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流水骗花义志,说华郦被她们打败了,诸葛少玉认识到错误,赶走华郦,和花明心重归于好。花义志有点不相信,非要亲自去瞧瞧。转天一早,流水他们陪他去了诸葛家。诸葛少玉恭恭敬敬,献茶认错。花明心脸上露出笑容,花义志甚是满意,教育了诸葛少玉几句,打道回府。
鼠王元丹放在流星那里。每当深夜等花盛开睡着后,流水偷偷地飞到源清山和流星、升舸一起吸取鼠王元丹的法力。
自从嫁进花家,流水屡建奇功,简直是无所不能,花氏夫妇心满意足,私下里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幸好傅家解约了,他们才娶了这么个好媳妇。
以往怎么和花明镜夫妇相处,现在还是怎么相处,流水姐姐、姐夫照样叫,量他们不敢说出真相来。
花氏夫妇隔三差五地催促流水和花盛开生孩子。
吃饭时,花李氏说:“你们多吃点,身体好了,才能早点生娃娃。”
流水要背花盛开上阁楼去,花义志阻止,“大永,快过来,别让少夫人累着。”
花明镜背地里对梅子林说:“我们花家下一代要出人妖啦!”
花李氏每天让仆人熬补品,亲自端去给流水和花盛开,离开时都笑眯眯地嘱咐道:“多喝点,都喝光。”
晚上,房里的灯还亮着,花盛开捧着一本杜甫的诗歌看。流水坐在梳妆台前,拔下发髻上的发簪,珠翠,解开发髻,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到腰间,妩媚动人。花盛开忍不住推着轮子过去,含情凝视。
流水边用梳子梳理着长发边说:“傻乎乎的,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好看啊,我媳妇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流水噗呲笑了。
“好了,别梳了。”花盛开拿走流水手里的梳子,扔到梳妆台上,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爹娘叫我们快生个娃,我们生娃去吧。”
流水抿嘴笑,握拳捶花盛开胸口。他使劲推轮子,两个人的分两压到轮椅上,嘎吱嘎吱,轮子都转不动了。她从轮椅上下来,把他推到床边,他熟练地往床上一扑,她再把他的腿抬上。
流水去把梳妆台上的蜡烛吹灭,回到床前,他已经把外衣脱了,只剩内衣裤,她一过来,他就急着去脱她的衣服。她推开他的手,“你急什么。”
“急着生孩子啊。”
流水爬上床,拉开被子铺好。莫名地华郦死后变成一缕青烟的样子,飘进她的脑海里,她的心沉了下去,人也呆住了。
“怎么发傻了,想什么呢?”花盛开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
流水搂住花盛开的脖子,“盛开,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
“说什么傻话,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那,万一有一天,我变丑了,变得非常非常丑,你还对我这么好吗?”流水眨眨眼。
“俗话说家又丑妻万事兴,你再丑我都爱你。”
“胡扯,哪有这句话。”
花盛开吻了一下流水的嘴唇,“娘子,你是担心老了之后会变丑吧,人老了都会变难看,我也会变难看。”花盛开摸摸自己的脸庞,“哎呀,美男子变成了老头子。”
“我说的不是变老,变丑,而是---而是---”流水撒娇着说,“有一天我突然变成丑八怪,你会不会嫌弃我?”
花盛开张嘴打了个哈欠,不想继续这么无聊的话题,“不聊天了,我们办正事吧。”他推倒流水,流水咯咯地笑。
幸福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天新茶上市,花家忙碌了起来。流水人美能干、名声好、很多人慕名而来,来买茶的人络绎不绝,清河街花一枝茶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花义志拿起账本一对比,足足比花明镜那里多赚了三倍的银子。花明镜不服气说,清河街那里的生意本来就好,她在的时候就好。花义志说,她在的时候可没有赚那么多银子。
花园的小亭子里,花义志和花李氏悠闲地喝着茶,花佳仁在池塘边玩耍。花李氏脖子上挂着一枚观音菩萨的玉牌,是前几日,花盛开和流水从玉器店里买来送她的。
花义志说,他的腿恐怕要废了,家里又多了一个坐轮椅的人。花李氏听了难过,拨动念珠,念阿弥陀佛。
花义志端起青瓷杯,喝一口龙井茶,说:“幸好咱们家有流水,生意会长胜不衰的。”
花李氏停住念经,说:“让流水当家明镜会不高兴的。”
“流水没来时,明镜是最好的人选,但现在流水比明心更加合适当家。你说选谁?”
花李氏沉默了片刻,“你决定吧。”然后继续念经。
他们的话被花佳仁听了进去。花明镜常和梅子林好几次在房里谈家里生意和将来谁当家的事。花佳仁晚上就和花明镜说了。花明镜咬着下嘴唇,鼻孔都气大了,“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真是这么说的。”花佳仁点点头。
“不公平,爹他太不公平了,我辛辛苦苦为家里忙碌十年,居然抵不上她流水进门几天。”花明镜狠拍桌子,抱起起桌上的翠色花瓶想砸,闪念想何必跟自己的财物过不去,又放下了。
梅子林先哄花佳仁去睡觉。花明镜独自生闷气。梅子林回来后,小声地说:“她是妖精啊,当然厉害,你比不过她,不是很正常吗?”
“不行,不能让花家落到一个妖精的手里。”花明镜捏着拳头,“你写信给你师傅,让他下山来捉妖。”
梅子林把手放在花明镜肩膀上,劝道:“算了吧,她又没有兴风作浪,还做了那么多好事情。”
“你哪头的啊,怎么劝起我来了,”花明镜火气滕然上头,推开他的手,压着嗓子说,“她是妖精,我们是凡人,她现在对我们客客气气,万一哪天有了大矛盾,她一个手指头就能把我们捏死!”
“不会吧。她是个善良的妖精。你看她为你大姐的事情,差点被打死。”
花明镜用手指头戳他脑门,“你个糊涂蛋子,人心都隔肚皮,说翻脸,就翻脸呢,何况是妖精。花家倒霉,娶了个妖精进门。”
“来来来,”花明镜拉着梅子林走到书桌边,拿起毛笔塞到他手里,“写信,现在就写信给你师傅。”
“不用这么着急吧,”梅子林为难,把笔放下,“你想啊,我师傅来了,和她打的你死我活,我师傅把她收了,她显出原形,受伤害最大的是谁?”
“谁啊?”
“你弟弟啊。”
“他自从娶了流水之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天天乐呵呵,人都胖了不少。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媳妇是个妖精,还不得再死一次。”
“你倒是心善,”花明镜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办?”
“先等等吧。”
“等到她当了家,对我们呼来喝去?绝不能有那天。”花明镜激动,重重地捶书桌。
“你轻点,别吵醒佳仁。再说吧。爹又不会马上让她当家。”梅子林甩甩袖子,“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