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在爱情和婚姻中成长,
其实是一条很艰难的路。
就如今天故事中的夫妻,
他们经历了冷战、离婚、复婚,
最后才发现,
要懂得爱一个人,
真的是很难的一门课程。
如果你也喜欢今晚的故事,
看完后记得点个“在看”哦~
刘佳媛离婚了,婚期半年,短得让人咋舌。
更让人咋舌的还在后面,别人问起离婚原因,刘佳媛低头、咬唇,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垂下眼皮道:
“他是同性恋,那方面……不行,宁睡沙发,都不碰我。”
消息传到我这儿,我一律给予了反击。
她前夫是我认识10多年的哥们,那方面行不行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同性恋。
再者,他要是同性恋,那我的性取向也有问题?
我的反击又经人回传到刘佳媛耳朵里,刘佳媛似乎估摸着自己的“离婚公关”失败,洗白遭“打脸”,直接把我微信拉黑。
至此,我们闺蜜情断,彻底友尽。
刘佳媛为什么离婚,别人不知道,我却从头到尾知情。
不为什么,曾经的他们俩,一个是我的闺蜜,一个是我的哥们,他们结婚是我一手撮合的。
刘佳媛的前夫张一航,是我高中三年的同桌,但他复读过,大学晚我一年毕业。
毕业后,我们陆续回到家乡。
我按部就班上班,他则自主创业办课外辅导班,来往又频繁起来。
刘佳媛则是我工作后认识的,不在一个单位,但有业务往来,加之年龄相当,彼此能说得上几句话。
但和刘佳媛的闺蜜情真正夯实下来,则源于共同考会计证的经历。
我们参加了同一个培训班,互帮互助了两个月,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走近了。
当时,我的一众朋友中就剩他俩单着,我忖度着条件相当,便主动牵线作媒,帮助他们成功“脱单”。
他俩恋爱1年后,终于走进婚姻,却开始长达半年的磨难。
是的,磨难,张一航一直这么形容。
新婚不久,张一航便逮着我诉苦,刘佳媛每天不做饭不洗衣不收拾家,你知道吗?
我说,这算什么稀奇事,大不了请个钟点工。
张一航说,问题她也不吃饭不睡觉不沾家。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哪有这样的人。
张一航说,“真的,她要保持身材,每天只吃保健品,顿顿代餐,她不吃饭当然不做饭了。”
“下班后也不沾家,泡在瑜伽馆修身养性。”
“你知道我的辅导班很忙,也希望她过来帮衬一下,打扫打扫教室,整理整理设备,但她从没来过一次。”
张一航又顿了一下,“其实也不用她来干什么,我只想她来陪陪我,古话不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嘛,老婆守在身边干工作安心,但这都是奢侈。”
我心下一惊,嘴上还是劝,夫妻间贵在沟通,有什么跟她交流啊,再说,哪对夫妻没个磨合期。
之后平平常常过了一段日子。
我这人嘴碎,又问张一航进展。
张一航叹了一口气,“一沟通就吵架,一吵架她就哭,哭完就上什么心灵成长课,或者一个人旅游散心。”
“你知道心灵成长课多少钱吗,一节课5300块,这沟通的代价太大了,我来钱也不容易,还是冷处理算了,先别理她了。”
我觉得我有义务劝劝刘佳媛。
结果,打通电话,刘佳媛不是在自驾游就是在课堂上,要么吵得说不下去,要么压低声音搞得我没了沟通欲望。
最主要,我觉得刘佳媛的做法也有点不地道。
结婚后不说先把日子过热乎了,却每天高代价追求诗和远方,谁受得了?
