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一边奔逃,一边喷放臭气。这臭气臭不可闻,轻则令追击者止步,重则使进攻者窒息。
秋日的一个傍晚,我去田野上散步。当我穿过菜地走向棉花地的时候,一只黄色的小动物突然从我眼前蹿过,恍若闪电一样,但小狗还是看见了它。小狗拔腿就追,不过,没追多远就尴尬地退了回来,且狼狈地吐了一地。
原来,那是一只黄鼬。黄鼬就是黄鼠狼。事实上,它既非鼠,也非狼,它是一种鼬科动物。人们之所以叫它黄鼠狼,乃是因为它的毛是黄色的;它的身型像鼠,头小、嘴尖,行动鬼祟;它的性情像狼,凶狠、残暴,凡它捕到的小动物,纵然不吃,它也要咬死。
黄鼬食性杂,虽然也吃鸟卵、雏鸟、鱼和蛙,但它最爱的还是老鼠。所以,到了万物凋敝的冬天,当野外的老鼠迁往村落的时候,它也会随之前往。它身材修长,身体柔软,即使最窄的缝隙,也能轻松地穿过。故而它能轻而易举地钻进鼠洞,捕食老鼠。作为当之无愧的捕鼠能手,它无疑是人类的盟友。但因它常常尾随老鼠闯入村落,人们看见了它,却没看见鼠,便以为它就是偷鸡贼了。事实上,鸡并不是黄鼠狼喜欢的食物,若非食物匮乏,它是不会吃鸡的。
黄鼬不仅擅钻洞,还擅攀缘,擅游泳。当它在河谷、草坡和乱石堆中追袭猎物时,它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常常像一道黄色的闪电。虽如此,它的警觉性却仍然很高,几乎时刻处于戒备状态。所以,无论是谁,想要偷袭它都是困难的。况且,它还握有一种独门武器。
跟其他鼬科动物一样,黄鼬的肛门两旁也有一对臭腺。一旦情况紧急,它便一边奔逃,一边喷放臭气。这臭气臭不可闻,轻则令追击者止步,重则使进攻者窒息。
我家小狗之所以呕吐不止,就是被黄鼬的臭气喷到了头。头晕目眩,恶心呕吐,都是被喷到后的中毒症状。
然而,这臭气并不只是黄鼬防身的武器,有时也是它捕食的工具。比如,当刺猬缩成一团的时候,即使豺狼也毫无办法,但黄鼬却自有良策。它只需在刺猬身上寻出一条缝隙,然后对准缝隙放一个臭屁即可。少顷,紧缩的刺猬便乖乖地松开了身体。
为此,人们除了叫它黄鼠狼外,也叫它臭鼬。但臭鼬并不总是俗的,它也有雅的时候。当它要洗澡时,它不是去河边或池塘,而是去林缘或田野。朝暾初上,晨雾弥漫,露珠在草叶和禾苗上闪耀,仿若繁星。而臭鼬,便是要用这繁星般的露珠来洁净自己。
万物皆我师别人都没有,就你有;或者,别人虽然有,却远不如你之所有,这就是绝技。你若能掌握一门绝技——一种你独有的生存特长或技能,那么,你就可以像它们一样,在世界上自如地行走了——如鹰在空中,如鱼在水里,亦如虎在山上。水再深也遮不住鱼眼,山再高也拦不住虎步,天再远也无法阻挡雄鹰展翅。因为它们皆身怀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