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不必多礼。”穆离欢说着伸出手去打算将她扶起,晴贵嫔勾了勾唇,顺势跌进穆离欢的怀里,娇嗔着道:“陛下,臣妾刚洗完澡,总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呢,陛下就这样扶着臣妾可好?”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突然从偏殿跑了过来,跪在穆离欢面前道:“启禀陛下,属下在密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到本宫的晚晴殿来!”晴贵嫔听到“尸体”二字,不禁有些花容失色,对着那名侍卫大声吼道。
侍卫低着头,丝毫不敢抬起眼看她,晴贵嫔突然发现自己衣着透视,连忙捂着身子对那名侍卫喊道:“你个狗奴才,快给我滚出去!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进来的!”
“爱妃不要着急,是朕让他来的。”穆离欢淡淡地开口道。
晴贵嫔有些不明所以,她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扑到穆离欢的怀里装柔弱,用她那充满媚惑的声音娇嗔道:“陛下,你怎么能让这些奴才打扰到我们呢?而且……而且他刚才说什么尸体,可真是把臣妾给吓到了呢。”
“哦?爱妃害怕了?”穆离欢依旧是淡淡地笑着,手上却是推开了晴贵嫔,打量了她一番,说道,“没想到,爱妃的容貌如此的清丽动人,只是那颗心,却是有如蛇蝎一般的狠毒。”
“陛下,您在说什么呀?臣妾怎么都听不懂啊。”晴贵嫔跪在地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
穆离欢对那名侍卫道:“去,把卫父给朕请来,顺便,将那具尸体,也抬到这儿来。”
听到穆离欢的这句话,晴贵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今天刻意穿得如此凉薄透明,就是特地要给穆离欢看的,没想到没讨到他的欢心不说,还让这么多人都看了热闹。而且待会还要来更多的人,那么自己这美丽动人的胴体,岂不是都要被外人给看去了?
想到此,晴贵嫔忍不住开了口,道:“陛下,臣妾……”
穆离欢却是抬手阻止了她,又对另外的一名太监说道:“去昭阳宫把昭妃娘娘也一并请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领命便退了下去。晴贵嫔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这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不过,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应该就会没事了吧。想到这些,她便挺直了身体,继续委屈地跪着。
过了一会儿,侍卫将秀巧的尸体带了上来,卫父也赶到了现场。而锦素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却是不禁有些纳闷:这穆离欢到晚晴殿风流快活去了,却为何要叫上我呢?而且之前自己还跟他吵了一架,刚被他降了级,他这样的做法,难道又是在对自己的报复么?只是想归想,虽是有千万个不情愿,她也不想再抗旨跟穆离欢起冲突了,毕竟,这对她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来到晚晴殿,锦素刚走到门口,就瞧见那晴贵嫔跪在了地上,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微微垂着头,浑身透着一副娇小可人的神态,她不禁皱了皱眉,走了进去,对穆离欢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既然已有美人跪在陛下的面前,不知陛下传臣妾来此,还有何事呢?”
锦素的口吻让穆离欢一愣,但他的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高兴了一下。还未开口,晴贵嫔便斥责道:“锦素,你现在已是六品的充华了,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陛下说话?”
锦素朝晴贵嫔笑了笑,道:“陛下倒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贵嫔姐姐穿着这么少的衣服跪在这里,可得小心别着凉了呀。”
“你……”晴贵嫔恨恨地瞪了锦素一眼,又撒着娇对穆离欢道,“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昭充华她……”
“你住口!”穆离欢吼了她一声,然后对锦素道,“锦素,朕让你来,是想让你认个人。”
晴贵嫔被穆离欢这么一吼,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一听到让锦素认尸,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但碍于穆离欢在场,又不敢对锦素说什么,只是继续地瞪着她。
锦素倒是不怕她,淡淡地问道:“陛下要臣妾认何人?”
穆离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锦素道:“你去看看,那个是不是你的宫女?”
锦素顺着穆离欢的眼神往后看过去,这才发现不远处躺着个人。她看了晴贵嫔一眼,然后快步走上前去,看到那人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她命人打了盆水来,将那人脸上的血污慢慢擦干净,然后蓦地发现:此人竟是她昭阳宫里的秀巧!
“秀巧?秀巧你怎么会在这里?”锦素抱起秀巧,看到她浑身是伤,心里不禁有些抽搐,转而看向穆离欢,答道:“陛下,此人正是臣妾昭阳宫里失踪两个月的宫女,秀巧。”
穆离欢点点头,对晴贵嫔问道:“说吧,朕给你解释的机会,锦素的宫女,为何会在你的宫里?而你的宫里,又为何会有密室?”
