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宜,果然是诸事不宜。
湄之看着桃花片片飞,欣赏着远去华丽丽的背影,莫名几分惆怅。
虽说这样和人斗智斗勇的日子,到也不缺趣味,只是这样平淡的生活和那一场持续了五个月的战争相差太大,让湄之至今还没回味过来。
也不知是没回味过来他们的穿越,还是没有回味过来那一场血雨腥风,又或者是梅林中的最后一场火。
原本以为,那些尘烟该离自己很远,远到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从此隔着人海两茫茫,再也不必相见,谁知在这个皇宫里还有她必须要拿的东西,所以她没有逃,安份的和众人进了皇宫。
也不知是她想的太好,还是老天总要和她做对,罪臣之女自然只能做宫女,而自己主动说要在杨广这当差,只因希望之戒在杨广手里。
湄之以为,杨广一定不会将希望之戒呈给隋帝,所以才冒险想能不能偷走,结果找了接近两个月,什么都没找到,整个大隋上下仿佛没有人记得希望之戒这个东西,一直隐晦不提。
后来,湄之也想到了理由,想必是做贼心虚,然而也就是偶尔偷溜进杨广的房查探,被人不小心见到一次,顿时她就成了想爬上殿下床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那是一定招人恨的,所以几乎所有杨广宫里的人都在玩阴的,湄之自然没在怕,只是一来二往总有厌烦的时候。
一旦厌烦,就对杨广生出一股怨恨,虽然自己尽量避免与杨广照面,可一想到自己待了两个月,杨广居然不知道,就犯抽。
女人毕竟是女人,矛盾的综合体,所以湄之毫无顾忌的继续怨恨。
这一想,思绪又扯远了,湄之赶快拉回来,盯着这一地的芳华,这一片的灿烂,只觉得从来没这样讨厌过桃花。
想完那一想,她又想了想,今晚是春日宴,她肯定要跟着,哪里来的时间整理这些,等晚宴结束,那不得耽误时间,明日怎么弄的完。
只想了这些,一时间,湄之头疼如烈,更加对凤尧和杨广怨恨入骨。
男人果然都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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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宫灯处处招摇,人影个个风流肆意,一时间,美人如玉,灯火流辉,璀璨了一地繁华。
春日宴起,侍儿如云似雪,眸光似星如月,顾盼神飞间,不知勾起了几家欢喜几家愁,正是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至于蓦然回首,湄之挑了挑眉看向台上最为招摇的人,西方使者——凤尧,不禁抽了下唇角,只觉得那人不该在灯火阑珊处瞎晃。
如斯场面,如斯景象,不够奢靡,却足够盛大,在这样招摇的宴会下,又足以说明另一件事,杨广的宠,果真是让人很头疼,湄之看向其他人的笑,不知有几人真,几人假。
正当陷入自己的无限遐想中时,湄之眉眼一跳,仿佛预感会发生什么,就像今日凤尧的那四个字,诸事不宜
去你的诸事不宜,正暗自腹排,正暗自勾画,比如趁机大家都在宴会之上,自己再进杨广书房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密格之内的东西,可以藏希望之戒。
如果再没有,那希望之戒就当真被杨广呈给了隋帝,只是湄之实在不以为杨广会这么好心。
胡思乱想的道路还未到尽头,蓦然仿佛全场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湄之一惊,抬眸看去,正好对上凤尧玩味莫测的笑,只觉背心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