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法选择落在何处,但它可以选择如何生长。
秋天到了,一粒种子被风吹送着,落进了野地。一整个冬天,它都在野地的深处冬眠,静静地,没有一丝声响。春天来了,它拱破地皮,非常努力地长成一株清新的红花益母草。到了夏天,红花益母开了花,蝴蝶飞来,栖在花上。又一个秋天到来时,这朵花变成了一枚果实。不久,这枚果实被一只羊,或者一只野兔,吃进肚子里。最后,万物萧瑟的冬天来了,这只羊或者这只野兔,要被更凶猛的动物吃掉。但这更凶猛的动物,最终要变成田野上的一抔泥土,成为一粒种子或一株草成长的温床。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田野上,在一年之内,凭借四季的更替来完成。
那么,一粒被风吹送的种子,它能选择在何时落下,以及落在何处吗?不能。风吹蒲公英。故而蒲公英的方向是由风决定的,而非蒲公英自己。
因此,种子是被动的,它不可能自由地选择在哪里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就比如,我曾在三峡船闸的墙壁上,看到过一丛孤单然而葳蕤的青草。一粒草籽岂会自己选择在墙上生根呢?当然是风或者是鸟把它带到那里的。
一粒种子无法选择落在何处——是肥沃的野地,还是坚硬的墙缝,但它可以选择如何生长。是因环境恶劣而自暴自弃,还是战胜环境努力成长,全在于它自己。就如船闸墙上的这丛青草,它虽然长在墙上——既无土壤,亦无阳光,但它仍然长得青翠欲滴,充满生机。虽然大自然只给了它一个墙缝,但它依然也有春天。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也是如此。所以,不论环境多么糟糕,你都要做自己情绪的主人,而不是奴隶;你要支配你的情绪,而不是让情绪来支配你。有句话说,任性是成长最大的敌人。故而你要把自己从情绪的黑暗中拯救出来,使自己能够“快快地听,慢慢地说,慢慢地动怒”(《雅各书》1:19)。然后,做你应该做的事,而不只是做你喜欢做的事。
万物皆我师人无法改变环境,而且在多数情况下,人也很难选择环境。但人可以适应环境。事实上,人的一生,就是一个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不断地适应与再适应的过程。何况,无论环境多么恶劣,你还是可以做最好的自己。因为人生最大的恩赐,并非某种才能,而是对人生的选择和态度。选择比能力重要,态度也比能力重要。你若在不洁的环境中仍能自洁,在黑暗的环境里仍能发光,那么,纵然环境变坏,你也不会退回到人生的起点,你还是可以去信、去爱,去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