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黑衣杀手,形似男子,向哥哥刺去,哥哥衣袂翩飞,微乱的长发无风而动,猛然间提剑阻挡,破空之声犹如回声缭绕耳畔,电光火石之间直击杀手的脊骨,那杀手直接被拍出五米开外。
小枫勾起一抹魅笑,冷咧的眼神再次袭来,冰冷刺骨,毫无心软与人情,淡薄与不屑,充斥整个府邸,他勾手回旋,忽然腾空,倒身冲下,白衣胜雪,手中银剑耀眼夺目,寒芒倾透,竟是一剑快过一剑地破开众人的护身罡气。
这才是他人眼中的小枫么?拥有强悍的威慑力,充斥全身的戾气。可为什么他在我面前,我却半分都察觉不出来呢?莫非他是装的?
正当我愣神之时,从门里又窜出那位身着道袍的道士,他手持神杖向我击来,大吼一声:“妖女!还不快快投降!”
“啧!这一身的仙气,哪还是个道士!还真是冲着我来的。”我暗骂一句,躲开他的攻击,来到了走廊前的空地。
他不依不饶地向我追来,我喊道:“你这臭神仙,怎不瞧瞧本姑娘是谁!”
“哟,小小年纪还有几分本事,本仙是计枭星君,我此行下凡,本就是冲你而来,怎可能不知你是谁?黄泉之主,冥界孟婆,你就是那个被冥王藏匿多年的未婚妻孟姝。你擅自篡改天命,打开轮回,放恶灵入世,投入轮回,罪该万死,本仙奉天帝之命,前来捉拿你受罚,不过我不会伤你。”他变成一袭白衣,手持冰剑,一身仙气,平静地说。
计枭星君,确实是位列仙班的,我鄙夷地上下打量他,围着他转。
“天帝打算怎么罚我?”我心有些悬。
他淡淡地说:“目前没做决定,不过目测是要你体验炼狱之苦,尝尽百般苦楚,直到你彻底醒悟,以儆效尤。”
炼狱之苦——千万种痛苦随时变换,真正看惯由生到死,由身体的残缺至精神的破碎,再投入恶鬼道历练,生死由命,轻则痛不欲生,重则魂飞魄散,从古至今,从未有任何鬼神坚持下来,哪怕是拥有几亿年法力的上神,也只挺过了百种便被重伤昏迷,至今未曾苏醒。
看来天帝是铁了心要我魂飞魄散啊!我法力尽失,说不定连三击都能要了我的命!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跟你回去!”我举起神剑便挥了过去。
他愣了几秒:“这是...玄月?令堂的配剑?竟在你这里?!难怪自你到来,气场异变,阵法也不起用。”
玄月震散了他护身的仙气,直径向他纵臂划去,剑光交错飞舞,划破了他白净的衣衫,却没有透出任何一点血迹。
“你疯了?本仙只是一个幻影,根本不是实体,不论你怎样伤我,我都不会因此而受到半分伤害。孟婆,收手吧。你法力尽失,就算是打破了规矩伤了你,我也定要带你回去。”他淡淡说道,手指掐算着,暗自喃喃道:“怎么会...命数有变?她的命,劫难丛生啊…”
忽然,一道剑影朝我袭来,锋利的剑芒还隐约带着几分真气,我架起玄月抵住,努力躲闪,却还是挡不住他强大的真气,我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甜腻得令人窒息。
“是吗?可他还在等我!没有他的生活,才真的是生不如死!”眼泪溢出了眼眶,我彻底忘记伤痛,苦涩地笑了起来,将招式化作粉碎一切的恶魔烟火,盘旋着朝他的心肺一路弥散。
寒冷的气息侵袭过去,他被弹出五米开外,撞在白墙上,白墙瞬间崩塌,他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眼神闪烁着:“什...什么?!这怎么可能!”
“待我走遍人间一趟,我自会去天帝那请罪,现在这点期限,留给我又何妨。”我收起了玄月,蜿蜒的伤口此刻才作祟起来。
我疼得蹲下来捂住伤势,却又不敢用力,眼看鲜血满溢出来,小枫见我伤势,连忙赶来扶我。
在小枫眼里,计枭星君还是那道士的模样,只是道袍上溢满了血迹。
我只觉眼花缭乱,眼前一黑,昏迷过去,小枫将我抱到哥哥面前,黑衣人倒了一地,哥哥连忙来看:“微儿!她怎么了?”
小枫向倒地不起的道士望了一眼:“被他打伤的,伤势很严重。我先救她,你去将温姑娘救出来。”
“好!”哥哥点点头,向魏福充满杀气地看去。
魏福吓得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直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是妖女!是妖女!你们都被她骗了!”
一斩凌云,血溅当场,魏福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便断了气。
此时丞相胜券在握地从屋内得意洋洋地笑着走了出来:“怎么,现在投降还能饶你们一命。”
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倒在地上的是自己雇来的杀手和儿子,不远处还躺着气喘吁吁的大师,他急了:“福儿!”
他急忙去看自己的儿子,全是皱纹的手颤抖着探着魏福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他崩溃地大哭起来,哥哥没有管他,而是走向屋内,派人各处寻找温熙。
——没有找到。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苍老的丞相:“你把她藏哪了?”
丞相颤抖着说:“她被我们抛到河里,现在恐怕已经淹死了!”
哥哥将剑抵在丞相的脖子上:“你说谎!快把她给我交出来!”
“真的...就在对面的河里...”丞相说。
哥哥的人全去打捞姐姐,寻遍了整条河,从上到下,最后在中游处寻到了姐姐。
姐姐已经昏迷不醒,被水浸泡得皮肤都皱了。
哥哥发了疯似的奔向姐姐,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按压着她,让她吐出呛住的水。
不久之后,姐姐渐渐脱离危险,大夫说若是再晚些就救不回来了。
姐姐醒时,看着哥哥红肿的泪眼,她抹去了哥哥的眼泪,她虚弱地笑道:“傻瓜,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放任着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