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衙役粗鲁地把花明镜拉开,推到一边。
班头才不听他们的解释,两个衙役强把梅子林的两只手并在一起,另一衙役将铁手铐套进他的手腕,上了锁。手铐上的铁链子哗啦哗啦响。
梅子林给班头跪下了,哭着喊冤。班头很不耐烦,命令衙役把他拖出去。梅子林被拖出来。花明镜和伙计们都被赶去,衙役们在所有的茶罐上和仓库上贴上封条,最后关上店门,贴上提刑司衙门的封条,动作利落。
“快把爹找回来啊!”梅子林边被推着走,边回头对花明镜喊。
花明镜在后面追,伙计大林陪着她跑。追了一段,她腿发软摔倒了,伙计把她扶起来。
“快去告诉老掌柜。”大林说。
“我爹去桐庐了啊,不知道回来了没有。”花明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那先回去看看,再不行就到桐庐去把老掌柜叫回来。”
花明镜慌得找不着北,都忘记了回花宅该往哪边走,花宅在右手边,她拔腿往左跑。
“哎呀!小姐回来,这边!”大林指着右方,“我驾车送你。”
花明镜赶回家,花义志还没有回来,花李氏派人去桐庐赶他回来。流水跟花明镜去了提刑司衙门问明缘由。
她们很快赶到了提刑司衙门,来之前她们估计是喝死了一个人,见到了提刑司公事范成海大人之后才知道天要塌了。
临安的茶楼基本上都会从花家进点茶叶。花家新进了一批福建路岚山的剑雨茶叶,剑雨茶虽然不知名,但是泡开之后无论香味、色泽、口感都很好。花家为了推新茶,价格上也很优惠。就在昨天喝过剑雨茶的人不多时后就开始发困,第二天早上就死了。一共死了一百多人,停尸房都放不下了。
“那我们的茶叶里有什么毒?”流水问范成海。
“还在查验。”范成海的脸色很难看,口气冷冰冰。
花明镜赶来赶去,头发都乱了,好几缕发丝挂在脸庞边,急忙解释:“大人,剑雨茶是从福建路岚山运过来的,在那边采茶,炒茶,包装,再交给马帮运送,也许出问题的环节不在我们这里。”
“可人死在这里了!”范成海用手指戳着桌子,非常地激动。
“大人,那毒什么时候可以验出来?”流水陪笑脸问。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本官也希望问题不是出在你们这儿。”范成海拖长了官腔说。
“大人,我们可不可以见见我二姐夫?”流水问。
“不行,他现在是重犯。”
花明镜直接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桌上,“大人,您通融,通融。”
范成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银票,眼睛都变大了,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这个---他是重犯,不能随便见的。”
花明镜又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到桌子上,哭着说,“大人,您通融通融,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吧。”
花明镜又给范成海跪下。
“法理不外乎人情,大人,您就让我们见见吧。”流水求情道。
范成海背对着她们挥挥手,像急着把她们赶走似的,说:“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