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半夜就停了,早上的路上都是泥泞。
虽然昨天喝了谢漾给她的感冒冲剂,但第二天余初还是感冒了,上课时老是咳。
“咳咳……”余初捂着口鼻低下头小声咳嗽,不想打扰上课的安静氛围。
“咳咳……”坐在旁边的谢漾也咳了起来,但是毫不加掩饰。
余初看了一眼,默默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注意卫生。”
“你想管我啊。”谢漾靠着后座懒懒的接过,长腿一半伸到余初桌底。
换座的这些天她都习惯了他有事无事的霸道。你叫他收回去说不定两只腿都伸在桌底了。
余初不想理他这些,懒得说他,重新那起笔看向讲台。
“这首虞美人啊,南唐后主李煜写的,你们看后面的‘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化无形为有形,用春水来比喻愁,表达了…………”
台上语文老师讲着,下面的人认真做着笔记。
余初也边听边写,但喉咙都不适感还是让她捂嘴轻咳出声,抬眼看了四周,好像没人注意到。
她尽量小声不影响其他人。
几秒后谢漾也咳出声,声音有点大。
“咳咳……”她再咳。
“咳……”几秒后谢漾也咳。
…………
连着咳嗽好几下,还是打扰到了上课氛围。
周围的人时不时看着她俩,老师也忍不住开口说了一下:“这几天冷,特别是昨天还下了雨容易感冒,多加穿点衣服,不要认为自己年轻抗冻,等老了随之而来一些疾病你们就悔不当初了。”
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余初原本因为咳嗽变得红润的脸蛋现在更红了,耳尖都泛起了粉色。
真的很尴尬……
谢漾看着她变红的脸蛋笑弯眼,像水蜜桃一样。
想亲怎么办。
于是一节课余初不是在憋就是看周围的人专注这边没有,没有就小声咳。
但谢漾总是会引起注意。
总于熬到下课,前面的潘米艾转过身子关心问她:“没事吧,是感冒了?”
余初撇开头捂住口鼻咳嗽一声,再回过头说:“应该是有点轻微感冒。”
这时姜航吸着鼻子走了过来,站在谢漾桌子的旁边,看了眼旁边的余初,开口调侃:“你们俩表演夫妻大合唱呢?一个咳完另一个又咳,还挺有节奏的啊。”
昨天晚上他足足在公交站台吹了接近三个小时的冷风,才看见谢漾穿着他上次杨哲清生日那天晚上的外套打着他的伞悠悠而来。
差点没给他跪下。
余初没看过去,就当没听见。
谢漾转着笔淡淡瞟了他一眼,用极其嫌弃的语气说:“滚远些,你鼻涕都出来了。”
…………
还不是因为谁?
姜航偏不倚他的,向余初借了张纸擦擦。
周齐过来勾着余初前面肖明州的脖子,丢了一个本子到他课桌上:“小哥哥辛苦了。”
意思很明显,帮写作业。
肖明州腆着脸点点头。
“腻歪,一天天的”姜航朝他们丢刚擦完的纸:“没看见我们漾哥现在‘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吗?还在眼前晃。”
周齐嫌恶心的避开:“卧槽,碍着你啦。”
谢漾咳嗽一声,瞥了一眼姜航笑骂道:“快滚吧你。”
余初坐在位置上安静写着字,不管他们的隔空打闹。
懒散的一声“哎”传来,随后用手碰了她的手臂。
“嗯?”她没抬头,依旧看着自己的本子。
谢漾脑袋凑到她旁边,看着她细长弯翘的睫毛,一眨不眨的,盯得十分专注:“你猜,我愁什么。”
————
中午的时候余初出了一次学校,去外面药店买了些感冒药,以防加重感冒。
买完回来,走在学校操场,听见一些一起走的人聊着八卦。
“谢漾被喊去校长室了,好像是说打人滋事。”
余初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前面旁边的人说:“很惊讶吗?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不是,好像是这次太狠了,几个人都进了icu,据说还有一个很有可能会成植物人。”
余初微微一怔。
另一个人很惊讶:“我的天,打这么狠?”
“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啊。”
另一个人回:“谁知道啊,其他人又没见过。”
“那你从哪儿知道的?”
“五班的人说的。”
“五班?高二五班?不是有方……”
余初颦着眉停下脚步,看着她们向前走远了。
打架?几人?植物人?
她想起那人头上的鲜血,一动不动的身躯……
回到教室坐下,余初看着旁边没人,看了一下四周也没有姜航那群人。
“余初,化学老师喊你。”有人过来对她说。
“哦,等下。”
余初喝完药之后才去的办公室。
————
校长室里,李艳和校长站在一边看着前面吵的厉害的几个人好声劝道:“你们先等等,谢漾的家长马上就来了,等等。”
“等什么呀,我们是受害人还是他们是受害人啊,把我宝贝儿子打成那样还这么大牌?”
“就是。”
两个妇女一唱一和,她们丈夫站在旁边不说话,倒是很冷静。
另一家的站在旁边哭着指责谢漾:“你还我儿子,你个杀千刀的,我儿子要是成了植物人你也跑不掉我告诉你。”
谢漾靠着墙表情淡淡,没想搭理他们,自顾自的玩手机。
“吱呀”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施荃莉一身时尚单品,身后跟着穿着西服手提公文包的男人走了进来,画着精致的妆,身材高挑,一下和这些妇女拉开了差距。
她提着限量版的包包,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抬起笑容对这些人说:“你们好,我是谢漾母亲。”
一个妇女神情不屑的说:“你就是他母亲?那你应该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事吧。”
好看有什么用。
“知道啊”施荃莉站到谢漾旁边:“我觉得他干得挺好。”
一个男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说我们儿子欺负他喏?”
施荃莉任然笑着,但当董事长形成的威严还是有的:“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很有可能是你们儿子欺负我们儿子然后发现打不过,被反弄了呢。”
“屁,怎么可能,就算他再厉害也打不过三……”
突然被人插嘴:“不管怎么说,你儿子让我们儿子住进了重症监控房,甚至有个会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这总不能简单算了吧。”
“哦?”施荃莉好看的眉峰上挑,晲看了她一眼:“那你们说怎么个不能简单算了法。”
“一家两千万,我家三千万,还有医院治疗费用”
来之前他们了解到这个谢漾家里的情况,这点儿应该不成问题。
“呵”谢漾淡淡嗤笑。
真是开得出口。
李艳和校长站在旁边擦了擦冷汗,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