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蒋韵依无奈的看着他:“你脸上写满了遗憾与难过,这证明,你心里是有黄珊珊的,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而已。”
“我不知道。”顾晨弯下 身子,双手抱着头:“我真的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明明是放不下你,却又对黄珊珊的表白感到难过,我真的不觉得这是喜欢。”
“其实是你对我,不叫喜欢。”微微扬起下巴,蒋韵依将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你包括其他人,都一致认为,你喜欢的依旧是我,可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从你强迫我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便看了出来,你所谓对我的爱,早已转化成了占有,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得不到我才更想要得到。”
“是吗…..”眸光微微颤动,顾晨陷入了沉思,他对蒋韵依真的不是喜欢吗?不,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喜欢过蒋韵依,毕竟他曾真的为蒋韵依难过过,那种感觉…..倒是跟现在一样。
深呼一口气,顾晨苦笑一声:“就算我现在答应了黄珊珊又怎么样?你能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吗?你跟顾晨倒是无所谓,顾承轩也无所谓,可是我不一样。我肩膀上顶着的不止是顾氏集团的压力,还有艾伦那边的压力,我根本上与艾伦早已紧紧绑在一起,很容易会遇到各种危险,我不能拿黄珊珊去赌,所以我不能跟她在一起。”
“你担心黄珊珊会受到牵连,可你不知道,黄珊珊愿意为了你付出,为了你,她也什么都不怕。”轻拍他的肩膀,蒋韵依心里十分欣慰,至少顾晨现在承认了心里是有黄珊珊的:“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到底是在一起接触双方的难过比较好,还是选择沉默,让两人遗憾一辈子要好….”
说完,蒋韵依也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便离开顾氏集团,留下顾晨一个人去思考,毕竟说到底,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还需要他自己去评判,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应当尊重。
两天后,从帝豪酒店那边传来消息,赵风琴身体已经差不多康复,这几天顾祁便准备送她离开。
想了想,蒋韵依还是打算过去一趟。
虽然赵风琴身体已经康复,但整个人还很显得虚弱,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整个人苍老了许多,行为举止间,也少了几分优雅,与往日女强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瞧见蒋韵依进来,赵风琴立马别开了视线:“我想休息一会儿。”
“赵风琴,你是有多不想看见我?”走到她床边停下脚步,蒋韵依无奈的看着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丈夫救了你一命,你有必要对他的妻子这幅态度吗?”
轻哼一声,赵风琴忽而模样高傲了起来:“你想多了,我可没有对你有不好的态度,我虽然伤好了,但是身心依旧俱疲,毕竟医生都让我多休息,我怎么可能是故意躲着你。”
点了点头,蒋韵依直接坐在床边:“那你休息吧。”
顿了顿,赵风琴回过头睨了她一眼:“你坐在这里,让我怎么休息?”
“在我身心俱疲的时候,不管身边多少人在,我都能睡得着,怎么?在很不舒服的情况下,还怕我会趁机害你?”
深呼一口气,赵风琴也懒得跟她来回讽刺:“行了,蒋韵依,你就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单纯的来看望你。”缓缓勾起嘴角,眸光之中,似是划过一丝狡黠:“我就是想看看,手下败将最后的下场是怎样。”
“你…..”赵风琴瞪大了眼睛,整个身子僵硬住,内心的怒火也直涌而上:“是,蒋韵依,我是输给了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赢了。你真的认为你是靠自己的能力赢了我吗?不….是你身边有很多人真心帮你,而我没有,你只是赢在了运气好而已。”
“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看法?”缓缓垂下眼眸,蒋韵依道:“你这一盘棋,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是输的,你输在明知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可你还是执意要去做。你被金钱,仇恨迷住了眼睛,这一步走错,长达二十年的岁月,便每步皆输….赵风琴,你更多的,是输给了自己。”
缓缓闭上眼睛,赵风琴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单,眼眶尽是温热的湿润了:“你说的没错….我输给了自己,这段时间我几乎每晚都梦见二十年前的情形,我在想,如果我什么事情都没做过,好好的当全职太太,在家相夫教子,或许感情不是那么顺利,但日子,一定比现在舒服很多…..”
猛地睁开眼睛,赵风琴又道:“所以蒋韵依,我唯一羡慕你的一点就是,你找了个好丈夫。顾祁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你真的很幸运…..”
“谢谢。”蒋韵依道:“希望你余下的人生,能够真心实意的改过自新,别再卷进这些事情中了。”
两人也没有再说其他,毕竟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离开赵风琴的病房,蒋韵依来到顾祁的办公室:“赵风琴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吗?”
顾祁点头:“虽然都跟我说了,但只是口头上的叙述,这些不足以绊倒大卫任何…..想要证据充分,还需要物证。”
“物证?”想了想,蒋韵依试探性询问:“你先前不是说,大卫利用赵氏集团洗黑钱吗?难道不能从这一方面着手调查?”
“不,这样太明显了。”顾祁解释道:“赵风琴假死后,大卫便立马找到了一个新的人,替代赵风琴的位置,先不说这个人能力如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对大卫是百分之百忠诚,刚上任的他肯定想要在大卫面前邀功,所以一定会死防着别人的算计,我若是有任何动静,都会被捕捉到。”
“那大卫的其他走私生意呢?”蒋韵依又问:“该不会每一个地方都被严格把控了吧?”
微叹了一口气,顾祁也有些忧愁:“最近的风声的确有些紧,大卫也低调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知道艾伦快回来了,所以他提前做足了准备,等着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