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易唐勃然大怒,“后宫歪风!”
陌笑之再次痛哭出声,“这两日宫里疯传邺城失身不得不下嫁陆家,笑之打探过后这才知道,是那陆璇玑担心庶出的远兮抢了她嫡亲弟弟的地位,这才诋毁我与陆远兮早就有染。”
陌易唐倏然抬头,“来人啊,摆驾储秀宫!”
望着陌易唐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陌笑之有瞬间的愧疚,这样作假欺骗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皇兄,感觉一点也不好。
可转念一想,如若次般能帮助远兮在陆府站稳脚跟,再也不用看陆母脸色行事,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储秀宫却是另外一番景象,看到陌易唐一脸怒气,陆璇玑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陆璇玑,朕问你,谁准你在宫中无中生有,无端造谣的?”因为走的急了些,他的呼吸竟有些急促粗重,那双一向镇定的眸瞳布满了怒气。
“造谣?”她微微扬声,“臣妾不知皇上缘何如此一问?”
“那好,朕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名叫陆远鸿,今年才十二岁。”
“是。”这一次,陆璇玑回答的干脆。
“朕再问你,陆远兮是不是庶子,自幼并不受陆仲民、还有你娘待见?就连当初去东崖,其实并非是陆远兮主动请缨,而是陆仲民逼着他去的,是不是?”
陆璇玑斟酌了一番,最后还是咬牙回答,“是。父亲也是希望他建功立业,为国效忠。皇上难道忘了,是他护得公主周全的。父亲是为了他好。”
“好一句为了他好!”陌易唐挥手遣下四周宫人,紧皱眉头看向陆璇玑,“那你知道不知道,笑之悬梁自尽了。”
陆璇玑捂住自己的唇,“啊?悬梁自尽?”
“陆璇玑!”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你别告诉朕,你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那日夜宴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陌笑之对陆远兮的青睐,陆璇玑想起自己母亲和胞弟,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要压制一番陆远兮的气焰,却没想到陌笑之会如此不堪一击。
虽然是自杀未遂,可这污蔑之名算是扣在陆璇玑头上,她深知自己宁死都不能承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皇上,此事没有证据之前,是不是要查清楚才能定罪?”
涉及到皇家公主的声誉,此事如何查?
唯一的办法只能不了了之,陆璇玑深知这一点,才会如此硬气的要求彻查。
陌易唐显然看穿了她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璇玑,此事朕可以不追究你,但是,这段时间,没朕的旨意,你不准擅自踏出储秀宫半步。”
回到乾坤殿,陌易唐将身体丢进锦榻,捏眉问着禄升,“边玲玉离开关鸠宫没有?”
禄升上前一步答话,“等了一天,已经快坐不住了。差遣了几次人出来打探消息,也听说了皇上加派人手保护储秀宫了。这会,只怕应该过去了。”
他微微皱眉,想不通好端端的边玲玉怎么会知道良辰的存在?昨日明明已经将风头引向储秀宫了才是。
陌易唐沉思一会儿才抬头交代,“调拨几批禁卫军,里里外外守住储秀宫,再将消息放给边玲玉,让她误以为朕要护着的是陆璇玑。让她趁早离开关鸠宫,别让她去烦良辰。”
“嗻,奴才这就去办。”
边玲玉听了下人回禀说储秀宫多了层层守卫,直觉便是中了陆璇玑的调虎离山计,古怪的看了眼良辰,“唐皇真没眼光。”
说完便带人离开了关鸠宫,良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果然不过一刻钟,便听关鸠宫门外一阵喧哗。
青芜出去相问,回来回禀,说是童玉求见。
童玉一见到良辰便跪地,口中央求,“奴婢求小主帮帮郡主。”
良辰惊诧不已,童玉乃是陆璇玑身边最贴身的丫头,得益于陆璇玑的皇宠,童玉一向眼高于顶,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此刻却是满脸急如火烧。
“怎么回事?起来说。”
“皇上怀疑郡主散播谣言诋毁公主与陆副将的清誉,哪料到公主悬梁自尽,皇上便禁了郡主的足,这会南疆那个边玲玉眼见储秀宫外多了禁卫军,误以为郡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要同郡主决斗。”
童玉连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我家郡主手无缚鸡之力,岂是那个蛮夷泼妇的对手。”
童玉说的驴头不对马嘴,良辰有些拎不清楚,但还是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皇上呢?此事应当回禀皇上。”
边玲玉既然是他招惹回来的,自当由他了结才对。
转念一想,莫非陌易唐是想假借陆璇玑之手,将边玲玉送走?
“小主……”童玉忘记了日前她的无礼,对良辰已经换了称呼,“皇上已赶了过去,可皇上为笑之公主的事,正在气头上,您若不过去,我家郡主恐怕性命堪忧了。还请小主看在郡主曾答应过日后帮你出宫的份上,这次也帮郡主一把吧。”
良辰一怔,她与陆璇玑私下的协定,童玉本不知道,这样说来,若不是万分紧急,陆璇玑也不会松口让童玉来求助,“过去看看吧,我不保证能劝得住皇上,还有那边玲玉。”
“您肯搭救就行。”童玉又是一阵磕头谢恩。
良辰看在眼里,倒觉得童玉没以前那样可憎了,至少她对陆璇玑的忠心,天地可表。
还未踏进储秀宫,便听得一声冷硬的威胁,“唐皇,她才是你满心惦记的女人吧。若是唐皇肯答应我的提议,妾身便放过她,还会成全唐皇的娥皇女英。坐拥二妻,岂不快哉?”
“边玲玉,你若敢动手,试试看。”良辰顿足,听着声音,陌易唐已经赶到了。
“别以为妾身不敢。是你负我在先。”边玲玉的声音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良辰循声望去,储秀宫中庭,边玲玉将手中长鞭勒在陆璇玑的脖子上,而陆璇玑虽然满脸惧怕之色,却出奇的并没有哭喊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