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蝠招募“朝”之后的一年里,许国的整个刺客体系都在逐步完善,每个刺客都只知道对方的代号,不识面,不知名,每个三个刺客就会有一个中转人协调任务,每次任务都由皇上发布,集结了一等一和一等武功高手共计二十余人,二等三等刺客共计一百余人,分布在整个许国上下,甚至有的作为暗探延申至乾国与枭国,这一年之间大部分权倾朝野的官员在一夜之间消失于这个世界上,同时许世宗还提拔了无数贤良进宫封官,虽说这一时举国人心惶惶,但也就在这一年中许国大刀阔斧的修改礼法,并且降低农民赋税,开拓荒地,精进农业发展,崇尚节俭,官兵用以“养”法,平日封地进行农务操弄,为国家增加税务收支,并且还可以减轻家中赋税,一时之间自愿当兵的人数不胜数,整个许国上下可谓是旧面换新颜,连邻国乾也受其影响开始变革之举。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许世宗并不满足,在他眼中枭国甚远不足为惧,可乾国坐拥寒宵剑冢与涯丛两大门派,且有宫中卫皇监司丞魏连钦所掌管的刺客组织”天幕“与财家所拥的”地影“,一等一的高手远胜夜蝠,人数上更是数倍不止,在这一年间所揪出的乾国暗探就有数十人,夜蝠死伤也因此多了数十人,让许世宗颇为棘手,因此他做了一个和大胆的决定。
“他要刺杀魏连钦!“墨闻海把桌子拍的作响,口水离他身前的永王就一线之隔。
永王倒是不紧忙道:任务已经发出去了,现在你的私生子应该在赶去乾国的路上了。
“不行,魏连钦的武功已经离那清风剑仙李玉成都只有一步之遥,而且身旁高手众多,这一去必死无疑。我去劝他收回成命!”墨闻海作势就要走。
“如果我说你儿子无论这次去与不去都要死呢?”永王搁下茶杯,躺靠在椅子上双脚放上了桌子,语气非常的悠哉。
闻墨海愤然转身道:什么意思?
“边城守将林洛甫要反,我准备顺势消失,在这当着永王迟早也要卷入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之中。”
“哼,谁不知道永王殿下狼子野心?而且这林洛甫要反和我儿子生死有什么关系。“
“我所透露的狼子野心就是为了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消失,而林洛甫反,他想到的必然是我,这是为罪,但这个罪他不会按在我的身上因为他没有证据,如果让人去刺杀林洛甫他知朝是我的人必不会派遣,而凰他肯定舍不得,但你的儿子正好,一年之内武功从一等闯进位列一等一,而且尽可能的不会影响整个大局的变化,当你的儿子杀掉林洛甫后的目标怕就是我了,而我死,你猜刺杀皇亲国戚陛下会定个什么罪呢?“永王笑道。
“去年一年莫名死掉的官员那么多,为什么到你这他就要给凶手定罪,这不是白白损失一员大将吗?我不信皇上他会这样,而且谁不知道我与你交好,我儿子怎么就不会影响大局,他怎么知道我不会唆使我儿子?”墨闻海不服气道。
“他们所知道的只是墨家家主与藏剑阁阁主较好,不是吏部尚书和永王,而且你儿子最后不去复命,就是你们墨家反,你儿子复命后你也不必担心他会加害于墨家,毕竟说明你们没反,所以没有把他逼急他也不会做的那么绝,而这一人或一族的命你自己选?”永王说的很轻松,仿佛这种人命在他眼里只是棋子,而对于现在的墨闻海来说若不弃车保帅就只会是死棋。
墨闻海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明明是他把儿子推荐给皇上的,明明就是自己为了保全墨家,为了整个墨家……。
“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永王决绝的回答道,他知道墨闻海那句话的意思,但他不能插手,藏剑阁还不能过早的锋芒毕露,他不会出手,这盘棋已经将军了,而能掀翻棋盘的人并不准备入这局。
墨闻海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永王府,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查清楚,林洛甫为何要反。
此时许世宗所派遣的所有刺客都已经进入了乾国的帝都,但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可他们的任务都是刺杀魏连钦,没有配合,没有交流,只有目标。
戌时,天已入夜。
魏连钦在当朝皇帝所赐的国影殿中写着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微光的烛火在微风的推动下摇曳,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寂静,还不如那冷宫热闹,毕竟魏连钦一个人,习惯了。只见他写完字搁笔后从殿门看向殿外,微弱的火光闪烁在整条道上,月光正盛,无云无星,深宫锁寒月,留下的也只有满地的清冷。
“今晚的杀意,很浓厚啊。”魏连钦自顾自的呢喃道,而殿中几道身影闪出了殿,扰得火光凌乱。
朝利用钩锁攀爬上城墙,轻功而下,照着之前背好得地图,向前迅速前进着,宫中的一品武官皇御营的周礼将军已经察觉到有人闯入宫中,而在离皇帝寝宫不远的国师殿里江眠云也知道有些不得了的人进来了,但他的职责就是贼人不出现在帝寝前他是不会出手的。
朝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断探听着周围巡逻士兵的步息,武功基本都不入二等甚至三等都不多,起初的行动都很顺利,直到他听到了一个步息,一个他判断不出来的步息!这一刻利箭破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没做半刻停留九把铁扇顺势出手,他断定来者实力定是位列一等一!
