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末年,京都北平。
城内烟花四起,处处洋溢着暖融的活力,而我父母双亡,打小便流离失所。后来寄宿的寺庙口粮不够,将我赶了出来,我遇到了那位施主。
施主笑的和和善善,将我带到了他所栖住的皇宫。我从未见过如此之富丽堂皇,瞠目结舌而吐不出半字。后来他教我练功,夸我有根骨,便召我做了锦衣卫。
近日里,却得知京城内一大户一夜一瞬之间,败落了。皇上遣我去调查,我心里却也明明白白的知晓,是陛下身边那位蔡公公的意思,随着日子的推移,皇帝倒也糊涂了不少。皇帝对我有恩,故无论如何我都会听从他的命令。
多年来的高度集训练就了我的耐心和反应,我潜入刚被收购的林府中寻找蛛丝马迹。刚走的林家似乎很匆忙,所有的书籍都整齐地摆放,丝毫没有显示出一丝的颓唐,仿佛只是一家人出门游玩罢了,总有归途。
我搜出了林老的账簿,里面详细地记录着林府大大小小的收支明细,井井有序,估计他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我又走进一间精致的屋子,虽我一眼便识出这是闺房,但四下无人,我还是硬着头皮翻箱倒柜。虽我活了近二十载,然却都是与一帮汉子厮混,从未进过女儿房。
哪知我尴尬十分,只想赶紧离开,竟不小心打翻了琴架。我小心地抬起琴,正打算放回原处,却不小心看见了刻印在琴左下角的名:苏暮秋
我反复默念着这名字,苏暮秋,苏暮秋,想来就是苏府的小姐了。我这才回神,应当去搜寻苏家的下落而试探他们口中的答案。
但我并不知苏老携妻女究竟去向何方,便只能四处打听,却是躲躲藏藏,不露痕迹。大街上的人们匆匆忙忙,仿佛家中都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只得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也抱怨堂堂锦衣卫竟干起捕头的任务。
之后经人指点,无依无靠之人一般都会去于役崖寻死,或许是从古至今的习俗。但却给我带来了不少的便利,我四处打听,寻到了于役崖,并轻功登上了山顶。于是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前方是一个不知为何便让人深感沉重的背影,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亦步亦趋,像是赶赴着某种不得已进行的仪式,只剩对生活的绝望。
我似是呆了,在她转过身子即将掉下悬崖那一刻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喊到,“是暮秋姑娘吗——?”
我明显地看到她的表情一滞,本来满脸淡然的她,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叫她那一刻,她整个人有有了生的希望似的,我便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等风言,纵身将已掉下去半分的她的腰紧紧拦住,仅靠几分定力才幸免未同她一起掉落山崖。
想到差点与她一同殉身,我便有些生气,不知是在生谁的气道,“姑娘家好好的寻什么死呢?”
哪知她低下了头,“多谢公子相救,但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