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住院部,李鸿婉就拿出手机来说叫个出租车,老先生摆了摆手说不用,有车接咱们,然后从武木帮他拿着的包中找处手机拨了个电话说了位置.
一小会儿一辆崭新的黑色丰田商务车就停到了几人面前,驾驶室里下来一个身着黑西裤白衬衣,30左右的男青年对着武木师父笑道:“葛老,请上车。”
说完又对武木几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看的武木纳闷不已,师父之前带自己出门都是坐公交车或者步行着的啊?很少麻烦别人接他们。
老先生当先上了车,示意二女坐在最后排,让武木坐在了自己身边,武木告诉了司机二哥小区的名字,刚才已经跟师父说了,要先回二哥家去拿东西换身衣服。
等武木跟司机交流完了,老先生才说道:
“我早上坐高铁来的,怕耽误你病情,在车上就给之前一个学生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安排了车。”
说完又对开车的司机说道:“辛苦你了小赵,回头让明理替我谢谢你。”
前面的司机小赵受宠若惊道:“哎呦葛老,您太客气了,那个,马总让我问问您,中午能不能抽时间一起吃个饭,他很想见您一面?”
老先生看了下时间,想了想点头道:“好,反正今天也不回去了,安排就近吧,吃顿便饭,不要铺张。”
一路无话,到了武洋小区楼下,司机打开了电动门,等几人下车后就对老先生说在这等他们,然后去一边打电话去了,应该是在汇报。
武木与二女领着师父到了二哥武洋家,让师父先坐着,武木去换了件衣服,洗了把脸,二女帮老先生倒了杯水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要走了总不能给人家里弄的乱七八糟吧,再说还有昨天武木吐的血迹。
公主把给武洋还有杨晓琳买的手表放在了电视机柜子上,又帮魔女打扫下房间。
武木弄完自己的事情就来到师父旁边问:“师父,咱不住着去哪?那个,公,我师姐没有身份证啊?还有,您什么时候收的学生?我怎么不知道啊?”
老先生笑了笑说:“那些回头与你细说,你二哥这房子小了些,我在燕京有处住所,咱们去那边住,明天下午再回去吧,这俩姑娘都还没休息呢。你跟我说说你这几年学习怎样?我通过人查了下你的成绩,怎么回事?”
武木边走边说着自己这几年的情况……
等司机小赵带着一行人迈步进了二环边上一家酒店时,武木看到酒店前厅站着一位看上去40多岁身材稍微有些发福,比师父稍高一些,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穿着很讲究的中年人快步像自己等人走来,近乎小跑着的同时伸出了双手对着自己的笑道:
“老师,可算把您盼来了!您老身体还好吧?”
老先生也笑着伸出了右手与这位带着劳力士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身体还不错,几年不见,明理也开始发福了啊?看来烦心事不多!”
中年人紧握着老先生的手笑道:“托您福,托您福。”
说完又对武木等人笑着点头道:“咱们里边请。”
然后虚扶着葛老往里走去,边走边聊道:“老师,小赵跟我说您这两天还要去齐州市?准备怎么走?是想坐车还是坐高铁啊?我提前安排下?”
葛老摆手道:“不用麻烦了,小木开车来的,我们明天开车回去,你忙你的就行,我今天回家住一晚,吃完饭麻烦小赵把我们送过去就好。来,小木,给你介绍下,这个,嗯,你就叫师哥吧,他是我带的最后一批研究生。”
说着觉得挺好笑的,又道:“你这辈分可够大的,你师哥的孩子比你都小不了几岁。”
这位中年人听完就回过头来打量了下武木,笑道:
“上午老师说过来看徒弟,我还好奇呢,这就见着了,呵呵,很精神的小伙子啊!你好小师弟,我叫马明理,你喊我马哥就好。”说着探出手来要与武木握手。
武木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握住他,微欠身子说道:“您好马师哥,我叫武木,您喊我名字或者小木就成,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又帮他介绍了下身后的公主和魔女认识。
这位第一次谋面的便宜师哥虽然一看就是富贵商人,但行事却很是面面俱到,跟二女浅尝即止的握了握手打完招呼,又扭过头来对武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
“可不能说麻烦,老师能给我打电话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恨不得他老人家天天使唤我,那样我在这些学长和同学面前也有个面子。哈哈”
然后又跟葛老说:“您老说是吧?不过老师,话说回来了,看来武木是您亲学生,我们是晚的啊。您这也偏心的太厉害了点吧?”
