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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夏侯云卷站在夏侯集团大楼前,冷冷地瞪着眼前这个手持一把红得恶心的玫瑰花的男人。

两个月前,她参加一个商业酒会的时候,这个据说是新一代年轻精英的人不知仗着什么,竟敢初次见面就公然对她死皮赖脸地纠缠。她顾及那是公众场合,所以隐忍着不发作,谁知,那混蛋竟然得寸进尺地对她动手动脚,结果,她当场不给面子地一巴掌轰上他的脸。本以为这个登徒子以后会老实些,没想到却更加引发了他对自己的高度兴趣,从此她黏上一块恶心的牛皮糖。啧,真是祸从手出。

她冷淡地开口:“你有什么事?”这人是不是挨打上瘾了?

“夏侯小姐,你可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倾慕得五体投地,你那明亮的眼睛、粉嫩的樱唇……”男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串情话下来,熟练得不打磕巴,不知道在几个女人身上练习过。

“那又怎么样?”夏侯云卷不耐地看着他,心中只记挂着,不知道连靖涛到了没有,希望他不会看到这一幕,引起他的误会。

“呃?”男人愕然。

“如果没别的事情,就请您回去吧,我还要上班。”夏侯云卷换只脚作重心站着,忍耐的口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火气,她快要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怕连靖涛来上班时会看到,她早赏他一顿熊掌鸳鸯腿大餐了。

“不,我还有事,”男人突然单膝跪下,一手奉出花朵,一手捧心,扬高声音,“美丽无双、聪明绝顶……的夏侯云卷小姐,请接受我的求婚,我愿意爱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延绵不……”台词可疑地抄袭自某部烂得可以的八点挡电视剧,只是把女主角的名字换了一下而已。

“如果我不接受呢?”夏侯云卷危险地眯起了猫眼,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给她来这么一手?!存心想她下不了台是不是?!她恼火地发现,周围的行人因为这脑袋抹猪油的男人突兀的行为而把目光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那……我就长跪不起,等到你点头为止。”男人似乎笃定她不敢在公众场合下对他怎么样,于是更加赖皮。

“好,”夏侯云卷冷冷地露出一朵夺人心魄的笑颜,居然敢威胁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纤指一勾,招来保安,莲粉的菱唇轻轻吐出如冰的字,“等着为这人收尸。”说完,她转身要进入办公大楼,毫不留恋。

男人一愣,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决绝。眼见她转头就走,没有一丝犹豫,他情急之下,跳起来一把拉住她,即使心中还对她上次那顿五指山记忆犹新,但他相信那次纯粹是因为他毫无准备,毕竟一个娇弱的小女子能有什么功夫呢!他就不信,以他的俊美无比、黄金身家、甜言蜜语、超级吻功、痴情形象……会摆不平这个看来像伊甸园里那颗红苹果一样,让他垂涎得夜不能寐的小美人。他威风地摆出自认为最帅的POSE,强硬地吻上了她的唇。

夏侯云卷没料到这男人上次被她扁成馒头的脸都没消肿,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豁出一切对她动手动脚,她迅速闪避,还是晚了一步,脸颊被他吻个正着。她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连靖涛静静看着夏侯集团办公大楼前的一对俊男美女——是夏侯云卷和一个俊美的男人。连靖涛认识那个男人,他是美国华鹰集团的小开,是美国华人圈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

当他休息一个月后销假回来上班时,公司内盛传着一条新消息——华鹰集团的小开在一次宴会上,对夏侯云卷惊为天人,开始猛烈的追求攻势,誓言非卿不娶。

本来这并不奇怪,他一直知道云卷身后有一长串的追花军团,云卷美丽一如夏日里绽放的粉莲,清雅娉婷,又有庞大的夏侯集团做后盾,所以一直是社交圈里最红的单身女郎,是众家男士的追逐焦点,也是各位大佬们眼中的最佳儿媳妇人选。但奇特的是,一直以来他从没见过她真正和哪个男人走得多近,至少,他从不曾见云卷和哪个男人多亲近——一如今天,竟然允许对方亲吻她的脸。

