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药自然是好药,单是闻着味道就不一样。
苏昀的心情也好起来:“看来皇上真不是那么阴暗啊,起码还知道给你送药来。”
方婳趴在床上由着她给自己上了药,伤处清凉一片,舒服得很。二人在一起说着话,说着说着便睡了。
翌日大早,钱成海亲自来,说皇上召见方婳。苏昀原本想跟着去,钱公公却说皇上只见方婳一人。
方婳跟着钱成海前去,燕淇已下了早朝,褪下朝服换上轻薄翔云锦袍端坐在湖边凉亭内。昨夜的药效甚好,不过一晚上她身上的伤已不那么痛了。她近前才欲行礼,却发现方娬竟也在旁边,她忙低头道:“奴婢参见皇上,见过妩婉仪。”
燕淇道了句“平身”,方娬剥了一颗葡萄送至燕淇唇边,他张口吃了,笑盈盈开口:“妩儿挑的葡萄就是甜,朕很喜欢。”
方娬娇俏脸上尽是笑意,华美眸光一转,落在方婳身上,道:“既然人都来了,皇上还不问问吗?”
他“唔”了一声,却是问:“朕听闻上阳行宫有人对你动了刑?”
方娬的黛眉微蹙,道:“皇上……”
燕淇盈如画的眸子一闪,目光犀利地落在方娬身上,她心中一惊,再不敢插话。
方婳深深埋下螓首,燕淇说话总叫人捉摸不透,谁对她用刑他还不知道吗?她不答,只道:“奴婢多谢皇上的药,奴婢很受用。”
“药?”燕淇温然眉目悄起了波澜,凝视着底下女子,“什么药?”
方婳低语道:“袁大人说是皇上给的药……”话出口,方婳心头微沉,已然明白过来了。
果然,燕淇轻轻笑起来,他抚袍起身,言语间满是笑意:“看来袁爱卿是觉得当初当众弃你真是过分了。”
方婳紧握着双拳,真是这样吗?所以特意来送药,还偏说是皇上给的!
男子的锦绣御靴映入眼帘,下一秒,方婳整个人已被他拉起来,他的笑容清朗,凤目流转道:“看来朕这药也不必给你了。”方婳这才瞧见石桌上静陈的一盒药膏。他将她拉过去,低语道,“坐。”
“皇上……”方娬撑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男子。
他手上一用力,直接将方婳按在石凳上,身上的伤痛得她蹙了眉,头顶传来燕淇的声音:“昨夜夙锦轩的事,朕相信与方典正无关。来人,把香玉带上来。”
宫人应声下去。
方婳不免问他:“昨儿夙锦轩发生了何事?”
燕淇却不答,方婳悄然看向方娬,她似笑非笑轻蔑睨视着自己。
那叫香玉的宫女很快被带来了,方婳只消一眼便讶然,这不是楚美人身边的宫女吗?
上头坐着皇上,香玉吓得一动不敢动。燕淇已启唇问她:“妩婉仪的宫女流儿说瞧见你家小主昨夜出入夙锦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