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这个小孩太倒霉了,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客栈老板新招收的打手”一个顾客怯怯瞄了一眼那个彪形大汉,又道,“那人可不好惹,据说那汉子也是参加过玄考的厉害人物。”
“嘶”众人皆是一惊。默默向陈稷投去可怜的目光。
“呼!”陈稷身形猛地一闪,便是奔到了那彪形大汉跟前,但见陈稷左手后摇,右手轻轻抓拳,在众人完全没有看清的情况下,便是一道拳影挥出!
大汉双手一护,拳击中他的小臂之上,登时虬须大汉小臂肿起一大块!周围当场惊叫出声,见得陈稷竟然不仅有胆子锤那大汉,而且似乎没有吃亏的感觉。
虬须大汉轻蔑一笑,甩了甩手臂道:“不过是个刚开始修炼的后生,就想学人家出风头?”旋即又道,“你这实力,不像是家里没钱的人啊。”
大汉话音刚落,陈稷直觉胸口一痛,喉口一甜,血从口喷,人自此处倒飞而出。
周围传来几声唏嘘,虬须大汉可是足足有着申脉境中期的实力,整个南城也没有多少黑道敢惹,更别提一个小少年了……
陈稷瘫倒在地上,弱弱问百无相道:“师父您是不是坑我啊,我怎么打不过他?”
百无相“桀桀”一笑:“别急啊,遮天诀可不是这么用的,你先试试你的第十条筋脉!”
“人不是只有九条主脉吗?”陈稷不解。
“你不一样,你以为你白受了一天的苦是假的?那是生长筋脉啊。”百无相道。
“还真有!我感觉到了!嘿嘿!”陈稷一惊,笑了出来。
旁人看得心惊肉跳,这孩子不会被打傻了吧?
陈稷开始感受他的第十条筋脉,只觉得那条筋脉似乎游离于他的体外,又好像是他身体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霎时间,筋脉开始朝四周汲取灵气,向四周扩散着生长。
“灭世境关第一境——天异!”一道信息“嗖”的钻入陈稷脑海之中。
“灭世境关——天异,开!”陈稷解印暗喝,喝声一起,威势陡生!一道隐隐约约的灵气波动自他而散发,众人大骇,虬须大汉不由得心生退意。
二人再次相碰,此时之战,却有了变化。
只见陈稷身形再度向前一进,大汉步子向前一踏,下盘相抵,龙盘虎踞般。此时大汉一声粗喝:“破石拳!”一道拳影便是裹着一道薄薄的灵气呼啸而出。
空气都隐隐摩擦生热,这就是灵技的力量吗?陈稷不禁艳羡,心中却已经做了另一项打算……
陈稷身形向后腿处一撤,意欲躲了这道攻击,但怎奈天不遂人意,陈稷冷汗一落,沙包大的拳头便向他面门砸来。
一刹那,陈稷竟然前手作肘,肘如短兵一挥,“砰!”肘拳相撞,青石欲裂,空气生响……
大汉面露痛苦之意,眉毛都缩在了一起,连忙往后退去。反观陈稷却是极为镇定自若,但见他此时整个人如利剑一般飞刺而出,眨眼间便是绕至虬须大汉肋间下方,人人只见其残影,待得察觉陈稷时,已经是一声凄惨的气声……
陈稷原来在那大汉肋间轰下一拳,而后有是《伏虎拳》中的一招“武松埋须”!化拳为爪,有是凌厉而上。大汉直觉虎躯一震,却又是天崩地裂一般的剧痛!
此时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陈稷因开启灭世境关,也已经体力不支,嘴唇发白,大喘着粗气。
不得不说,刚刚的战斗不过十五息的时间,也就是说陈稷光是开启这天异境关十五息时间,就已经筋疲力尽。
大汉眼眶极红,气血翻涌,盯着陈稷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参加玄考的?”
陈稷微微侧目:“玄考?你知道玄考?”
大汉目光柔和了许多:“我以前是玄考的考生,但屡屡落第,便就留在京城,给人做护院了。”
陈稷见他知道玄考,眼目一转,便又道:“老兄不如借一步说话。”
“啊?哦哈哈好说好说!”大汉费力地撑起来身子,与陈稷进了客栈找了个桌子便坐下了。
“老兄真人不露相啊,那玄考何等严格?老兄竟也参考过!小弟艳羡。”陈稷道,“刚才实在颇有得罪,莫要挂在心上。”
大汉老脸一红,便又道:“小弟你也别笑话我了,看你这实力,可要远胜我当年啊!”