后来,他俩的婚姻果然没撑过半年,办了离婚手续。
离婚是张一航提出的,张一航苦不堪言,觉得刘佳媛根本不是诚心过日子的。
但现在,离婚原因居然被刘佳媛说成男同。
之后的日子,张一航成了单身困难户,“男同”的消息一度甚嚣尘上。
在我们这座小县城,“男同”就像鬼,听过没见过,这个传言又新鲜又兴奋,疯传几轮后,没有人再给张一航介绍女朋友。
我觉得特对不起张一航,毕竟一切的一切,我是始作俑者,是我把刘佳媛推到张一航身边。
而最后刘佳媛挥一挥衣袖,不但兜走张一航的部分血汗钱,还扣了偌大一个屎盆子令张一航不得翻身。
恶有恶报,刘佳媛的报应马上就来了。
我跟刘佳媛在一个写字楼。
那天,刘佳媛正上着班,冷不丁来了一个醉汉,连保安都没有拉住,一路骂骂咧咧,径自推开刘佳媛的办公室破门而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大致意思是,“你个贱丫头,跟你妈一样,一辈子白吃白喝,我没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没本事守住男人,倒有本事暗算我,刚结婚就离婚,丢尽我的脸,别回家了。”
当时的动静太大,几乎全楼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刘佳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快哭了,使劲推搡醉汉。
“爸,这不是说事的地方,我还在上班,回家再说。”
刘佳媛爸被推搡得急了,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得刘佳媛打了个趔趄,后退了几步。
刘佳捂着红肿的脸哭着哄他,“爸,我求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去说行吗?”
刘佳媛爸打了个酒嗝,突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看热闹的吓了一跳,全部掩了鼻子退后。
领导趁机发话,都散了吧,各干各的去。
后来,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刘佳媛爸似乎被保安架出去了。
透过窗户,只看到刘佳媛消瘦的身影,拿着拖把无力地来回拖地,立起身时,肩膀还耸动了几下,我似乎看到她揉了几下眼睛。
第二天,事情搞清楚了。
原来刘佳媛离婚后一直想要买房,但是钱不太够,工作几年的积蓄全部被她爸盘剥了。
这次本想跟她爸借钱凑个首付,结果,遭到她爸的强烈反对。
刘佳媛本已作罢,但她爸一喝酒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了,竟追到了刘佳媛办公室发疯。
那次闹腾,让刘佳媛名誉扫地。
原本,刘佳媛的口碑特别好,工作出色,勤奋上进,乐于助人,人也是精精干干的,领导同事都很倚重她。
即便离婚都没成为她的黑历史,大家都相信了她那套“前夫是男同”的说辞,对她更多的是同情。
但刘佳媛爸这么一闹,仿佛刘佳媛的人品撕开一道口子,大家开始肆意品评,甚至有人开始添油加醋说她的家庭,最后得出结论: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这样的家庭指不定教出什么样的女儿,离婚哪能是单方面的原因。
再说,正儿八经的好女孩,即便前夫是“男同”,谁会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她扶着拖把,抹着眼泪的身影,心里总也没有恶人恶报的快感。
反而觉得有种绵长的情绪堵在心口上,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着,我找张一航说起这个事。
张一航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快意,甚至还有点淡淡的失落。
顿了顿,张一航说,“叫上你老公,一起喝杯酒吧,不喝不痛快。”
几杯酒下肚,张一航的话又多了起来,说起了关于刘佳媛的几件事。
刚跟刘佳媛结婚的时候,刘佳媛晚上总是梦魇,很痛苦地挣扎,每次把她叫醒,她都会哭上好半天。
张一航问她,却又总是摇着头不说话,之后两个人再沉沉地睡去。
白天,刘佳媛也会突然哭泣,有时候是在跟她爸妈通话后,有时候则是一个人发着呆,突然就掉起了眼泪。
张一航再问她,刘佳媛三眼无语地说了几句,她爸妈自她懂事起,就感情不好,她爸特别暴戾,一发起脾气来就肆意打骂她妈。
当然,她如果多嘴,连她也一块儿收拾。
刘佳媛每每想起那种场面,就觉得浑身难受。
