,立在路中央的路灯牌上的红光一直亮着,难让别人不去注意到它的存在。
与她一同在等红灯的还有一个女人,千颂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原来那人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孩,可见是个做母亲的女人了。
看到这一情景,千颂子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会如她一般,抱着一个孩子,已成人妻,已为人母。
不过,这并不是值得庆祝的事,当了母亲后,会有一个隐藏的代名词,就是老了,且成了妻子后,也会失去了自由。
想到这,千颂子不禁为自己的母亲庆幸,她一生独身生活,没有过男人,也就少了些烦恼。
这样活着也是不错的,她想。
绿灯亮起来了,刚要驶过的汽车都停了下来。
那位女人先走去,还是胡思乱想的千颂子看到她走后,也穿过路去。
绿灯的时间是60秒,但其实这一段路只需要20秒就能走完了,就算是慢慢走着的,也不会超过40秒罢。
千颂子对于这样的设置感到无语,根本就不需要这样长的时间罢,车里面的人等着也会烦。
这些街旁开着的店铺都无太大的差别,水果店,蔬菜店,奶茶店,在哪条街都能看到。
千颂子一样的向前走着去,不过这条街的生意却不必前那条好些,或者只是因为时间还不到罢,很多的店外停放着的车辆都不大多。
但这也不关千颂子的事,反而那些店主可能会烦恼罢。
就这样走了不知有多长的时间了,千颂子就到了邮局。
她忽然停了下来,想起既然不知道东乡的具体位置,不如写封信给在乡下的母亲,毕竟她以前到过,或许能得到个答案呢。
千颂子没有犹豫,踏上了邮局前的石阶,走到了门前。
她先走去在一旁的公告栏,上面似乎贴着什么通知,细看一眼后,原来是有关邮票钱的变动报告。
先前千颂子在酒吧里就有听到别人说,邮票的分钱要涨了,引得人们的反对,甚至有人预言,要这样下去的话,谁还会去写信,要是没了交流,这社会还能走下去嘛。
不过千颂子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太遥远了,对于社会这一庞大的团体,也不是她所议论后就能改变的了的。
那她不如过好每一天就行,何必去在意这些琐屑。
分钱的变动又能升得了多少呢,而且平时写信的次数也少,没有理由再为这烦恼了罢。
粗略的看了一眼后,千颂子就明白了以后一封信需四分钱,这无碍。
她推开门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