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上官飞看了眼翠儿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小姐,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了,你说的那个重要人物,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啊?”好无聊啊,下面全是进出烧香的人,小姐到底在看什么呢?
上官飞回头给她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翠儿,我想单独坐一会,你帮我拿本书出来。”
看翠儿乖巧地离开,忍不住笑了:“还不快出来,真以为我没看到你吗?”
话音刚落,空无一人的小树林子里突然闪出一抹斑斓的身影:“嘿嘿,小姐别来无恙。”
上官飞轻哼一声:“全身动弹不得,这还叫别来无恙?别告诉我这大半年来你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否则我真会以为泡妞才是你的主要工作。”
瞪了那个满脸嘻笑的人一眼,上官飞懊恼地叹了口气:“你个痞子四,要是敢对我家翠儿无礼,小心你的皮!去吧去吧,瞧你急得连人都站不稳,要是再把你留下,恐怕连脖子都快望断了。走走走,少在我面前碍眼。”
打发阿四走人,看他喜滋滋的无赖面皮,忍不住想起若是王七还在,是否也会像他这样,笑得如此开心肆意?叹一口气,独自坐在轮椅上,看着山下进出上香的人们,沉默不语。
许久,才被山间掠过的冷风惊起,身后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她倏地转过头去。
“青山!”
声音满含惊喜,看着记忆中那个清秀沉默的少年长成如今这等高大俊朗的模样,纵是上官飞奇怪他满脸的愤怒,心里还是高兴非常。“青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剑阁好好休养吗?……啊,两年不见,你长大了好多,长得高了,也变帅了……青山,你怎么满脸不高兴?”
“哼,他会不高兴,那是因为看到了你!”
“胡说!”
青山倏地出声反驳,声音沉稳有力,再不是记忆中的青涩模样。他抽出手中长剑,高大的身影牢牢守在上官飞身前,以着不容错辩的保护姿态,向树林中那冰冷却动听的声音道:“我不高兴,是因为你这个妖女胡说八道!”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飞一头雾水,却听到树林中一阵响动,片刻之间,自己已经被护卫们牢牢守护在中间。
那道动听的声音却突然笑起来:“笨小子,你不信姐姐的话,居然去相信那个女人,你被她骗得还不够吗?你不是一直气她把你扔在剑阁不闻不问?她现在就在你面前,问她啊,问了不就知道了!”
青山犹豫着,手中的剑却依然握得紧紧。上官飞不解,然后终于听到树林中传来几声闷响,两道黑色的身影飘然从半空中落下地来。
“七七!”竟然是七七和雪长老!
“呸,别叫得那么亲热,我听了恶心!”壬七七一如当年般妖艳美丽不可方物,而她的脾气也像她黑色衣衫上绣着的那朵血色红花那般,热烈而直率,丝毫没变。
“为什么恶心?我一向我都这么叫你啊,难道要我叫你霜长老?”上官飞不解,不过她第一时间遣下那些侍卫,看他们快速消失在树林之中,空旷的山地上,只有青山一人还固执地守在她面前,不肯松懈。
“七七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吗?”
“别叫我姐姐,我受不起城主夫人这样的称呼!”壬七七轻啐一口,转过头不想看她,倒是那雪长老皱了眉头,不甚赞同地看了七七一眼。
“这是怎么了?什么担不起受不住的?你是我们剑阁的四长老之一,我叫你一声姐姐,哪里错了?再说,以我们的交情,这也是合情合理啊!七七姐姐,我不知道是不是两年的时间让你误会了什么,不过我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叫你姐姐……”
“你爱叫就自己叫个痛快,我懒得理你!今天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伤害任行远?就算你贪图富贵想嫁给司徒慎,你也不用伤害他啊!你可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如果你不喜欢他,把他送给我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他伤害到那个地步!”
伤害?任行远!……心在忽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两下,关于自己一直不敢揭开的伤口,上官飞只能尽量逃避,只有不去想起,才能忽略心底深处那无尽的痛楚,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啊,早已经为他血迹斑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壬七七一把甩开雪长老的手,冲到上官飞面前拨开青山,直指她的鼻子。
“你怎么会听不懂!是你一手安排任行远的婚事,这没错吧!你明知道他忘不了你,你竟然还把他推到别人怀里去,这样难道不是对他的伤害吗?……你知道他喜欢你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可你……你这个……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哼,我真是瞎了眼!想不到你居然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发喜帖给他,并且告诉他欢迎前去观礼!……上官飞,你好,你狠!果然不愧是司徒看上的女人,你和他一样没有人性!”
壬七七气得跳脚,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可这依然不能减弱她的怒气。
“上官飞,你……你可知道任行远为了你抛下他娘不顾,从家里冲出来,就为了你那张喜帖!可是我想不到,你竟然做得如此绝!为了你那个该死的婚礼,你竟然派人没日没夜地追杀他,还追了六天七夜!……如果不是雪人恰好遇上,我看你将来如何有面目去地府面对他!”
“追,追杀?!”
心中急涌而起的悲痛比不上对事实的震撼及震惊,上官飞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摇晃的身子紧紧抓住满身怒火的壬七七:“你说的都是真的?追杀?你说行远遇上了追杀?你还说他差点死掉?天啊,那,那他人呢?他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事,他怎么样了,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不行,我要见他,快,七七,快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七七一把甩开她:“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会不知道这件事?哼,剑阁里老爷子不管事,除了你,还有谁能支使雨长老?不是我们剑阁最顶尖的杀手,谁还能躲过天网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