是的,亲吻。

那日,夏侯恩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将他的世界炸得乱七八糟,他从没想过云卷会喜欢上他,毕竟他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他几乎是看着她成长。所以,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当她和娃娃一样,她是值得他疼惜的小晚辈,而他则是爱惜她的长辈。他也一直坚信云卷也是同他一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夏侯恩的话却使他对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产生了动摇,让他不得不重新回忆思考云卷的行为以及他和云卷之间的一切。他必须要好好想想。而当他还在为夏侯恩的话而苦恼着、思索着的时候——

今天、现在,就在夏侯集团的办公大楼前的广场上,他竟看到云卷和一名男子一来一往地纠缠着,然后,突然看到那个男人紧紧抱住夏侯云卷,深深地吻住了她。这一刻,一种陌生的、奇特的情绪突然充满了他的心,他觉得心口闷闷的,呼吸困难。他突然不想再看下去,即使那幅俊男美女相拥的画面是那么美丽动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轻轻地转过身。

也许,夏侯恩猜错了,而他不需要再考虑自己之于云卷,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了……他这样想着,撑着双拐,一跛一跛从另一个门进入了大楼。

他走得太急,以至于他错过了接下来的精彩一幕。

夏侯云卷认真地研究手中的文件,“你是说,现在对方又增加许多附加利益要求?”

“日本的森川集团突然向对方提出合作意愿。”连靖涛声音不大,却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所以他们就觉得可以借此向我们施压,以获得更多的好处?”夏侯云卷边想边问。

连靖涛点点头。

“可是,目前这个企划案,我们已经为它的前期付出了很多精力。”夏侯云卷犹豫着。

“先放一放吧,反正不急。”

夏侯云卷听了一愣,抬头本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连靖涛一脸深沉的笑容,她静下来,歪头开始认真地思考,连靖涛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她陷入沉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专注得像个小女孩的模样全落在连靖涛的眼中。

连靖涛静静打量歪头认真思考的夏侯云卷。她还是老样子,一旦认真想什么的时候,一定会微歪着头,大大的眼睛里带点儿茫然,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鸟儿。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粉嫩的唇瓣,她很少化妆,却丽质天生,一般只涂润唇膏,小巧娇嫩的唇泛着清新的莲粉色,充满着魅惑人的纯净,引得人们常常有一亲芳泽的冲动。今天,那位华鹰的小开,想必就是因为按捺不住吧。

这唇,那美好的、让人迷惑的触感,他也曾品尝过,也一直记得。

她满十八岁那年,他和她的四个兄弟还有娃娃为她庆祝生日时,半醉的她突然将吻印在了他的唇上,然后趁他怔愣之际又迅速离开,那只是一次短暂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的唇的相贴,却震惊了他。轻柔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清莲香气,那是属于她独有的味道,当她结束那个吻的时候,他意外看到她温柔而哀伤的神情,酸楚而美丽的微笑以及眼角微弱的晶莹,他的心激起波澜,仿佛有一些什么,因为这一吻而开启,但他还来不及抓住,她又立刻脱离。然后,在他还理不清心中情绪的时候,她在生日的第二天一声不响地飞去英国留学,一去就是两年……而两年后,当她回来时,她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向他打招呼,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般,于是,他暗自嘲笑自己的多心,他的思想太龌龊了。那不过是个亲人间的亲吻吧……他这样告诉自己……

“连大哥……”一双摇动的凝脂纤手拉回他游移的精神,夏侯云卷关怀担心的脸孔停在他的面前。

连靖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微微一笑,“抱歉,什么?”

“你没事吧?”夏侯云卷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身体还是没好吗?”蓝宝石一样的水光猫瞳染上担忧。“没什么,我没事。”连靖涛笑笑,转移话题:“想通了吗?”