“你是何人!“周礼双手张弓喝道!
朝不答,踩着铁扇一步一步逼近周礼,利箭划破月光直指朝,数十箭在顷刻箭射出,但凡铁终究为凡铁,遇上陨铁所铸的九云天全部被折断。见朝紧逼上来,周礼扔下手中的阿弓箭,从腰间抽出佩剑,不对,与其说是剑应该是一把长铁鞭,重达15斤,可于瞬间将软薄的武器或者持武器的人震离手,拥于守卫皇宫内部再好不过。
这对于朝来说颇为麻烦,对付这种重武器每次都很为棘手。
这里打的火热,而凰却已经深入至里国影殿不远的道旁。
这里也出现了阻拦他的人,地影的现任执掌人财运,多好的名字却做起了刺客这个行当。
而财家可以说凰是出同门,算是凰最不想遇到的一部分人,但好巧不巧就是遇到了。
暗器百解的对决,轻功的对决。
财运并未急着出手道:你们是来刺杀谁的?
“不是你。”凰回答道。
“啧,真伤心,我居然不值得被刺杀。”财运自嘲道。
凰不想和财家人有过多纠缠手中扔出烟雾弹丸,便想施展轻功先拜托财运,但财运毕竟武功不俗,暗器百解更是不弱,轻功一起就已经与凰并驾齐驱。两人的暗器一路飞击,宫墙被砸得坑坑洼洼,灯火熄灭数盏,两人的双臂上皆是红印,划伤,鲜血也在两人发力扔出暗器时缓缓滴落。两个人可能念着同门之情都没有出杀招,每一道暗器都不过是浅尝辄止,而非致命,两人都希望对方可以退却,但都肩负着自己的职责向前不断的进发。
墨闻海的儿子代号为“殇”此时正一个人走向国影殿,一路上也不见官兵,幽静的恐怖。
月光的照耀下,殇看着前方有着一道道错综复杂的银丝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宇文家的月寒刀死,杀人于无形说的就是这个了。
“此路不通,还请阁下把命留在这里。”天幕刺客“鸦”出现在一旁的墙沿上手里攥着刀丝看着殇说道。
殇看到鸦道:此处还有一人何在。
“啧啧,没藏住。”天幕刺客“寒”拿着一把大刀从殇身后的宫门里走出
三人都没有先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着对方动手刹那间会露出的破绽。
此时的藏剑阁,徐妙山和管事钟老秉烛下棋。
“钟老你说许世宗派他们去的任务是什么?“徐妙山装作不解问道。
钟老笑笑道:岂可有宗主猜不透的事情。
听言两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许世宗还看着文书,问向一盘的老太监道:于之啊,你知道寡人为何要下这样一道命令吗?
“陛下自有圣意,老奴不敢揣测。“太监曲腰道
许世宗也笑了起来。
可此时本应该是最危险的魏连钦一个人坐在殿中自言自语道:许世宗啊许世宗,许国有你的存在真是让乾国不得不居安思危啊,你的意思应该是。“
“活着回来。”徐妙山说完手中的棋盘上他所执掌的黑棋已经将白棋团团为主。
许世宗此时在殿中长舒一口气道:我要他们去了活着回来。
“你要他们,活着回去。对吧,对吧?”魏连钦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三个不同的地方的三个人,对这一切都了然如心,每个人的做与不作为都有自己心中的算计。
而许世宗的最为简单他的意思是,夜蝠派遣过去的所有人无论击杀魏连钦是否成功,只要活着回来,证明许国的夜蝠已经可以与乾国的天幕一教高下,更是号召这天下人士,天幕已经不能只手遮天,这天,该换换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