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爷二字,阿黛忽地抬头。
注意到阿黛的表情,宗白问,“你认识他?”
“嗯。”
阿黛看着那个满身伤口还蹦来蹦去的人,“喂,小乞丐,真是不巧,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里?”
阿黛:“看你被人打啊,虽然上次说不希望你再被人追着打,但很明显,啧,你让我失望了。”
“我被打,与你何干?用你多管闲事。”
“你还要管吗?”
宗白很认真地问她,大有一副只要她说不救,他就会走的架势。
宗白向来救死扶伤,竟会询问她的意见,阿黛笑笑,宗白可不能因她坏了规矩。
“这样,你把药丢下,剩下的我来。”
宗白走后,阿黛拿着手中的药,看着温错笑了笑。
“介绍一下,我叫阿黛,你可以直接叫我,也可以叫我阿黛姐。”
温错没有说话。
阿黛拉了他一下,“别动。”
粗鲁的扒开温错的衣服,阿黛看到他的后背上有很多伤疤,新的旧的,大的小的。
“你……是不是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衣服是不能随便乱脱的吗?”
“就你?呵,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算什么男人。”
“你……”
阿黛故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见温错“嗤”痛一声,乖乖闭上了嘴。
见他安静下来,阿黛继续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习惯了。”
阿黛上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到阿黛的话,温错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阿黛:“留不留?”
“留。”
……
“小姐,他换身衣服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果然人靠衣装。”
酿儿看着外面搬草药的温错感慨。
“是挺好看的,可惜,是个弟弟。”
“啊?”
阿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瞎说些什么啊!
“咳,那个,《灼月剑谱》复原好了吗?”
“嗯。”
“那就给那个小弟弟练吧!”
“小姐,若让江湖或者思徒的人看到《灼月剑谱》的话,温错会很危险。”
“我知道。”
一个身为乞丐却不自卑的人,一个得罪思徒十小姐却还拥有那样眼神的人,一个习惯了伤疤的人,她信,他可以。
“酿儿,告诉温错,让他……算了,明天再说。”
……
月光洒在畔江楼上,给这畔江楼一片银色,掩盖了喧嚣,掩盖了浮沉。
白衣最喜欢看弹琴的楼忆,同是穿白衣,楼忆就像掉落凡间的仙子,他看上去总让人感觉这人与浮沉间隔了层纱。自己就不同了,他啊,虽穿白衣,却是与浮沉同在的。
白衣在这畔江楼待了一个时辰,听琴,喝酒。
琴音止,白衣跳下了栏杆。
看着楼忆眼睛上的白纱,他问楼忆:“……公子的眼睛还能好吗?”
“有什么关系吗?”
好了又能怎样,不好又能怎样,左右不过一双眼睛罢了。
“当然了,难道你就没有特别想看见的人吗?”
“……没有。”
“那……”
话未说完,乔婼走了进来,她看了看白衣,道:“公子,夜色渐深,请回。”
白衣挑眉,“好……不过琴师的钱,我需付多少?”
“我家公子不是……”
乔婼想要解释。
却被楼忆打断了,“公子若还回来,便以后再给吧!”
白衣笑,“那,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