夏侯云卷迟疑一下,点点头,试探性地小声把自己的结论说出来,赢得连靖涛赞许的微笑。

她开心地笑了,连靖涛从来都不会直接告诉她该如何做、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适当地指出方向或提出暗示让她去自己探求,这样,她学到的东西总是比自己预期的多也快;而每次获得连靖涛的赞许都让她觉得好幸福,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又向他靠近了一点点。

当公事讨论告一段落,连靖涛安静看着云卷收拾着桌上的活页夹,“云卷……”他犹豫地开口。

“什么?”

“你……今天早上那个男子……”他还是忍不住问。

今早云卷和那个男人相拥的画面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和夏侯恩的话纠缠成一团,甚至连工作都无法让他的心平静下来。他曾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便是想出的结论是自己爱上了云卷,那又如何,毕竟云卷已经有了亲密的男朋友,他必然不会告诉云卷徒惹她烦恼。既然如此,他想出什么结果又有何必要呢?只要知道云卷在自己心中一直重要就行了。可是现在,他竟然还是问了。

没等他说完,夏侯云卷就倏地抬头,“你看到了?”夏侯云卷惊惶地看着自己心仪的男子。

连靖涛轻轻点头。

“我……我……”夏侯云卷惊慌失措得说不出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看到了,那个吻……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轻浮的女子?

连靖涛误会夏侯云卷的手足无措是因为害羞。他安抚地轻笑,“别慌,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听说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也不小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说话时,他觉得自己有些口是心非,心口更莫名酸涩,但他当这是因为不舍得云卷,他几乎算是看着云卷一点一点成长起来,这是一种舍不得的情绪吧。

夏侯云卷呆立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连靖涛,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怎么也止不住上涌的湿热水汽。他说什么,他什么意思?

“你别这样,我没有拦你的意思。”他撑着拐杖起身,宠溺地揉揉她的发,怜惜而感慨。

她猛地抬头,看着他好看的笑容,声音微微颤抖:“你……觉得,很开心?”

“当然,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当然希望你有个好归宿。”连靖涛转过头,觉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夏侯云卷的目光像是突然失去了光彩,让他不忍心。于是,他转身走向办公室的吧台。

夏侯云卷哀怨地望着那拄着拐杖站在小吧台前为她倒果汁的优雅背影,他说,他只当她是妹妹……妹妹?!她突然一惊,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那次电话中的话他注意到了?

那次在电话中突兀地表白后,她一直没有勇气再打电话过去探求结果,又心中惴惴不安,只敢默默每天守着电话魂不守舍地等着他的回电,不知他心中究竟做何想法。

可是,许多天过去了,直到他恢复正常工作,他却一直对此只字不提,她开始相信也许真的如宠儿所说,她那夹杂在废话中的、含糊不清的告白,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渐渐死心,准备另觅机会再告白。谁知,今天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婉转地拒绝她对他的心意吗?难道,他并不愿意接受她的心意,又善良地不想伤她的心。所以,他故意借着这个机会说出这番话来,好屏退她的亲近?他,不喜欢她吗……

想到这一层可能性,夏侯云卷不可抑地颤抖着,泪水终于忍不住冲出眼眶,万般的委屈、气愤突然像洪水破堤一样,怎么都挡不住。

她涨红了脸,失控地对着他的背影吼了出来:“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用用这种方法来拒绝我!我知道,你从来都不喜欢我这种女孩,可你,你怎么可以说当我是你妹?!你……你怎么可以……你犯不着这样把我推给别人,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妨碍你,也不会对你纠缠不休!我只是想喜欢你而已!”

连靖涛在她吼出第一句话时,就已经迅速地回头,他震惊地看着她——夏侯云卷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大声过。

而夏侯云卷在吼完后,自己也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连靖涛,他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居然像泼妇一样对着他吼叫……他已经够不喜欢她的了,她居然还对着他任性地吼叫,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可是,终于把话说出来,她又有种解脱的感觉,心中在绝望里还有点点期待,她渴望地看着连靖涛,心中呐喊,快说话、快说话啊,随便你说什么,同意我或者驳斥我,只求你说话……

但,连靖涛只是震惊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脸上除了震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就在夏侯云卷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缓缓地说:“你的果汁……”

夏侯云卷彻底崩溃,泪水像被封禁了千年的冰山突然一夕之间被融化了般,汹涌地挣脱出眼眶,转瞬间已经是满脸泪痕。

他竟然不回答她的话,彻底地将她的话全部忽略……屈辱的情绪涨满了夏侯云卷的整个身体,她觉得整个灵魂都要死去了一样。她瞪着连靖涛木然、俊美的脸,她想上前去狠狠甩他一个耳光,可是,她下不了手,她有什么资格!是她自己自取其辱!

