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第二首杀人诗的时候,靖王妃眉头一皱,细细的读下去,竟然觉得胸中憋了一股子戾气,不吐不快!
“香儿,这首诗是谁做的?”
婢女恭敬回答:“也是那蔡凡,他是武斗第一,想来写出这种杀气十足的诗也是有道理的。”
靖王妃娇艳的红唇抿了抿:“我对这个蔡凡越来越感兴趣了,王爷不是与他交恶了吗?我却偏偏要拉拢此子,武斗第一,文采斐然,杀气又如此之重,再加上背后的镇北军,他若成长起来必定可怕,鸡蛋.......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呢。”
“再者说了,王爷和唐书同斗了那么多年,都是被衡王挑拨的,平白多了一尊大敌,现在也该缓和下关系了。”
香儿顺从的趴在靖王妃的床边:“王妃安排,香儿自去办事。”
靖王妃看着香儿清纯可人的脸庞:“我早说了要替你寻个好人家,你也知道,你越长大,王爷看你的眼神就越不对。”
香儿脸色大变,立刻后退着跪伏在地:“王妃,香儿跟了王妃十四年,从无二心,和王爷更没有丝毫接触。”
靖王妃笑了笑,起身把香儿拉起来,轻轻搂在怀里:“我晓得,只是你毕竟大了,越长越是水灵,在王府里待着,总是有许多祸端的,我若把你送给蔡凡,你愿意吗?”
这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要么被送给蔡凡,要么就在王府等死。
香儿浑身一颤,眼眶流下热泪:“香儿......香儿愿意!”
“好孩子,好孩子。”
与此同时,上京城各家府邸,
不少人都读到了那一首杀人诗,看完之后心中也都升起莫名戾气。
唐书同合上手中抄录的小册子,惊奇的看这蔡凡:“这诗是你做出来的?”
蔡凡点点头:“是的。”
唐书同担忧道:“杀气有些重了,不像是你的心性啊。”
蔡凡道:“人的心性可以万般变化,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既可以狠厉如魔,亦可以慈悲如佛,人虽只有一个,但心性万千。”
“哈哈哈哈哈。”唐书同哈哈大笑:“你倒是教会我了,有道理啊,心性万千......”
“行了,这次文斗小会做得漂亮,先下去吧!”
蔡凡行礼倒退,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唐溪雨蹲在门后躲闪不及,一副刚刚偷听完的模样。
“嘘!”唐溪雨白嫩的食指放在红唇边,示意蔡凡千万不要暴露。
蔡凡点点头,两人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小花园中,唐溪雨看左右无人,立刻迫不及待问道:“阿弟,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心性万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蔡凡比了双手比了一个洞放在脑门上:“其实呢,就是脑洞的意思,脑洞越大越多,自然就更容易变幻各种心性咯。”
“脑洞?那是何物?”
“哎呀,以后再与你解释,我等会得出门去一趟色目坊。”
“你去那里卖什么?府上的东西不全吗?缺什么让下人去采买就是了。”
蔡凡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让下人们买了一堆病狗,回头再用唤魔经把它们弄得活蹦乱跳,那多可疑。
再说了,他现在已经是九品武者,可以承受召唤更强大的魔头的负荷,唐府的金钱也能让他购买以前买不起的东西,这次去色目坊说不定还能买到一些好东西,为召唤更强的魔头做准备。
“我要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下人去不合适。”
唐溪雨点点头:“好吧,天都快黑了,我让人备好马车,你要早去早回呀。”
两人正要分别,守门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看到二人立刻道:“小姐,表少爷,出事了!”
蔡凡道:“什么事,你慢慢说。”
“靖王府差人给表少爷送贺礼来了!不、不不不、小的说错了,是差人给您送了个小姑娘!”
蔡凡惊诧:“什么玩意?”
唐溪雨眼睛眯起来,双手插在腰间,仿佛护食的小母鸡:“带我们去见见!”
半柱香后,唐府的会客厅里,唐书同扶着额头坐在主座,唐溪雨和蔡凡则分别坐在两侧。
一个面容清纯的小姑娘拘谨的站在中央,旁边放着一个敞开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首饰和各种丹药。
气氛实在诡异,蔡凡率先开口问道:“这位......香儿姑娘,你说你家王妃要把你送给我?”
香儿点了点头:“嗯,香儿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这些便是王妃给香儿备的嫁妆。”
唐溪雨呼吸急促,忍不住咳了两声,蔡凡继续问道:“可是问什么?按理来说,你们靖王府和我们唐府一向是水火不容。”
香儿抬头扫过三人,一五一十的将靖王妃的看法说了出来,然后跪下来对唐书同说道:“王妃还说,王爷、王妃和您当年在稷下内院,一起历经生死,若是唐大人还念着过往的同窗之谊,那就让蔡公子收下香儿,缓和关系。”
蔡凡表示很惊奇,原来唐书同年轻的时候和靖王府还有这层关系啊。
唐书同叹息道:“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如此天真,我们两家关系绝不会有回转......”
话还没说完,香儿急促道:“王妃让我转告您,她说的缓和关系,不是两家关系,而是她和您,王妃问托我问您,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月下采荷.......”
“噗!”蔡凡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被喷了出来。
唐书同也有些急,这个靖王妃,怎么这种事情也能口无遮拦托人传话!
更何况当年她不也是选了靖王么!现在又来提这事作甚!
“叔父,我和阿姐还是回避下吧?”
唐溪雨已经自觉堵住了耳朵,对父亲和靖王妃的陈年旧事不好意思再听。
唐书同大袖一挥:“还是我去回避吧,此女收还是不收,是你的事情。”
“呃........”
蔡凡麻爪了,唐溪雨的目光像小刀子似的欻欻扎过来,于是他试探着问道:“香儿姑娘,我不想收你,要不.......你走吧?”
香儿眼眶发红,但是目光坚定,竟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白皙的脖子:“香儿回府也是要死的,只希望在公子和小姐这里死了之后,能被收拢尸身,赐下一个名分,也不会做那孤魂野鬼!”
话刚说完,便是狠狠扎了下去,匕首瞬间割破雪白的脖颈,涌出鲜血!
蔡凡眼疾手快,手中的茶杯扔出去,将匕首打落在地:“谁让你死了啊?!”
香儿看着手上的鲜血,害怕的哭了起来,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怕疼又怕死,但是她更怕被赶回靖王府,那王妃不知道要怎么让她生不如死!
唐溪雨一挥手用冰晶之气封住香儿的伤口:“你留在府中吧,不过不许跟着他,你来做我的婢女。”
蔡凡松了一口气,他娘的,没想到除了绣碟司爱到处给人发老婆,今天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靖王妃!
腐朽的封建社会啊,这难道就是大澈的上层风气吗?!
还别说,挺带劲的。蔡凡晃晃脑袋,把心里的欲念压下去,继续批判这种发老婆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