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予不是讨长辈喜欢的乖孩子,韦廷德更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这样的两人竟然如此投缘,门内之口无不诧焉。
韦堂堂看着韦予的贴身丫鬟抱着红色披风,拿着伞等在井魄院屋檐下,心念一动,丢下手中的上好玉柄油纸伞,本往正门走的脚步拐了个弯。
菩西震惊地望着大公子急匆匆跑到与自己站在同一片屋檐下,抖落镶金外衫上的雪花,夸张地擦着脸上不存在汗。她连忙退出屋檐下,颤声问道:“公子,,公子没带伞?小姐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公子要不先屈尊用着这把……奴婢回院里再给小姐拿一把。”
“不用了。你是叫菩什么……菩西对吧?”韦堂堂温柔地望着菩西,“这种天气还守什么礼节?快过来屋檐下避一避风雪。”
菩西摇头如拨浪鼓:“公子心善,菩西感激不尽,但礼数还是不能落。”
“你很怕我吗?”
“奴婢不敢。”菩西慌忙摇头。
韦堂堂感觉再不停下,菩西的头都要摇掉了,“你自己把伞撑开吧吧。”
“谢公子提醒。”
两人默默站了一会儿,韦堂堂先开口:“你家小姐也舍得你在这外头受冻半天?”
“全府就小姐敢进井魄院的,小姐让奴婢来接应的时间未到,是奴婢来早了。”菩西诚惶诚恐。
韦堂堂盯着菩西半天,意味深长道:“菩西,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本公子那天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菩西咬着唇:“公子……你要知道小姐的平日行踪做什么。”
韦堂堂笑得温润:“这与你无关,你若是办妥了事儿本公子有赏,若不然,韦家的下人缺你一个不少。”
菩西浑身颤抖着:“奴婢听候公子吩咐!”夫人三年前过世,老爷没多久就把侧室沈氏转正了,大公子成了嫡长子,如今谁有胆子违抗大公子!
“你们在干嘛呢?”韦予从里面走出来,环着手审视地盯着韦堂堂,“你怎么在这儿?”
韦堂堂看到韦予,笑得更开心了:“予妹妹,我忘带伞了,途中风雪渐大,我只得在这避会儿。”他发现韦予眼眶红了,她也会为离别而伤感?
“那你接着避,菩西我们走。”韦予挑眉,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
菩西连忙给韦予系上红色披风,举着伞凑过来,一直低头不敢看韦予,韦予在想事,没留意到她的不对劲。
真狠心啊。韦堂堂在屋檐下望着韦予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