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又变回了坚硬的土壤,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但是以后这片墨绿莽林里的灌木丛的长势会证明,下面埋着很大的一块“肥料”!
“你们现在安全了,可以下来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尧观资老师缓缓下降高度。
章鱼酥小分队,刚才被灵术沼狱的霸道威力给震撼到了,神情有些恍惚,还傻傻地待在树上不动弹。
现在尧观资老师一提醒,他们就赶紧跑下了腐杉。
“谢谢老师!”苏糖下了树,立即对尧观资老师鞠躬行礼,双马尾猛地向前一甩,模样看起来很是可爱乖巧。
“不用客气,”尧观资老师的神情有些僵硬,对于苏糖的“底细”,他是了解的,“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话刚说完,他又隐身离开了。
这回余节学乖了,眼睛目视前方,没有乱转眼珠子,去试图寻找尧观资老师的身影,免得被他发现端倪。
但是他做与不做,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尧观资老师已经把他记在小本本里了。
“走吧,我们继续,”余节没有忘记他们出发的目的。
他率先开启云体,奔向灵虚派的方向。
回过神来的苏糖和章芝芬感紧跟上。
这回苏糖没有对余节的指令有怀疑了,但是新的困惑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是怎么知道后面有灵丧过来的?”苏糖难得不装可爱,装深沉了,“难道他的灵感处于末那识?”
他来自世家,知道很多普通学生并不知道的秘辛。
人类修炼灵术,有人学得快,有人学得慢,跟后天的勤奋刻苦有关系,但也跟先天的天赋有关系。
天赋这东西,看似虚无缥缈,但是它真实存在,并且多种多样、泾渭分明。
常人的天赋,多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和身识这五种。
说的是色、声、香、味、触这五感。
前四感,有人一个也无,有人兼而有之,但是无论有几个,都对修行没有太大的帮助,所以称之为凡识。
而五感里的最后一感,身识,便对修行大有裨益了。
拥有身识的人,只要勤学苦练,一般都能修炼到道人境。
所以一般说一个人有修行天赋,大抵是说他拥有身识。
五感之上的天赋,是意识,这个天赋的大概含义是指已经意识到了奥妙所在,那是开启灵智的表现。
拥有这个天赋的人,已经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了,只要持之以恒地修炼下去,修炼到真人境,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苏糖他就是拥有意识的天赋的人。
但是他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人知道。
因为他很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他一直伪装着,甚至不惜化身女装大佬,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疏远他,不要发现他的秘密。
进而麻痹他的家族中的,那个气量狭隘的嫡长子,让他不要把他这个庶出的小杂种放在眼里。
可是,自认天赋卓绝的苏糖,也没有察觉到身后有灵丧,而余节却察觉到了。
他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已经突破了道童境,要么就是他的灵感比我还强,”苏糖边跑边思考,“前者不太可能,他跟我一起开始上的课,没道理那么快就突破境界,那么只能是后者了。”
他瞪大了眼睛。
比意识还要强的灵感,那只能是末那识了。
“那可是有机会窥视尊者境的灵感啊!”苏糖很是震惊,目光复杂地看着疾走在前方的余节。
灵虚派里有末那识天赋的人有好几个,但是能修炼到尊者境的,目前只有山长一个人。
这个事实不但不会破坏末那识的价值,反而更能体现出它的珍贵。
连拥有末那识的人都不一定能修炼到尊者境,那么那些天赋更差的人,就更是跟尊者境遥不可及了。
逝者如斯夫!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死去的人就像那个斯文的夫人一样,而是说时间像流水一样匆匆。
他们眼看就要走出墨绿莽林。
余节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人比他们可能还要快到达灵虚派的小队!
赫然是宋青松所在的那个小队。
“他们怎么知道路的?”他有些费解。
余节能快速找到返回的路,是靠着攻略导航的缘故。
但是宋青松可不需要导航,他记得来时的路,而且记得很清楚。
只能说,学霸就是学霸,就连认路,都能认成个“路霸”!
余节有些纳闷。
因为按照这样的速度跑下去,他们输定了,所以要想个损招才行。
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芝芬,我跟你说个事,”余节边跑边跟章芝芬轻声说话,“你一会大喊救命啊,假装有人要非礼你的样子,试试看能不能让宋青松他们几个回过头来救你,假如他们来救你了,你就使出撩阴腿,踹他下体,哦,算了,绊倒他就行了,然后我们趁机超越他们。”
“这?这!不太好吧!”章芝芬神情慌乱。
她长这么大,从未干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事,连想都不敢想。
“没关系的,同学们之间,要互相竞争,才能共同进步啊!我这是为了他们好,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余节一脸真诚。
“我觉得队长说的很对哦!”苏糖在一边帮腔,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好,好吧!”章芝芬一个弱女子,斗不过他们两个渣男。
“非礼啊!救命啊!”章芝芬高声大喊,她不知道该怎么演才好,反正大声喊,这个准没错。
前面的“黑大壮”宋青松听到呼救。
“荒郊野岭,有人喊非礼?以为我大脑里面全是肌肉吗?太天真了,我是不会上当的!”宋青松嗤笑,直接就置之不理了。
章芝芬见前面没人搭理她,有些尴尬地看向余节,目光有些闪躲。
余节哈哈一笑,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因为他就是想试试而已,没指望那么拙劣的招式能奏效,所以他压根就不以为耻。
“其实这事不见得一定没有转机,”余节嘿嘿一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大喊了一声。
别说章芝芬了,就是宋青松听到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又演的哪一出?”他一头雾水。
“我屮艸芔茻!”一直低调不说话的沃迪爆粗了。
他听出来了,余节那话是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