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
空气炸响的声音从一间四周兼被一堵黢黑墙壁给包围着的昏暗房间里传来,昏暗的房间里面唯一能够提供一点光源的就是那颗吊在天花板上面摇摇欲坠的暗淡灯泡。
环顾房间四周,在那灯光之下,是一个面色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着白色大褂的青年男子,男子手上持着一根鲜血淋漓的皮鞭。
不难猜出,刚刚从房间里面发出的声音很可能就是由青年男子手上持的那根皮鞭引起的。
视线再稍稍一晃动,在皮鞭的尽头,有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被吊在半空当中,男人的面部已经接近模糊,鲜血染满了他整张脸庞,早已分辨不出他原先的模样,唯一还能辨别他性别的地方恐怕也就剩他那具瘦弱不堪但却又鲜血淋漓的身体了。
男人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嘴里进气少出气多,仿佛等他吐掉嘴中的那口气后就会随时撒手人世了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充斥着整座房间,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都因为男人的原因变成了一片血红,抽打的声音还在继续,面色儒雅的青年男子脸上满是淡漠,每一鞭子抽在上身赤裸男人的身上都用尽了全力。
遭受了这样非人的待遇,不论是谁恐怕都难以坚持下来,但赤裸男人嘴中的那口气却仿佛始终绵延不绝一样,吐了半天都还没有吐完。
看到眼前吊着的这男人始终没有死透的样子,青年男子脸上终于开始浮现出了几丝愤怒的情绪,就感觉对方像是在挑衅他一样,青年男子不忍这种挑衅,手中挥舞着皮鞭的速度开始逐渐加快起来。
“啪啪啪!”
皮鞭的每一下都深入了上身赤裸男人的血肉当中,青年男子把皮鞭抽出去再收回来总会溅起男人身上一层血雾。
仿佛像是给灯泡裹上了一块红色的薄布一样,房间里面的光线因为青年男子的快速挥舞皮鞭也变得更加暗淡且红晕了。
抽了上身赤裸被吊在空中的男人不知道多少下,青年男子大吼了一声,猛然一发力,手上的皮鞭迎着男人的面部直袭而去。
“啪!”
一记重响在房间里面久久回荡,而上身赤裸的男人在青年男子的抽打中始终都没曾出过声的也因为他的这记重鞭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痛哼声,身体被抽的左摇右晃起来。
但这声痛哼声过去以后,他立马又恢复了原来那半死不拉活的状态,始终保持这那个被垂吊的姿势,埋着头仿佛已经彻底死了一般,但是绳子的微微晃动却又不难看出男人依旧还活着。
猛抽了上身赤裸的男人一顿之后,青年男子双手杵着膝盖低着头轻微的喘着气,脸上的愤怒慢慢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转而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慢慢直立起弓下去的身体,青年男子把皮鞭扔到了地上,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就带着那抹诡异的笑容来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看着男人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青年男子嘴角的笑容又再度往上提了提,一股子书香味十足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讥笑着说道:“你这是何必呢?本来你只要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大家有话好好说嘛,为什么非得闹到这种地步?”
“这下倒好,你非但不止延误了组织的计划安排,还要把你的至亲之人也要搭上陪你一起送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年男子的话刚说完,那个上身赤裸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激动的话,猛地睁开他那双充斥着鲜血的眼睛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声音嘶哑的喊道:“你说什么?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找到她,我把她藏得那么严密,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她?你想骗我,你想用她来骗我告诉你们化合物的藏匿地点,对不对?”
越说,男人的情绪就越发的激动,到最后更是直接就大声放肆的笑了出来,边笑边说道:“想骗我,哈哈,门都没有,我要是把化合物交给你们那才是我最大的罪过,整座荷风区都可能会因此而毁在你们手上,我不可能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休想从我嘴里面套到一丝有关化合物的消息。”
鲜血止不住的从男人身上淌下,在他身下面的那块地面上已经汇集成了一滩红到发黑的血迹斑驳来。
再这样下去,别说先被青年男子给抽死了,就是流血都很有可能硬生生把他流死。
青年男子不为男人激动的情绪所动,习惯性的扶了扶他鼻梁上的眼镜讥笑道:“你这话要是放在昨天以前恐怕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自认为布置周到的计划我们不仅找到了一个缺口,甚至,就连你秘密遣送出去的那个人也已经被我们从外城区里抓了回来,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你说,等下要是让你们父女俩相见,她看到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的惊讶表情呢?”
说着,青年男人还用他那只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戳了戳男人身上裂开的伤痕,使得他本来都已经结成了一层血痂的伤疤再次渗出血来滴到了地上那摊黑红的血迹上面。
可尽管如此,听了青年男子所说之后的男人早已经陷入了一片痴呆模样,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身上伤疤重新裂开的疼痛。
找到了?怎么可能,他计划了这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物力才把她给送出去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他们找到?
青年男子戳了戳男人身上的伤疤之后,再次笑着说道:“是不是感到很诧异?明明你都计划的这么周全了,又是藏匿实验成果又是送人的,而且事后还把所有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怎么组织还是可以这么快速的找到呢?”
青年男子围着男人踱着步,一脸感慨的说道:“我的大科学家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心长啥样,你为什么傻到非得去挑战人心呢?”
围着男人转了一圈后,青年男子再次回到了男人的面前,怒目而视的看着男人说道:“那我就告诉你,是你最信任的兄弟,你当初托以重负的好朋友。是他!!把你出卖给了组织。也是他!!把你所有的计划和安排全部公布了出来,你怎么就还没有想到?!”
随着青年男子的话说完,上身赤裸男子抬头目视前方的僵持动作又再次缓缓放了下去,回到了他原来那种濒死的状态,任凭那根从天花板上面垂下来的绳子吊着,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死亡时刻。
扫视了一眼安静下来的男人,青年男子站在原地驻足了几秒后才向着那扇镶嵌在这间昏暗房间墙壁上的黝黑铁门走去。
打开门,一束强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把本来有点昏暗的房间照的透亮,但光线转瞬即逝,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那束光线也被永久的阻隔在了铁门外面。
青年男子出去之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个被吊在半空中奄奄一息的男人终于肯稍稍动弹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就仿佛根本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那根还在晃动的绳子以外。
青年男子走出昏暗房间之后,一个身形高大,头上顶着一片亮光的男人就迎面向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神色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问出来了没有?”
绕过光头男人的身形,青年男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冷声回应道:“没有,还是以前那犟脾气,怎么打怎么折磨都没用。”
光头男人紧紧跟在青年男子的身后,唉声叹气的说道:“那这下该怎么办,上面已经找我们要人了,要是这几天还不把放东西的地方从他嘴里撬出来,咱们都得完蛋。”
青年男子没有再回应光头男人的话,眼神微眯着思考了半会后,继而对跟在后面的光头男人说道:“把人给我看好,谁来都不准他带走,我出去一趟。”
说完,青年男子就快步沿着这条明亮如白昼的通道走去。
光头男人赶忙在后面喊道:“哎哎,你去哪倒是说一下啊,万一真有人来抢我打不过该怎么办?我上哪找你去?”
青年男子没有回应光头男人的话,身形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通道的拐角处,留下那个光头男人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跟着青年男子走好,还是留下来去看守那个被关在昏暗房间里的人好。
“哎西!”光头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青年男子离开的方向小声嘟囔着:“明明自己在乎他比在乎自己的命还重要,却又要装出一副众叛亲离的模样来,不知道你们这些科学家的脑子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思想一个比一个不着边际。”
“关键是你们自己不着边际也就算了,还非得把别人给一起拉上,我特么找谁惹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