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穆川这一脸难受的模样，姜雪儿赶紧又给他倒了杯水，并拿了只空碗过去：“你赶紧漱漱口。”
折腾了大半天，穆川才觉得口中没有这么难受，火烧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姜雪儿盯着因为被辣椒整得满脸通红的穆川，疑惑地开口：“大人，你不能吃辣吗，那为何要点这些？”
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主子喜欢姜姑娘喽。
战枫在心里忍不住吐槽，他觉得战枫那家伙够笨的，没想到姜姑娘比战枫还要笨。
那姜雪儿究竟笨不笨呢？
自然是不笨的。
一次两次姜雪儿看不出来，可现在若是还看不出来，那就是个傻子了。
穆川不能吃辣，却点了一桌皆带着辣椒的菜，口味又都是自己喜欢的，这一看就是替自己准备的。
姜雪儿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穆川喜欢自己，喜欢到什么程度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瞧见穆川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姜雪儿真有些看不下去。
“大人，你若是不能吃这些，我给你点些别的吧。”
说完，姜雪儿冲着店小二挥了挥手，小二很快就过来了。
“几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点几个菜。”姜雪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报了几个菜名，都没有辣椒，穆川应该能吃的下。
知道姜雪儿是为自己着想，穆川之前还失落的心，立刻雀跃起来，恨不得围着酒楼跑三圈。
“大人，这些菜可喜欢吃？”姜雪儿也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免得到时候点一堆都不喜欢他的说明。
有了这些新的菜，穆川整个人明显轻松多了，斯斯文文地吃饭。
美食当前，姜雪儿也没再过多关注他。
在一旁坐着愣了半天的战枫看向这俩人，不禁摇了摇头，果然孤家寡人没人在意，他也不能吃辣，可姜雪儿却什么都没问。
主子不能吃辣，姜雪儿便立马点了新的菜，到了自己这儿却什么都没有了。
吃完饭，结了账，天色渐渐变暗。
姜雪儿向店小二打听了天香楼的位置，
惹得店小二露出奇怪的神情，或许是没有想到面前几人人模狗样的，竟会闲着逛青楼。
不过，他倒没有卖菜大娘那么激动，只是淡淡地盯着，事不关己，他便没那么多好奇心。
店小二给姜雪儿他们指了方向，他们能很快找到天香楼。
天香楼就在不远处。
姜雪儿他们走几步就到了。
入眼时，是高大的重檐歇山顶式建筑，八角微微翘起，挂了红灯笼，因为是白日，这灯笼并未点着。
姜雪儿三人走到附近的茶楼坐着听书，打算等彻底黑。
墨色悄悄来临，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去。
天香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充斥着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
姜雪儿唇角微勾，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楼下搂搂抱抱的男女，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只是姜雪儿他们对这并不感兴趣，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查案。
天香楼外，姜雪儿不经意瞧见穆川微皱的衣服，自己的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走上前去，叫住穆川：“大人，你衣服乱了。”
不过是些细细的折痕，也亏姜雪儿视力好。
穆川双手平平张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你帮我弄吧。”
“好。”姜雪儿应下后才想起之前的事儿，觉得尴尬，却只能硬着头皮，替穆川整理。
瞧着这岁月静好的画面，战枫脑补了不少两人婚后生活的画面。
替穆川整理好衣裳上的折痕，姜雪儿才站离穆川：“大人，咱们该进去了。”
“姜兄，你该改改称呼了。”他们如此大摇大摆地进去，自然不能用真名。
姜雪儿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赶紧朝着穆川作了个揖：“穆兄。”
至于战杨嘛，他现在打扮特别像下人，暂定为穆川的下人好了，不过姜雪儿建议他紧紧跟着穆川。
几人进了天香楼，楼内歌舞升平，烟雾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紧接着，一女子走上了中间的舞台。
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绛红色的外袍包裹着她洁白柔嫩的肌肤，**半遮，风姿绰约。
她没有穿鞋子，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色铃铛也随着婀娜的扭动轻轻发出悦耳零碎的声音。纤细的手指划过做工精致的琵琶，令人迷醉的声音从琵琶上传了出来
“翠鸳、翠鸳、翠鸳……”
台下掌声如潮，一个个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熙熙攘攘向台上涌去，都想近身睹一睹这翠鸳倾国倾城的芳容。
“这是翠鸳姑娘？”姜雪儿愣住，这和她印象中的翠鸳姑娘简直是两个人。
眉头轻蹙，姜雪儿盯着台上的人，摇了摇头：“大……穆兄，你怎么看？”
“静静的看。”
嗯？
姜雪儿满脑子问号，以为他这是在说冷笑话，忽悠自己。
转念一想，穆川应当不是这个意思，便释然了。
“穆兄，他们都扑上去了，你不去吗？”姜雪儿可没忘了穆川今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这翠鸳姑娘的入幕之宾，打听更多关于案子的事儿。
“不着急。”
穆川话音刚落，天香楼的妈妈便过来了。
“二位爷脸生得很，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楼吗？”
不过，她瞧着姜雪儿的眼神微微有些怪异，显然是发现了姜雪儿女扮男装。
姜雪儿头疼，不说古代女扮男装没人发现吗，为什么到了她这儿轻而易举就发现了？
她对于此事甚是疑惑不解。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查案要紧。
姜雪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我和我大哥第一次来，妈妈你看看给我们挑几个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呗。”
闷葫芦穆川指着被人群围着的翠鸳：“我瞧着那姑娘不错，就那姑娘吧。”
妈妈一脸欣喜：“翠鸳姑娘啊，爷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