葛老边走边呵呵乐着:“就你小子能说,这么大个人了也算个大老板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马明理哈哈一乐:“我再大在您面前也还是个孩子啊,听说您这几年去国外了?处理的怎么样了?有需要我们能做的吗?大家都很担心,也联系不上您。您可不带这么偏心的,我们这帮同学还有前面那些学长,想见您一面比升官上市都难,您这一回来就来看您这最小的学生,让我们多吃醋,您自己给评评理儿。”
说着还笑着问武木三人:“你们也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武木在接受这些信息之时,心里也是一阵感动,此时当然不能说话了,人家只是表达对自己老师的思念和亲近。武木三人听他问话只好微笑不语。
说话间就在前台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间门口,葛老进门前用手指了指马明理,笑着埋怨道:
“明理啊,你就是太明理了,你小子要是把你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改改,这会生意比现在强。来,都坐下,小赵你也坐,今天辛苦你了。我们都坐下说。”
等大家都坐定后,老先生又道:“去国外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刚回来没几天,小木呢,我们爷俩很有缘分,也算我养了几年的孩子,半个徒弟半个儿子或者说孙子吧。我教他的不是医学,是我家传的学问,跟你们不一样的。我希望你们以后都能教教他、照顾下他。”
马明理听了后惊讶的看着武木,他知道自己的老师除了是个医学大家,更是一位武术、气功还有儒道大师……
看来这个小伙子不仅仅是获得了老师的家传学识,更是独得老师的疼爱啊?唉,也好,老师多年来孤苦伶仃的,有个慰藉也好些。
只是一愣神后,他便说道:“怪不得,您这么一说我就不敢吃醋了,武木是您的衣钵传人啊,那我们以后可不是照顾他的事情了,是得好好巴结巴结这个小师弟,省的您哪天不高兴再收拾我们,哈哈。”
众人都是一乐,武木对这位便宜师哥印象很好,他以师父为中心,也不冷落他人,而且对于师父的尊重,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武木发现这位师哥显然不是跟师父第一次吃饭了,师父每顿饭喝一两酒的习惯他都摸的很清楚。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轻松,没有那种应酬场合的劳累感。
吃完饭大家闲聊之际葛老说道:“明理啊,还有件事情,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了,我把银行卡给你,麻烦你找人去帮我买点中药,我明天要带到齐市有的药可能不是很现成,不着急,买不到我们就后天回去。”
马明理听后乐道:“老师,您这不是骂我呢吗?我帮您买点东西您还给我钱?您告诉我买什么,买好给您送过去就是了。可不能给我钱!”
葛老让武木把包拿过来,从中取出了一个黑皮子的记事本,打开钢笔,刷刷刷写了多半页的字,少说也得有四五十种中药材.
写完后将这页纸撕了下来,然后又从包里的老旧钱夹中取出了一张银行卡一起递到了马明理面前,说道:
“老师虽然不如你富有,但还是有些家当的,头些年拆迁给了那么多钱,这把年纪了不花留着干什么?听话,拿着,密码我写纸上了。”
马明理一听这话很是无奈,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收着了.
这位葛老师的脾气他也是早有领教,能吃自己这顿饭也算是借了这位小师弟的光了.
平日里大家与老师吃饭,都是老师主动结账,如果不让他结账要么他就不来,要么老人家就扔下自己的一份饭钱,决计不沾学生一点便宜.
也许正是这份操守和自爱,才能获得那么多人的尊敬吧?
这份师生情太可贵,葛老师也是重情义的人,自己若不是他的学生,就凭自己这个商人身份,想请他老人家吃顿饭当真是不比上福布斯简单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