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妈妈在穆川紧实的胳膊上捏了捏：“哟，真不错。”
瞧见穆川被吃了豆腐，一脸吃瘪的模样，姜雪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闻声，穆川脸刷地黑了。
“妈妈，你赶紧去给我大哥请翠鸳姑娘吧。”
“得嘞。”妈妈冲穆川抛了个媚眼，才一步三颠地离开了。
姜雪儿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肆无忌惮地大笑。
刚才穆川那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想想都觉得有意思，恐怕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吧。
穆川盯着蹲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人，眉头紧皱，他是不是平日里对着丫头太过仁慈了？现在居然敢公然嘲笑他了。
战枫瞧出主子心情欠佳，这欠佳的原因嘛，显而易见。
要他说，这姜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当着主子的面就敢如此，幸亏她不知道主子的身份，否则还不得吓个半死。
感受到头顶刀子般的目光，姜雪儿抬起头来，用力咽了咽口水，一脸谄媚的笑容：“穆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般明目张胆地明知故问，战枫都佩服了，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子啊。
穆川俊俏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浑身像刚从冰窟里出来一样，散发着森森寒意。
姜雪儿浑身一抖，生怕被穆川灭了，赶紧提醒道：“穆兄，咱们来这儿可是有正事儿的。”
“原来姜兄还知道有正事儿啊。”穆川说这话时，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姜雪儿能明显看到他咬紧的后槽牙。
翠鸳姑娘表演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天香楼的妈妈去请了半天人，也不知请得如何了。
姜雪儿他们三人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要了壶茶，静静地等待着。
见人久久不来，姜雪儿便有些无聊了，看了看穆川，又看了看战枫，思考着该找他们谁说说话，聊聊天。
穆川是个冰块，跟他说话一定很难受。
琢磨了一下，姜雪儿冲战枫笑道：“战大哥，你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呀？”
在天香楼这种地方，自然也该聊些风月之事，比如某人的情感八卦。
战枫双眼倏地睁大，心中警铃大作：姜姑娘不会瞧上自己了吧！？
战枫自认为自己长得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简而言之，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不过，他可不想招姜姑娘的喜欢，于是赶紧摇了摇头：“有。”
姜雪儿被他弄糊涂了：“你这是有还是没有？”
一向聪明的战枫也会犯傻，可见姜雪儿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战枫站在穆川身后，虽然瞧不见主子的脸，可战枫明显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之势，赶紧点头：“有，我有喜欢的女子。”
“战大哥，你这一看就是在说谎。”
战枫表现得太过反常，姜雪儿一眼便能瞧出他不对劲，而且就他这表情神态，压根不像有喜欢的女孩子。
姜雪儿有些好奇战枫骗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怕穆川，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他家主子喜欢的人。
唉——
作为一个懂微表情的人来说，想要完完全全被人蒙在鼓里真的太难了。
姜雪儿瞅了瞅坐在自己对面的穆川，果然如她所料，穆川现在就是一个黑面包公。
她突然生了调戏的心思：“穆兄，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听到姜雪儿这么说，穆川立刻朝她投去了目光，与姜雪儿的目光在空中相汇，四目相对，一股异样的情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突然，一道娇媚婉转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姜姑娘吗，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天香楼？”
姜雪儿眼睛猛地睁大：红袖！
她怎么就忘了呢？红袖是这天香楼的老板娘，两人自然会遇见，现在身份被拆穿，姜雪儿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赶紧站起来，冲红袖僵硬地笑了笑：“老板娘，别来无恙啊。”
“姜姑娘，不知你来我这天香楼干嘛？”红袖眉毛轻轻上挑，“找乐子？”
姜雪儿干干地笑了两声：“我就是过来见见世面。”
红袖状似无意地瞅了一眼姜雪儿身旁的穆川和战枫，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姜姑娘，我这可没有什么小倌，你可是走错了地方。”
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姑娘家一起逛妓院，红袖还是第一次瞧见，还真是稀奇，若说这仨人来这儿没什么目的，她可不相信。
方才妈妈同她说时，她还有些好奇来的是谁，如今一瞧，还是个熟人，有意思。
“不，不是，我真的就是觉着新鲜，过来瞧瞧。”姜雪儿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不信了。
红袖倒也不深究这些，反正开门做生意嘛，她可不问男女，给得起银子就行。
“姜姑娘也别着急，我并不关心你是找姑娘还是找小倌，我这儿开门做生意，一切都得银子说话。”
“战枫，银子。”在一旁安静了半天的穆川终于开了口。
穆川赶紧掏出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子递给红袖：“老板娘，这银子可够了？”
“够。”
老板娘赞许地瞧着穆川，方才她的目光都在姜雪儿身上，不曾细细打量过穆川，如今才发现这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瞧着他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红袖便疑惑了，像他这样的人，必定是出生豪门望族，想要多少女子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怎么会来她这小小的天香楼呢？
红袖斜了斜身子，坐在穆川身旁：“公子，听说你想找翠鸳？”
“对。”穆川懒得跟她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了。
红袖一愣，凭借多年看人的经验，穆川这一身正气的模样，不像是来逛青楼的，倒像是来……办事情。
可她这天香楼能有什么事儿，需要穆川过来？
猜到穆川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红袖继续笑盈盈地说道：“公子，我这天香楼可是有规矩的，姑娘们接不接客，全凭她们自己的意思，你若是想见翠鸳姑娘，还得问问她愿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