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虽是温煦的阳光,却刺痛了云曦的眼睛。
想起身做起来,可是身子还是虚弱得很,稍稍用力,便牵动着全身,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趴在床边的弦乐也醒了过来,连忙起身扶起云曦,轻声道:“小姐可好些了?”
云曦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弦曲听到声响,本就没睡实,也醒了过来,连忙凑过来,察看异样。
“我们,这是在哪?”云曦用手摁着太阳穴,总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眩晕。
“我们现在住在一家农户的家里。”弦乐掖着被角,生怕着了凉,再来一次,她可真的坚持不住了。
“农户?可信吗?”云曦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弦曲,仍是一脸焦虑和憔悴,这丫头,也苦了她了。
“应是可信的,小姐还在病中,就莫要想这伤脑筋的事了,早膳已备好,我去端来给小姐。”似乎这几件事过去,弦乐变得愈发稳重了,而身边的这个弦曲,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终究还是个冒失的丫头。
“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弦曲嘟囔着,却不敢抬头看她。
“怎么一向沉静稳重的你也开始犹犹豫豫的了,这性子我可不喜欢。”云曦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小姐,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了。”弦曲丝毫没发现云曦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味的自责。
“我可不想听你的忏悔,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手拉手,心连心,共同过好我们的平凡日子就好了,其余的,不要想太多了。”云曦拉过弦曲的手,轻轻地说着。声音如同筝上的音,轻轻的,细细的,落在弦曲的心上。
又是一个清晨,还是一如既往,很早就离开宅子,将近了午时才姗姗而归,依旧是以往的作风,丝毫没变,似乎经常给郭渠和其他人一种错觉:他一直是这样的,不管她来与离,他都没变,也对,凭着他的性情,又怎么可能随人之变呢?
不过他们也都绝对看不出来,他心底里深深的落寞,谁都看不穿,他心里的那片天地。
那片天地,只属于他和她。
云曦嚷着要出去透气,弦乐和弦曲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姐吗?这才在屋子里沉静了几天,又嚷着要出去疯跑。果然小姐还算是个没心没肺的富家小姐,若真如黛玉一般,还不日日哭着葬花?
只有云曦清楚,自己这么做,无非是想转移注意力罢了,不再去想和他的朝朝暮暮,不再回味他留给自己的那缕温暖。从此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对,还有两个傻丫头。想到这里,坐在窗边的她不禁勾起了一个完美弧度的微笑。
弦乐和弦曲这几天也太过于紧张,也想趁机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三人便梳妆打扮好,和俅缘打了声招呼,俅缘也没说什么,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便出了小院。
三月的天气还算是温煦,云曦一身鹅黄碎花裙,头上只是插了些细细碎碎的小花朵簪子作陪衬,简单小髻,剩下的青丝安然垂下,更显恬静悠然。
只是如今之恬美,又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