夏侯云卷突然爆出一声哭喊:“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然后,她哭着跑了出去。

连靖涛静静坐在露台,望着夜空发呆。

云卷去英国已经二十天了。自从那天她突然对他发了一顿脾气,然后一脸泪痕地跑出他的办公室后,就没再回来。

隔天,她更是连公司都没来,只交代秘书转告他,她要去英国签一份合约,就一声不吭地跑到英国去,就像当年她突然留学英国时那样,同样走前没有任何预兆、同样走后没有任何信息。当年唯一知道的是她去留学,而如今唯一知道的是她去签约——留下满头雾水的他,至今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

二十天了,她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即使是留学期间,她至少还和娃娃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次,连娃娃都接不到她的电话……她从来没这样过。他知道,他那天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可是,他当时真的是完全傻住了,根本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对他……况且,他本来以为,云卷和华鹰的小开……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

那天她跑出去后,没多久,他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因为当天全大楼的人都在流传着华鹰小开遭扁记,只不过他一直在办公室里不知情。原来,云卷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强吻的。而云卷在被吻后,立刻推开了对方并且痛揍了那匹色狼一顿,要不是宠儿刚好路过拦住了几乎要发狂的云卷,色狼就要被揍成死狼了。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看到,因为他提前走开了……

听说之后,他莫名地欣喜。不知道是因为听宠儿说云卷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听说云卷被吻只是一场误会,总之,他心中莫名开心着。

他本想立刻去找云卷,可是,在准备出门前,他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他突然想到,他要用什么理由去找云卷呢,他见到云卷又要说些什么呢……心中乍然听说一切只是误会时的狂喜渐渐平息下来,他需要冷静想想。

太多的问题,他还搞不清楚。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先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对云卷和别的男人拥抱的画面产生嫉妒;接着,云卷又突然对他告白;然后,云卷又哭着跑了出去;再然后又有人告诉他,那场接吻是个误会……天……好混乱。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兴奋而又害怕。他究竟是怎么了……他从来不曾这样过。

他想把一切弄清楚。可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却听到云卷已经离开了美国的消息。已经二十天了……她这次走,又要多久?会是另一个两年吗?当年留学前她唯一的异常是她那含着泪水的亲吻,而如今,她离开前又留下了一句含着泪水的“我喜欢你。”

那他呢,他呢……

今天下午,夏侯恩跷家前来找过他,夏侯恩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困扰着他。夏侯恩最后问他:“靖涛,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一直都守在卷卷身边?”

本来已经无法平静的心又再次掀起狂涛,是啊,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么多年,他在商界就算不能说是站稳了脚跟,至少也算是小有成就,名利也算双收,至少其他企业想要挖角的说客几乎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开出的条件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跳槽到待遇更加优渥的企业中去,也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他可以不谦虚地说,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可是,他却一直留在夏侯集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甘之如饴。外人都以为他只是为了报答当初夏侯老总裁的知遇之恩,所以一直留在夏侯集团,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只因为当年,夏侯云卷抱着他哭泣着请求他“别离开她”,于是,他就不曾再想过离开,即使夏侯云卷早就可以独当一面。

多年以来,她是除了娃娃之外唯一进驻他世界的女性。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夏侯云卷的存在。她的笑容,她的泪眼,她生气的样子、她骄傲的样子、她闹别扭的样子、她叹气的样子、她整人的样子、她打人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进驻他的生命里那么多了,根本就无法忽略。

“小叔叔!”

