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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

记忆的闸门被缓缓打开,无数的画面像是被赋予了镜头感一样,一幕接着一幕,掠过了他的脑海。

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树叶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柔软的青丝和着暖风微微浮动,和煦的暖阳透过叶尖在发梢浮起点点光晕,随着浮动的青丝洒下万丈光芒。

趴在树梢的是一个身着淡粉色襦裙衣的小女孩,乌黑的青丝被玉钗松松簪起,散落的发丝在随风摇曳,娇小玲珑,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广袖宽松,粉玉要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

树下的小男孩精致可爱,身着浅蓝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透着藏不住的肆意野性,却又像个谦谦公子。

小女孩伸手朝着一个小男孩扑过去,粉嫩的脸颊,红润的小嘴,不住地笑着,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又软软糯糯的,像是沾了甜蜜的糖。

小男孩微弯的眼中,闪耀着璀璨的星光,眼底写着细细的温柔。嘴角勾起温暖灿烂的微笑,迷人的唇瓣紧紧地抿着,吐出两朵醉人的梨涡,异常的可爱。小男孩伸出手来,小心的扶住了小女孩的腰,生怕她自己摔到。

她一个虎扑将他扑倒在草地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芒,欢笑道:“笑笑!……”

忽然,画面一转,风云突变。

碧蓝的天空宛如被血染红。放眼望去,便是满目荒诞,遍地地的焦黑和暗红。空地上的植被已经毁灭殆尽,只留下焦黑的残枝,在微风中枯败的飘落零散,地上尽是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的尸

倏然间狂风大作,噼劈啪啪!铜钱大的雨点饶有节奏地打落到荒诞地上。“喀嚓!”一个大炸雷!好像炸裂了天河,瓢泼大雨哗哗地下起来。一道道电光划过,树枝在风雨中发狂的摇摆。

冰冷的血红色在沟壑间流动,就算是天,也洗不净地上的肮脏。狂乱的风却毫不怜香惜玉的和着冷冷的冰雨胡乱的侵袭着地上的人们。

羸弱的少女无力的靠在男人身上,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残白到透明,光洁的额头布满丝丝冷汗,被冷汗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鬓间,眉头痛苦的皱了皱,睫毛在颤动着,如初生羽翼班柔弱,苍白的双唇微抿,鲜血不断从少女的嘴角溢出。

但是她却笑着,笑得那样凄凉。泪,也顺着脸颊滑落。红色,点点的,顺着下颚流了下来,在锦上缀出一朵殷红的花。一滴,两滴。孑然于世的一袭白衣早已晕染上朵朵血花,孱弱的肩头还在不住的冒着鲜血可是,心,早已麻木。

沾满鲜血的双手无力的垂落,断线的血色玉珠变已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血流是暖的,心却冷了。

少女艰难的向前伸起满是血腥的手,隔着万里想要在触碰少年的脸,最后却又脱力垂落。

墨色的缎子衣袍被血色染黑,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的玉带都浸满了红,象牙的折扇。

少年冰冷的倒在地上,狂狷的眼睛没有了焦距,深黯无光的双眼探不到底,乌黑的头发,随风肆意的飞舞。

少女无神的眼睛看着雨水中的人,一道光一闪即逝,轰隆隆的雷声即将再次响起,细密的雨水迅速的从伞的顶端滑落,蓝紫色的闪电在高空闪耀,把她的脸映照的模糊不清。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朱砂般朦胧的泪眼渐渐回神。

少年傻愣愣的慢慢起身,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一阵惊悸,寒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他已然完全呆住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脑袋里响起一阵阵嗡鸣,无数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叫嚣。外界的声响逐渐消失,像是被抽空了声音,他的心脏紧缩,几近爆炸。颤抖的声音带着亘古的期盼:“姐姐”

“逍。”洛逘泪眼通红的盯着着眼前呆愣住的少年,眼眶和鼻尖都染着微红的胭脂,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

穿越过时间的洪流,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再一次深深地印入少年的眼。他已经魇住了,眼里是复杂的情感交织着。

“姐,你怎么胖了。”少年缓缓走到柜墙边,歪头轻靠在墙上,眉眼轻佻,邪肆的眨了眨眼,性感的嘴角扬起一抹张扬的笑,但眼底满满的心疼如同洪水翻涌。

姐姐,在我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瘦了怎么多,为什么我伤到你的时候你没躲开,为什么……

少年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温馨的重逢之景。洛逸闻言原本微醺的脸渐渐退了醉红,眉头扭曲的扭在一起,魅惑的眉眼微眯,红唇微抿勾起一个轻嘲的笑,浑身透着一种乖乖的我保证不打死你的气势。

随意的双手合十扭了扭手,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抬手在洛逍脑袋上来了记爆栗。嗔怒道:“胆肥啦,洛逍。”

两人都明白这“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却又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只是像个三岁孩童一般欢快的扭打了起来,这一刻仿佛回到了那最美好的时光。

和煦的暖阳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下暖暖的光辉,无数的光点落在两人身上,层层迷雾映射在她那美丽的脸颊上我抬头一看,阳光勾勒出她美好的半边侧脸,细腻的绒毛是那样的真切,而另一边脸在阳光的晕染下看的被蒙上了轻纱。乌黑如墨的秀发被薄如薄雾的金纱装点,在暖阳下熠熠生辉;或魅惑或狂狷的双眼洗尽铅华,两双黑色宝石般水润剔透的眼眸,宛如星空般璀璨,透出让人心碎的温柔。

不点而赤唇瓣勾起一抹甜密的微笑,宛如桃花般诱人,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积聚在两人心头的所有阴霾,两颗沉寂、痛苦、伤痕累累的心在这一刻被治愈;囚禁着那早已麻木的灵魂的深渊被耀眼温暖的利剑撕破,两个被囚禁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解脱。此时此刻连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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