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这是什么呀?这么香!”
沐歆歌凑到沐歆溪面前,看着她手里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得焦黄的鱼,好奇的问。
“调料。”
“你上这儿来打猎,还带调料的啊!”
“不然,你现在就只能吃一条无味的烤鱼不是吗?”
“噢,说的也是啊!哈哈。”
挠了挠头,沐歆歌无法反驳。
看着在一边儿斗嘴的两姐妹,北辰翊竹暗暗的勾了勾唇,对沐歆溪的万事俱备也有些惊讶。
将烤好的鱼分食干净,三个人就各寻一处休息了。
沐歆溪靠在洞口,看着半空中挂着的明月,思绪飞远。
自己的习惯啊,都是来自梦里的,就像是天生刻在了骨子里,没那么容易改的掉的,当然,对于类似这样的习惯,自己也不想改。
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北辰翊竹第一次觉得这么的安心,就好像本该如此一样。再加上今天的动荡,紧绷了一天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慢慢的进入了睡眠,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睡眠。
沐歆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好好的躺在了自己的闺房里。
几人刚睡着没多长时间,墨煜寒便带着人找来了。
他们是最后回到帝京城的,其他的早在发现有人袭击的时候就回来了。
北辰翊竹的伤有些严重,老皇帝本来打算将他安置在皇宫之中,好让太医医治,但被北辰翊竹婉拒了。
后来北辰翊竹主动请求到右相府养伤,只因为沐家三小姐医术不俗。
墨寅铭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即使他并不清楚沐歆溪究竟懂不懂医术,医术又是怎样的。因为无论北辰翊竹在北境再如何的不受宠,但绝不能在东辰出问题,尤其是在这种各方都虎视眈眈的紧要关头。
如此一来,就算北辰翊竹出了什么事,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就把东辰给摘出去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墨煜寒刚从右相府回到自己的府中,羽涅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牵连无辜。
“他想干什么?”
墨煜寒握了握拳,眯着眼睛深思。
羽涅忽然想到前段时间的一件事,不知道是否有关,猜测道:“可能,可能是为了沐四小姐吧。”
“为了沐歆歌?此话怎讲?”
“那个,就是我们发现翊竹公子那天,他与沐四小姐曾在街上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又舍身救下了沐四小姐,说不定,说不定是看上了她也不一定啊!他住进去右相府可能是为了沐四小姐吧!”
“是吗?”
“应该是的。”
“不管是不是,都给我看好了,要是打的是她的主意,呵呵~!”
冷笑一声,墨煜寒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羽涅被墨煜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刺了一个激灵,晃晃脑袋,暗自决定一定得盯住了,不然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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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翊竹公子想在右相府何处住下?若是没有心仪之地,不如让老夫来安排。”
右相大人在花厅接待北辰翊竹,客气的问道。
“不如,就安排在离沐三小姐的院子近些,这样也方便她为我诊治,右相觉得可对?”
看着眼前笑容温柔的男子,沐承锋警惕顿起,虽说世人皆道北境翊竹乃世间极致的温柔男色,不争不抢,遗世独立,可此时却让他觉得这人心思深沉,不可估量。
他想要接近的究竟是右相府,还是沐歆溪?
“也好,也好。”
人家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沐承锋又怎好找理由拒绝,况且皇上早就吩咐过了,尽量满足北辰翊竹的一切要求,再加上人毕竟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才受的伤,这样,自己就更无法搪塞过去了。
很快,北辰翊竹的院子就安排好了,就在雪棠阁的旁边,虽是有些偏僻了,但好在环境清幽,人烟稀少,倒也有一番桃花源的感觉。
沐歆溪在北辰翊竹安置好没多久之后,就受到了皇上要求自己救治他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沐歆溪快被气笑了,这老皇帝没病吧?一国皇子都敢扔给她一个臣子之女,先不说自己医术确实可以拿得出手,就单单说老皇帝应该不知道自己会医术吧!所以,这个要求绝对不会是老皇帝自己突发奇想的,就那么只可能是他了。
他,有什么目的?
“沐四小姐,我们公子请您移步,帮他看看伤势。”
曼殊来到雪棠阁,低眉顺眼的说出请求。
虽然她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也要来右相府,但她知道公子的决定一定是对的,只要遵从就够了。
“白芷。”
“是,小姐。”
白芷带上沐歆溪惯用的东西,一起跟着到了北辰翊竹住下来的地方。
示意白芷将东西放下,看着北辰翊竹,“让她们出去吧。”
“你想干嘛!”
北辰翊竹还没开口,曼殊就上前一步挡在北辰翊竹的前面,目光不善的盯着沐歆溪。
“好。”
北辰翊竹抬手将曼殊往边上拨了拨,看向沐歆溪,眉眼温柔,嘴角含笑。
“公子!这怎么可以,她......”
“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曼殊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沐歆溪,气呼呼的出去了。
白芷对着两人欠了欠身,跟着出了门,将门从外面关上。
沐歆溪一拂衣袖,坐在了北辰翊竹身边。
“什么目的?”
“沐三小姐在说什么?恕在下愚昧,不懂。”
北辰翊竹轻笑一声,低下头似乎在遮掩笑意,但从嘴边流泻出来的笑声,轻轻柔柔的,像是羽毛触碰着耳朵。
沐歆溪不雅观的伸手掏了掏耳朵,“愚昧?不懂?翊竹公子不会真觉得我一介女流,医术能上天了不成?”
“自然是上不了天的,不过,医治我,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
“当然是你给的。”
“我?别开玩笑了。”
“我看人不会错的,我相信沐三小姐不像世人口中那般蠢钝不堪。”
“哦?这么说来,翊竹公子也同你所说的一样了?不如世人口中一般?看来公子确实是城府极深啊!”
沐歆溪眉眼冷下来,带着摄人的锋利。
“世人又怎么对一个人全知全晓呢?世人最是偏见,难道沐三小姐不知道?”
“是,世人最是偏见,可是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若公子真不同世人口中那般,只能说明公子好计策了。”
“怎会?不过是为了苟活罢了!这天家的门不好进,这天家的人也不好当啊!”
“但愿你确实如你所言一般!”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