“什么……”连靖涛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竟又想着云卷想到发呆。勉强收摄心神,抬头看到连晴娃正鼓着颊站在他的身旁,他微微一笑,伸手拉过小侄女,“有什么事吗?”

“想问您觉得这次这个新的按摩椅用着感觉怎么样?”

“很好,”连靖涛笑了,摸了摸萎缩的伤腿,“不舒服的地方全都按摩到了,比以前的好用。”

“那当然,卷卷特地为您订做的嘛!”连晴娃一脸“那当然”地答。

连靖涛一愣,“娃娃,你说什么?”连靖涛拉住欲起身的娃娃。

“怎么,卷卷都没有跟您说吗?”连晴娃故意瞪大一双眼睛,装作不可置信的表情,“呐,这个按摩椅是卷卷特地为您订做的,她把您双腿的详细状况都给了研制按摩椅的专家,要他们按照您的情况对按摩椅进行改造。所以,这个按摩椅是专门针对您的腿的情况生产的。”

“云卷她……”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着连靖涛微微失神的样子,连晴娃转转眼珠,故意随意地说,“去年您腿疾复发,疼得全身抽搐,连止痛药都止不住,后来来了一个老中医帮您控制住了,还记得吗?为了请那个老中医,卷卷才真叫吃足了苦头。”

“那不是夏侯老先生的一个好朋友吗?”怎么会吃足了苦头?

“哪是!那是卷卷连夜跑到香港去请来的!本来人家老中医年纪大了,根本不肯乘飞机过来,卷卷姐硬是在他门前跪了一整天,人家才被感动。”看了小叔叔一眼,他一脸难以言喻的震惊。连晴娃心中叹息,卷卷还真不是普通的呆,都为小叔叔做到这分上了,就是不肯说。这样哪里追得到感情迟钝的小叔叔?

哎!看来要辛苦我了。

“还有啊。您每次生病她都急得比蚂蚁还蚂蚁,眼泪掉得比我还多,害我常常以为她才是您唯一的亲人,每次您出差,她都日思夜念……”

“她怎么都没说……”连靖涛喃喃低语。

“呼——”连晴娃说得累了,看小叔叔都傻掉的样子,八成卷卷什么都没说过,“为了您的事,卷卷做得多了,她不会什么都没说过吧?”

“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不,是自己为什么从来都迟钝得过分……他深深在心中自责。

“算啦,我拿备忘录来给您自己看吧,那里有卷卷交代我的事情,她总说您关心身边每个人,却独独总忘了在意您自己,又说我是个马大哈,她自己又没法总跟在您身边,所以特地写了备忘录给我,叫我照着做。”

不一会儿,娃娃蹦蹦跳跳着取了一个小簿子来,交到他手上,“您自己看吧。”说完,就转身跳走了。

连靖涛怔怔地看着这个本子,好一会儿,轻轻翻开,云卷秀气的字迹映入眼帘。

簿子里,夏侯云卷提醒娃娃:要定期为他更换浴室防滑拖鞋,免得他在浴室会因为地太滑摔倒;每天给他热敷架拐的两腋;每天晚上提醒他按摩;不要让他睡得太晚;记得提醒他吃早餐;在家的时候不要光脚,省得腿受寒又疼;提醒他不要又在露台看书看到睡着,免得着凉……全是些细小琐碎的事,却足以看出写这些的人的用心有多细致周到。

他慢慢地翻着,细细地读着,眼中充满着感动,每多读一个字,心中的感动又增加一分,直到全看完,他轻轻合上扉页,抬头望着星空,原来,还有那么那么多他不知道的呵……许久,连靖涛轻轻地叹口气,一声轻幽的叹息低低逸出,消失在习习晚风中,“卷卷……”

连晴娃躲在一旁,偷偷看着小叔叔将本子仔细看完,她注意到小叔叔的目光中自始至终充满着感动,到后来越发温柔。当看到小叔叔将册子翻完后那充满柔情的叹息,她满意地笑了。恐怕连小叔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叫卷卷时,那种目光是多么柔情万千。

她悄悄转身蹑手蹑脚地上楼。嘿!卷卷,谢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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