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丰皇孙三清在位年间,曾派出过一支船队远洋潮生海,寻找海的的尽头,这一去就是两年,在这两年间本以为那支船队糟了变故,可谁都没料想到,最后竟回来一船,不过原本三百多人的船队到最后只剩下了十余人,但他们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潮生海的尽头,是另一片大陆,那片大地上的人都身财高大,而且每个人头发的颜色都不一样,有蓝色,有金色。根据随行的文书官薛白所记载流传后世的书籍《远洋录》里写道说:此地,林木耸立,开化不全,可军事之事不盖于乾国尔尔,见其一精弩,可射三百布有余,且可量化之,但其民众武力开化甚弱,于老夫不过尔尔。
因此地属西而行,又远度重洋才可至,故名曰:西洋州。
与我东神州,无可比拟,但须心怀其异而待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
——《远洋录西洋州述》
因为西洋州的事情所之甚少,在民间亦是添油加醋编撰成了数不尽的话本,故事更甚于传说,使西洋州变成了有人相望的地方,更有甚者传说那潮生海至西洋州的航线上有着无数陨石所落形成的岛屿,岛屿之上皆是黄金,就算没有黄金把陨石碎块带回乾国倒卖给铸剑的门派也是一笔不菲的收获,至此有越来越多的勇士一同踏上了远洋的航船,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无功而返或者有的船只已经出发就再也没回来,但有人坚信只要不断坚持的前往寻找就一定会有结果。
现在是洛皇孙坎离在位的年间,在潮生海上一艘巨大的远洋船停靠在此,这次集结在此的人数都远超过去年间,具体原因是去年在潮生海的港口天降巨石,把这里成了平地,海水退后了十余里,港口全毁,经过了一年的努力这里还只是勉强能停靠一艘远洋船。
薛珏,当年那个文书官薛白的曾孙子,也出现在了这集结的人群之中,这次他登上远洋船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当年曾爷爷在《远洋录》中记载空白的一些东西,这也是他曾爷爷的遗愿,完善整本《远洋录》。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正盛,对于很多远洋过的老江湖来说这是个出船的好日子。
这艘远洋船只能承载五十人,薛珏凭借了些许钱财在码头集结的众人准备登船时他就已经出现在船上,他发现这船上竟然有一个女子身披甲胄站在船头俯视着港湾上的所有人。
薛珏看着身旁的一个船员道:那女子是何人?
“这艘船是她的,你说她是何人?”船员努着嘴道。
“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待着,为何要出海?”薛珏很是不解,因为在他的认知当中女孩就应该待守闺房等着出嫁就好了,这样属实有违纲常。
“别别别,千万别这样说。”船员示意薛珏打住道:船长耳朵可好了,她可不喜欢别人这样说她,上一个这样说她的已经被丢尽海里叫那些大鱼给吃了!而且我听说船长原本也是呆在闺房的女子,但她的夫婿好像在两年前远洋就再没回来过,才导致事已至此的,
“喔,是个寡妇啊。”
“我……真是不应该让你上这船,你要半路被扔下去了我可不管!“船员说完话就走开了,生怕被薛珏给连累。
就这样薛珏第一次踏上了远洋的征途。
刺眼的阳光照在船头,没有人会想出来,都窝在自己睡觉的一片地方,有的人在缠渔网,有的人在磨刀,有的人只在静静的沉思等待着上面船员会传来的好消息,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目的。
薛珏在一个小木板上写下了上船后的第一感受“皆是唯利是图,狼鹰顾寻之辈“
这里的所有人在薛珏眼里,都不干净,很多人手上可能都背负着人命,抑或是俗人,他瞧不起俗人,他的生活中一直都是往来无白丁的日子,农民虽然不是下九流但在他眼里不过如此,何况船上的这些人,可他总是口无遮拦,无所顾忌因此本来有个极好的文笔却无法想父辈一样做文书官去记载事物,其实他还没意识到,上了这艘船,没有能在谁眼里高人一等,在海上永远都是拳头硬的说的才算话。
他写完了东西,闲的无聊一个人走上了甲板,发现天空依旧太阳正盛,他拿出家传的石刻,再用司南定好原先方位将石刻摆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嘟囔道:出发时就已经是午正,算上我写东西的时间,或是航向偏颇再怎么说应该到未初,怎么可能还在午正时刻?
薛珏无法直视刺眼的太阳,而是注释着石刻,时间不断的流动,但石刻上指针的倒影从未动过,海浪拍打着船身,海鸟的鸣叫也时不时的传来,总是薛珏依旧汗流浃背,他已然定着这个时刻,纹丝不动,这也算他为数不多的优点,坚持,坚持到发现自己需要发现的东西为止。
此时的天空万里无云,就连海鸟也有好几只躲在了船杆的阴影下,石刻上的阴影还是没有移动,让薛珏不经怀疑船是否还在航行,他站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来到了主船室,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又急匆匆的跑回之前待着的船舱发现竟也是空无一人,除了床位,没有了渔网,没有了磨刀石,有的只是他放在床上的包裹,一分没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珏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怪异的很。
他只觉得可惜自己不会御船之术,在这种时候毫无办法,此时他听到甲板上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立马跑了上去,发现有几只海鸟死在了这里,他蹲下拾起海鸟的尸体,发现这海鸟的胸口有一道类似刀划开的伤痕,应该是飞刀所至,因为如果是刀近距离砍杀所至,这鸟的胸口骨头应该会被砍断,可现在的问题是杀这只海鸟的刀在哪?人在哪?一切的事情让薛珏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船上可能有一个持刀会威胁自己生命的人存在。
薛珏一刻不停的跑到船上的厨房,找到了一柄菜刀,他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包裹着刀柄,在他眼里菜刀这种东西太恶心了,到处都是油渍。
他回到自己的床铺,带着包裹来到主船室内,这里只有一个门而且算不上狭小,没有他人可以藏身的地方,相对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
薛珏在主舱室估摸着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可外面的太阳依旧正盛,没有丝毫减退的样子,他第一次明白了先人传说中所写的“极昼“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绝望和无助,独自一人存在的世界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阳光所带来的已经不是温暖,而是地府中十八层地狱的火烤一般,
时间的流逝只体现在薛珏不断的思考进程上,他估摸着时辰已经该到酉正时拿着菜刀又来到了甲板,太阳依旧,石刻上的阴影依旧,他蹲下手触碰在看似滚烫的甲板上,这次老天给了他一个惊喜,甲板的温度在他摸来竟然并非滚烫,而是只剩点点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