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宫灯泼洒了一室的柔美静谧。
小朵依进静歌怀里,便再不想抬头。
男人的血气方刚与魁伟高健将她包裹,她摊软在其中,一寸寸沉陷,痴迷忘返。
灯光拓出他长长俊朗的身影。
她对上他的高鼻深目,温婉一笑,“静歌,即便深宫再可怕,我也愿与你一同抵挡,与你同风同雨,谁也不能将你抢走。”
静歌满足地笑了,抬手刮过她柔滑的鼻梁,“傻丫头,没有人敢和你抢,即便是有,也抢不走。就是你赶我走,我也再不会离开你。”
三千如墨染般的青丝逶迤她胸前,额前花钿下是一双迷人的丹凤眼。
他对上她清丽的眸子,真挚道:“小朵,你就像是风雪中一株凌寒而开的腊梅,从不与人争,又香满天下。我完颜静歌三生有幸,能与你结发为夫妻。我定会许你一世安稳,护你一生周全,免你风吹雨打。”
她望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不由嗔笑,“我才不要做一株香满天下的梅花。我没有那般高洁的品质,其实我就是一个小心眼的女子,不愿我的男人被别人分享,只想与他恩恩爱爱,共同面对人生的所有风吹雨打,相濡以沫,执手到老。”
她也越发认真起来,又道:“人生哪能不经受风雨呢。我朱小朵断然不要你那般辛苦,处处呵斥我,成全我。我要的,只是共同经历所有幸福与苦难,这样的感情才能比金还坚。”
望着他痴迷的眸子,她轻笑着问,“静歌,你说呢?”
静歌不由将她搂得更紧,“小朵,你便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我答应你,我们风雨共济,不离不弃。不管遇上任何事情,都不离不弃。”
她重重点头,“你也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静歌,答应我,不管再忙,再忙,都要陪着我。你不再的夜晚里,我总是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时看着若大的凤殿却是空空荡荡的。除了你要出征沙场,你都要陪着我。”
静歌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双眸清亮地俯来,“前几日,是因为独孤丞相逼我纳独孤兰儿为妃,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才冷落了你几个夜晚。现在,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小朵微微推开他,撒娇道:“我不管,日后无论遇上任何麻烦你都不能回避我。我们说要好风雨共济的,凡事回避,不好好沟通商量,久了便有隔阂,便会生疏了。那样的感情,我怕……”
静歌重重点头,复又揽她入怀,轻拍着她的背,小心翼翼哄道:“我答应你,不再回避。明日我便立下赐婚的圣旨,亲自送走飞花。至于你,便不要出面与她相见,免得她更加嫉妒,你看可否?”
她依言应道:“嗯,你做主便好。”
投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轻轻摩挲,越发觉得他身上的血气方刚好闻而诱人。
这种依赖与迷恋,前所未有。
她抬头望他,肤光胜雪的脸颊上染上丝丝红晕,娇羞道:“静歌,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
静歌只觉心跳一下下加快,贴着她温热的身子越发燥热,点了点头,“嗯,以后的每个日夜我都陪着你,不再让你从噩梦中醒来。”
小朵缓缓闭了眼,仰头吻上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唇,只听从他喉间发来一声低喘。
静歌的整个身子登时一僵,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贯穿全身,冲破头顶。
他紧闭着唇,似觉她的柔软覆来,似鲜嫩欲滴的玫瑰花瓣,被这一阵四溢芳香包裹,无法再动弹。
朱小朵查觉着他的不安与炽热,还有僵住的全身,不由睁开眼来一阵轻笑,“静歌,抱我回到床榻上去。”
静歌早已六神无主了,只愣愣地应了一声,便抱起她走向凤榻,轻柔地将她搁在榻上,落了凤帷,落了纱幔,紧张道:“我们……我们就寝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拥她入眠了。
而今夜,她突然的吻让他完全失了控,却又不得不竭力自控,甚至不敢也她靠近了,“小朵,天色不早了,晚安。”
语毕,他便与她相对而睡,缓缓闭了眼。
却听着从他鼻息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声声难耐而不安。
朱小朵越发开怀一笑,满眼迷离地望定他,“静歌,你真的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并且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而他,却是一个未经男女之事,一尘不染的热血男儿。
她在心中狠狠发誓,这一生永不负他。
“静歌,睁开眼来看着我。”她的声音低浅而绵软,像是轻风一般自静歌耳迹飘过。
他便缓缓睁了眼,眸光里依旧是未熄的火焰与渴望。
小朵轻笑,“静歌……”
这一声呼唤,如同狼毫玉管缓缓划过宣纸般轻柔,不由激起他心中的燥动。
她什么也不说,便闭了眼,再次轻柔地吻上他的唇。这一吻,却密密麻麻,狂乱而情不自禁。
静歌只觉整个人一阵酥麻,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越来越炽热,情难自禁地抓住了她游离在他身下的手,“小朵,不可……”
她睁开眼来,疑惑地望着他。
他顿了顿,呼唤急促道:“你还有身孕呢,我怕伤着你。”
她欣慰一笑,“六个月的身孕不碍事,只要你轻一点便好。”
他满身燥热难安,余下最后一丝理智,“可是……”
她不便多说,再次吻上他的唇,一丝丝,一寸寸让他沦陷。
他便再也控制不住……
凤帷轻垂,半掩着帐中涟漪。
泼洒在纱幔上的灯光随之轻轻晃动,一下下摇曳如坠。
帐中的人儿,尤如两株千年藤萝温柔地绞缠在一起。
静歌始终记着小朵的那一句话,“只要你轻一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