尽管她长大后,劝着她爸,哄着她爸,她爸的脾气好像有所改善,但她还是担心她妈,不知道哪个时间一言不合,又会遭受她爸的拳脚和辱骂。
张一航一下把半杯酒生灌下去,道了声,“刘佳媛想买房子,或许是想把她妈接出来跟她一起住,她挺心疼她妈的。”
不过,刘佳媛有病。
她自己说的,这么多年在她爸压迫下憋出来的。
得治,治好了才能把日子过好。
张一航若有所思,“以前也没深究过这些,后来就是冷战了。”
我老公若有所思,突然感慨了一句。
我佯装洒脱,轻笑了声,“你俩别伤感了,想想她花天价上的心灵成长课,想想她旅游度日破费掉的银子,咱们这种家庭哪养得起这样糟践钱治心病的女人。”
再以后,关于刘佳媛的消息又成了听说,听说她辞职了还是病休了。
反正就是不上班了,原因是得了抑郁症,大约治病去了。
还听说,刘佳媛的抑郁症本来就是有的,只是以前是轻度,现在发展到中度了。
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谈论,仿佛刘佳媛提供了一样临床医学的样本。
他们深入细致地分析,在外,刘佳媛一直是一副全能、完美的形象,但这只是自己塑造的人设;
内心,她软弱、敏感,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一旦里子被撕破,面子就成强弩之末了。
说到底,事事想要强,却不是事事都能如意。
我冷笑,天价心灵成长课也没把她治好。
忍不住插嘴,那也不能为塑造自己完美,就诽谤前夫“男同”,人家以前谈过恋爱的,一切正常。
有人反驳,这也是心病,她估计觉得做这么一件不地道的事,心里也不舒坦,她本性善良,我没吃早餐,她还把她的面包分给我。
说到面包,突然,记忆的闸门打开,我和刘佳媛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会计师培训结束后,机构统一安排乘大巴车车赴考点。
但我这个人坐船晕船、坐车晕车,在车上撑着个塑料袋吐得翻江倒海,整个人缩在车座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又蔫蔫地提不起劲。
当时只有刘佳媛在我身边,一路贴心照顾。
趁着中途停车的当口,跑到服务站,对着一群陌生人,逢人就问有没有晕车药。
没问到晕车药,又问偏方,最后拿着几片一路给我挤橘皮汁,帮我纾解晕车症状。
更令人感动的是,下车后,她立马拿出一条毛毛虫面包塞给我,嘱咐我,空腹考试不利于发挥。
从那个时候起,我便把刘佳媛当成了最好的闺蜜。
她的底色是善良的,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极尽细心地照料,也很少谈论别人的八卦,甚至几乎从不向人诉苦,总是满满的正能量。
可是,她什么都不说,不代表她没有烦恼。
作为她的朋友,在她的婚姻出现危机的时候,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却没有像她关心我一般,无微不至地劝她帮她。
突然间,我开始不甘心,不甘心我们的友情就这么中断,我想去找她。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
我没有找到刘佳媛,却收到了她发来的长消息。
她的大致意思是,对不起我,但更加对不起张一航,中伤造谣,是她这么久以来做得最自私的一件事,也令她再无法面对自己面对我。
她的原生家庭很不幸,她的父母并没有教会她夫妻间应该如何相处。
婚后,她一直想给伴侣最完美的生活姿态,所以她吃代餐保持身材,练瑜伽修身养性。
她的内心很自卑,但是一直想带给对方正能量。
可是她畏惧争吵,张一航第一次同她吵架,一下令她想起父母的战争。
所以,她不自觉想回避,想寻找良性的沟通方式,所以她寻求心理咨询、心灵成长课。
这些课程对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养分,却仍旧不能用来化解同张一航的矛盾。
她后来意识到封闭的课程,远远不如两个人的浓情蜜意,更能医治彼此的伤痕。
可是已经晚了,张一航提出了离婚。
她不跟我倾诉,是她长久的习惯,她不喜欢说人长短,只希望带给身边人正能量。
最后,她说,她去了一家心理咨询机构谋职,赚钱不多,但好在能边干边学,请我放心,也请张一航原谅她。
她只是不懂爱,不懂如何去爱。
我迅速把微信转给张一航,又添了几句:
“你的前妻,要是你有大海一样的胸怀,或者你还有缠缠绵绵的爱意,去找她吧。”
“要不,你一“男同”,谁敢嫁你!”
良久,张一航回复:“这样结束,我也觉得不甘心,我去找她,跟她共同学习如何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