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已在晏歌酒楼等候多时,快走吧,小月子别傻愣着了。”夏怀慕前半句对着沈笙廷和曾紫凝说道,又斜睨了愣在原地想入非非的我,让我跟随他们同去晏歌酒楼。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夏怀慕与沈笙廷相谈甚欢,不时交头接耳,笑声不断,曾紫凝跟他们相熟倒是能插上两句,一直感叹这次是她借了机会出府,马上要回去。我完全是没存在感。
两个清丽的影子交织着,任谁插入都会破坏那种自然的美感。
连影子都那么陪衬。
一时很是憋闷,加上膝盖隐隐作痛,一会儿他们就把我甩得老远。
看跟不上我就坐在路旁的台阶上揉着膝盖,嘴里暗暗咒骂着夏怀慕见色忘义的家伙。
头顶似一团乌云压顶遮住光线,沿着青色的袍角向上看去,夏怀慕低下头来,用那深潭般的黑眸看我一眼,蹲下身子背过去,留下一方宽阔的背。
“上来吧。”夏怀慕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不奈。
我慢悠悠的爬上他宽广的背,心里竟踏实起来,安心的嘴角都不知不觉咧开一丝弧度。
还不忘讥讽他一番:“喂,你行不行啊?”我浮想起他上次画了一幅画就要休息的事。
“还好,就是你一把皮包骨头,咯的我背疼。”至于嘛,我瘦是瘦了点,我使劲拍了他的肩膀。
“喂,田致远把昨夜之事说的那么不堪入耳啊,街知巷闻了,你打算如何?你就这般报答你的恩人?”提起这,我就想起他把我勾引夏怀慕的事情被传遍了将军府。
“反正奴家已经以身相许,全凭你做主好了。”他捏着嗓子,阴柔的音色像极了女子。
这是记忆中夏怀慕第一次与我开玩笑。
他的后脑勺对着我,看不到他脸部的表情,却听出他低低的坏笑,笑声清澈,如有魔力般吸引着人的耳朵。
我揪住他背上少的可怜的肉死劲拧了一下以解我的愤恨。
“啊,不过他还不是一般的多事,就罚他洗茅房、倒夜香三十日好了。”夏怀慕被我拧的轻吟声,终于正经起来。
“三百日,要不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我一时忘记是在夏怀慕的背上,手舞足蹈恶狠狠的把拳头捶在上面。
痛的夏怀慕大叫出声,连声答应,思及日后田致远有次洗茅房时看到我时那怨毒的眼神,不禁毛骨悚然。
一路上我遭到不少少女、师奶白眼的荼毒。
到了晏歌酒楼的颂雅阁夏怀慕才放下我,边对着林行之自嘲般说着:“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请个丫鬟不是伺候我,却是我侍奉她。”
圆桌子旁围坐着的除了我见过的林行之,其余全都是些附庸风雅之士。
我们到时,他们正谈论着丝竹管弦、流觞曲水。
一片群贤雅士咸集的其乐融融景象,随着我和夏怀慕的加入,一下子清冷不少,以我对事物不敏感的触觉都感到有丝不对劲。
夏怀慕跟他们有仇吗?怎么他们那些人的眼神陡然间厌恶骤增呢?
林行之热情把夏怀慕和我介绍给大家:“这位就是我上次向大家提起过的对出绝联,同时破了无相大师棋局的夏怀慕。”林行之洋溢着无限的钦佩之意。
有些人听完林行之的介绍后,眸中的厌恶之色稍减,倒是客客气气的道了句礼貌的话“久仰。”
有的还是冷然以对,不打算进行攀谈。
一个红色锦衣华服,长相白净、俊秀,看似文质彬彬的世族公子模样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入风雅阁,用他那双犀利的双眸睨了我一眼,眉眼里都是轻蔑鄙夷之色,又故意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语气极尽嘲弄的说道:“哟,这不是夏兄么,原来喜欢跳梁小丑。怪不得对才色双绝的华笙公主毫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