“陛下,陛下明鉴啊,臣妾是冤枉的,这一切臣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呀,陛下!”晴贵嫔呜呜地哭了起来,委屈地说道。
穆离欢却是毫不领情,呵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狡辩?你若是实话实说,朕兴许还可以饶你不死。”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骗你,臣妾也不知道昭阳宫宫女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臣妾的晚晴殿,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的,陛下你一定要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啊!”晴贵嫔继续哭着,死咬着不认账。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休怪朕绝情了。”穆离欢说着,对侍卫道,“来人啊,将晴贵嫔打入大牢,择日由朕亲自审问!”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啊陛下,您怎么没查清楚就要抓了臣妾呢?陛下,臣妾对您可是一片忠心啊!”晴贵嫔看到有人上来拉她,不禁有些着急,哭着扯着穆离欢的衣角说道。
“晴贵嫔,你和你的父亲,都不过是仗着在朝中的权势罢了,你们父女三番四次胡作非为,朕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前也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教训了,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地毒害他人,你空有一副美貌皮囊,心肠却歹如蛇蝎,朕今天若是不治你的罪,难平众怒!”穆离欢厉声道,一脚将晴贵嫔踹得老远。
晴贵嫔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理直气壮地说道:“陛下,这死人不过是一名宫女罢了,她死不足惜!更何况,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臣妾都不知道,陛下您真的是冤枉臣妾了。”
“一名宫女死不足惜?晴贵嫔,你果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好,你不承认也行,等过几天人证物证都齐全了,朕连你和你老子一并治了罪!”穆离欢说着,大手一挥,对侍卫道,“将晴贵嫔给朕拖下去!”
晴贵嫔知道反抗没用,便任由侍兵将她拖了下去。她打定了主意,无论穆离欢怎么逼问,她都不会承认,更何况,明贵妃那边,也一定会想办法保全自己的,反正她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若是死了,她也活不了!实在不济,还可以让人找一些替死鬼来顶罪!
晴贵嫔被拖下去之后,锦素便对卫父道:“师傅,秀巧她……”
卫父抬手制止了她,道:“你别担心,我刚为她把过脉,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我能断定她还没死,刚才陛下怕晴贵嫔发现会派人动手脚,所以我只是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像死了一样,其实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治她的。”
“真的吗?秀巧没死?太好了,多谢师傅!”锦素心疼地看着秀巧,虽说她是自己的奴婢,可是自己向来待宫里的人都情同姐妹,此前她失踪了两个月,自己已是够着急的了,现今看到她却是满身的血迹,心里不由得疼痛难忍,恨不得将那害她之人碎尸万段!一想到晴贵嫔刚才的那副嘴脸,锦素就不由得恨从心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的心狠手辣,有本事冲着自己来啊,为何要为难一个小宫女?
想到这里的时候锦素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说……该不会自己中毒一事,便是她下的毒手吧?
难怪,难怪上次秀兰会猜测秀巧出事,她还跟自己说过,秀巧曾经跟那碗毒汤有过瓜葛。看来这事儿果真是跟自己有关,果然是自己连累了秀巧,害得她遭受了这般的罪。锦素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状,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道:“晴贵嫔,你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锦素坐在地上,抱着浑身是伤的秀巧内疚不已。穆离欢见了也十分的心疼,便让人将秀巧扶到昭阳宫的房里,然后他伸出手,打算拉起锦素,对她道:“走,咱们跟卫父一块儿去看看你的宫女吧。”
“嗯。”锦素点点头,顺从地将手递给穆离欢,结果他却直接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她虽是有些一愣,但终归觉得心累得慌,便任由他抱着自己,然后她将头歪着靠在穆离欢的肩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任凭他将自己也一同抱回了昭阳宫。
侍卫扶着秀巧回到了昭阳宫,秀兰和秀敏秀慧三人听说后也连忙跑了过来,看到穆离欢抱着锦素,心里虽是焦急得紧但也不敢再走上前,只是唯唯诺诺地行着礼。
锦素跳下穆离欢的怀抱,将三人拉到一旁,对她们道:“放心吧,皇上让卫父出手救治,他就一定能将秀巧救回来的,你们别担心了,这几天我会让秀巧住在昭阳宫的。”
“多谢娘娘大恩大德,奴婢们替秀巧谢过主子了。”三人一同跪了下来,抹着泪说道。
“都给我起来!”锦素有些生气地说道,“都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不要总是跪来跪去的,我在宫里的这些年,也都多亏了你们的细心照顾,我在心里早已把你们都当成了自家人。秀兰是你们的姐妹,也是我的姐妹,所以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让那个害她的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