陈稷拱手:“哪里哪里。”
大汉正色道:“我是说真的,玄考那几年,我修为才刚刚踏入申脉境不久,而如今的我是申脉境中期,就算比不上那些千锤百炼世家子弟,但也不是玄考考生所能对抗的,而你,两招就让我毫无还手之力,厉害啊。”大汉咧嘴一笑。
“您是说玄考考生的实力就是在申脉境初期及以下?”陈稷一喜。
“不排除有些天才的话,没错,厉国十六州再加上附近大大小小的国家,能在二十岁之前突破到申脉境中期的少之又少啊。”
“受教受教,可我前日遇到几个少年少女进城,修为大多都是申脉境初期左右,还有一个女的大约十七八岁,就已经是申脉境中期巅峰了啊。”陈稷脑海中浮现起那几个衣着鲜丽的少男少女和赵满月的身姿。
“前日进城吗?若真当如你所说,那他们应该是青山宗的外门弟子了。”大汉眼中浮现一丝失意与羡慕。
“青山宗?”陈稷不解。
“青山宗是这方圆数十万里的一方巨擘,背倚通天神山,外门无数,内门弟子千万之多,更有外山内山……”大汉道,“那也是我当年的梦想的去处哟……”
虬须大汉一顿,又哈哈一笑:“不说这些,话说玄考就在这几日报考,小弟不去露露身手?”
“是嘛!在哪里报考?”陈稷问道。
“长阳大街主道走到头,厉金司那里就可以。”
“多谢多谢”陈稷笑着一拱手,顺了两个馒头,便赶忙走了。
长阳大街是金阳城主干道,极其宽长,人流如织,车水马龙。陈稷从人群中挤出去,才终于到了那幢极尽威严,富丽堂皇的建筑底下。
“厉金司!”
陈稷不禁想起国仇家恨,双拳握了握,走了进去,没注意到一旁停着的马车。
陈稷走进去,左右看看,这里有许多人在进行报考考核。不久,便是一个身着锦鱼服的男子迎了上来:“这位少侠,可是要报考啊?”
陈稷看他满面笑意的样子,点了点头。
“请跟我上来测试吧!”
二人踏上精致的楼梯,来到了二楼。
走进一个房间,周围都是精巧珍贵的机关,上面刻画着一个个的法阵,似乎是用来测试考生的实力用的。
来到一块大石头前面,石头上是一个手掌印,印子隐约散发着光芒。那男子示意陈稷将手放入。
“嗡!”石头在手掌放入的那一刹那,亮了起来。
“考生十六号,骨龄十六岁,准申脉境!资质中等,实力中下等”一道文字浮现,那男子的笑容随其而消失:“这样,你的考号是十六号拿上这个名牌,一星期后开考!”
陈稷接过名牌便想要走下楼去,却听到身后的一声惊呼:“考生一号,骨龄十六,申脉境初期巅峰!资质上等,实力上等啊,不愧是三殿下,果然是少年一辈的佼佼者啊,再过不了三年,三殿下想必踏入中期境界,站在厉国年轻一辈的塔尖了啊哈哈。”
“考官大人谬赞了,我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父王当年虽然资质平平,但也是心性坚韧,经过不懈努力才能建立厉国,并歼灭陈国的,而陈国之君陈社还不是天才吗?却也落得亡国的下场。我辈修行人,不能徒言天赋,而忘了心性啊。”三殿下轻轻一笑道,虽然话语谦逊,但不乏对于陈国的鄙夷与自傲。
那考官连连称是,就差没有把那句话默写个三千遍似的。
听到身后的马屁,陈稷一阵恶心,那人好像是厉国三殿下,是那个厉王老狗的儿子?陈稷嘿嘿一笑:“我要使点小坏了,嘿嘿!”他脑海此时浮现的,是那辆华丽的马车……
陈稷快步下楼,先找到在“厉金司”外停着的最为华贵的马车,确认了上面的王室车牌后,便悄悄钻入了马车……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陈稷走了出来,左手手里提着一大袋金币,右手提着一大袋书,扬长而去。
再看马车内部,各种丝帛毁于一旦,里面的箱子豆瓣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灵技典籍,地理志异,都被陈稷一扫而空……一件巧夺天工的白毛大氅上,一行黑色的大字触目惊心——红杏出墙春意浓,犬父岂有狮虎崽?
当那三殿下与随从下来看到这一幕时,脸都气紫了,陈稷拿走了他费尽心机搜罗的典籍灵技,还将他的钱财一掠而空。衣物布帛一无完好,更是在白衣上涂画。三殿下回想起在楼上的高谈阔论“父亲资质平平,儿子却天资卓越。”他当场大怒:“快给我找到是谁!竟敢辱我父王母后!”
但陈稷早就溜进了一处商市,无人知他踪迹。
商市里的商品琳琅满目,陈稷手中有了钱,自然要开心一把,买了不少的吃的。
走到一处巷子,几道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赵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