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哭着承认,不住地磕头求饶:“奴婢原想拦着的,可是小主不听啊,皇上,不关奴婢的事,她是主子,奴婢实在拦不住呀!”
方婳一张脸苍白了,真想直接冲上去打昏这个宫女!
燕淇抿了口茶,淡声道:“钱成海,把楚美人和九王爷一并给朕请来。”
“是。”钱成海下去了。
方婳的掌心尽是冷汗,与嫔妃暗通款曲,这罪名会要了燕修的命!
方娬的声音柔柔传来:“皇上,方典正不知此事,虽算得上玩忽职守,不过还请皇上念在她是臣妾姐姐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她说得字字恳切,方婳厌恶睨她一眼,她果真与她娘一样,在世人面前做足好人,却用最狠的手段来折磨她!给楚美人按上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再说她玩忽职守,多好的一石二鸟之计!
燕淇闲适一笑,却是道:“朕不罚她不是因为她是你姐姐,是因为此事与她无关。”方娬吃惊望向他,听他继续道,“她有伤在身,昨夜该很早便就寝了。”
方娬的脸色铁青,他却还要命地补上一句:“妩儿放心,朕又不是昏君,怎会赏罚不分?”方娬被他堵得再是说不出话来,只得暗中攥紧了锦帕,发狠地瞪着方婳。
方婳抿唇一笑,见燕淇含笑眉目,压抑的心忽而松懈几分。他在帮她吗?
他已朝她看来,俊逸华眸微微瑟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脸色竟这样苍白,是身上的伤痛吗?”她的指尖冰凉,他的手轻柔而温暖,将她拉至身侧坐下,附于她耳畔低语道,“这一身的伤,朕替你出了这口气,可好?”
呼吸短短一窒,她掩住慌乱,低语道:“谢皇上。”
此时此刻她再不能替燕修说话,只怕一说,将会有更多的人牵涉其内!她看方娬的目光里含一丝戾气,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楚姜婉来时瞧见地上的宫女,她的脸色微变,从容跪下行礼。燕淇并不与她周|旋,径自道:“昨夜你去了夙锦轩?”
女子削肩微微一颤,但仍是平静回答:“是。”
钱成海带着燕修入内,他瞧见坐在燕淇身侧的方婳,不免一愣。燕淇已浅声道:“九皇叔有病在身就不必多礼了,赐坐。”
燕修谢了恩坐下,他似才瞥见地上的楚姜婉,俊眉微拧:“楚美人?”
燕淇淡淡道:“昨夜有人见朕的美人去了皇叔的夙锦轩,朕正打算问个明白。”
楚姜婉深低着头,唇角已咬破,尝出了丝丝血腥之气。燕修的声音倦淡:“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个,昨夜臣从琼华殿回去路上凑巧遇见了楚美人,臣便邀她过夙锦轩赏了几幅画。”
“是吗?”燕淇眼底的笑越发恣意,“自古男女有别,看来楚美人是忘了自个的身份。”
楚姜婉低伏下身躯,颤声道:“臣妾僭越,请皇上降罪!”
燕淇朝钱成海看一眼,太监才要上前,却见燕修忽而起身跪下道:“是臣执意邀楚美人赏画,皇上若是要罚也该是罚臣,与楚美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