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脸上的肉像抽风一样抖动,一帮小混混这时候也回来了:“龙哥,外面没人。”
“蠢货!人在这儿呢。”龙哥回身给了手下一个耳光,又指着米娅恶狠狠的说:“算你狠!”
见此情景,米娅连忙扶起司徒娇,“我们走。”
小混混们不明所以,赶紧上前拦人,被龙哥喝住,“让她们走。”
米娅和司徒娇走出厂房,来到大路上,居然那出租车还在,米娅欣喜的跑过去,“师傅。”
“我看你们两个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到这种地方,估计你们一会要用到车,上车。”司机讲的特别豪爽。上了出租车,最后给车钱时米娅特意没让司机找零,钱不多,也算一点心意。
司徒娇衣裳不整回学校宿舍不太好,她们现在进去的是一间公寓,据司徒娇所说是司徒政以前送的,她住在学校,平常很少到这儿住。
米娅特意打量过,开放式厨房里没有一点油烟,到处是一尘不染,看来是真的没在这里怎么常住过。
司徒娇受到惊吓一路在抖,回到熟悉的环境方才稍微好些,但还是缩在沙发里不说话。米娅看她这样,去厨房烧了一些开水放到她手里,又打电话叫了外卖。
“你去洗个澡,一会出来吃点东西。”米娅放好洗澡水,出去轻声劝司徒娇。
司徒娇抬起眼,点头进去,半小时后换了睡衣,顶着一头湿发出来,米娅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外卖,“时间刚好,饭菜也是刚到。”
“烟儿,今天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说不定已经……”
“别说了,已经解决了不是吗?”米娅轻松的打断司徒娇的话,把碗筷塞到司徒娇的手里,“相反我还要说对不起呢,因为我跟踪了你。”
“还好你跟踪我,不然我……真不敢往下想。”司徒娇端着碗筷子,紧紧的咬着唇。
米娅平静的说着:“既然成不了事实就不要再想了,吃吧,吃完就休息。明天起床又是新一天,把这些不愉快全忘掉。”
吃完饭,把餐盒打包扔到外面的垃圾桶内,米娅进了门打算打声招呼就走,进了卧室却发现司徒娇还没睡,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脸上有泪痕。
“娇娇,我先走了。”米娅一阵无奈,该劝的全劝过了,剩下的只有司徒娇自己想通了,不过遇上这种事任何女孩都会吓的不轻,可以理解,也能体会。
“烟儿,你能不能别走,我害怕。”司徒娇揪住被褥,眼睛里全是泪水,“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恶心的人和手……”
米娅心软,无法再说什么,“我去洗个澡,今天就在这儿陪你。”
浴室里洗漱用品没拆封,她拿了牙刷刷牙,又洗了一个澡,按摩浴缸豪华又舒服,忍不住躺在里面多泡上一会,想想刚才经历的一幕,她又何尝不后怕。要知道她面对的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像这种人你今天让他吃瘪,明天他就得报复回来。
唉,她也知道自己惹祸上身,可那种情况下要她当缩头乌龟,只求自保,眼睁睁看着司徒娇被人凌辱,她真做不到。
这件事想来想去,张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个恶人收拾掉,不然一直缠着事情会越闹越大,最后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司徒娇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张海手中?
为什么甘心三番两次被敲诈?
张海还提到了秦桑岩,说什么只要给了钱,秦桑岩这辈子不会知道那个秘密,这么说司徒娇和秦桑岩分手的原因有可能在这里!
“烟儿,给你睡衣。”司徒娇这时候敲门进来,把一套崭新的睡衣递上来。
穿好后出去,司徒娇坐在床上还没睡,等着她过去。
米娅钻进被子,陌生的床铺让她吸了口气,笑着缓和气氛,“这被子挺暖和的,还记得上次在司徒家我把被子全抢走的事吗?”
提到这件事,司徒娇笑了起来:“记的,那天我是真的冷,你还讽刺我一大堆,我记着呢。”
“这么爱记仇?”米娅挑眉。
司徒娇扁着嘴:“那是,谁让你老是挖苦我来着,还总拿我大小姐的身份讽刺我。”
米娅失笑:“我今天救了你,那也算扯平了。”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跟踪我?”司徒娇突然问。
“我下班刚好经过,看你神情紧张,就跟着了。”米娅面色如常。
“幸好你跟着了,烟儿,谢谢你。”司徒娇拉住米娅的手。
米娅白了司徒娇一眼,拨开那手:“行了,你回来到现在已经说了不下十遍,再说下去我都开始后悔救了你。”
司徒娇甜甜的笑着:“要不怎么说还是姐妹好呢,我们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烟儿,我有你这个妹妹真幸运。”
“如果你要真谢我,不如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被张海一再威胁?这是不是就是你和秦桑岩分手的原因?”米娅最终还是问出口。
司徒娇不笑了,紧紧咬住下唇,低下了头:“实不相瞒,的确是这样的。”
“张海拿什么威胁你?”米娅想来想去想不通。
“他……他……”司徒娇迟疑着,半晌抬起头,“烟儿,你能把睡衣脱了吗?”
米娅微微一愣,“什么?”
“你脱了你就知道了。”司徒娇盯着米娅的胸口。
米娅跟着低下头,然后慢慢解开睡衣的扣子,大半个雪白的上身露出来,司徒娇盯着左胸接近蓓蕾的小黑痣,笑的苦涩,“就是它。”
“痣?”米娅困惑不已,弄不懂这颗痣怎么了?上次秦桑岩喝醉酒也是对这颗痣情有独钟,难道真的与它有关?
“你还不明白吗?当年救桑岩的人是你,你当时穿着睡衣是不是?”
“嗯。”米娅反问,“你怎么知道?”
司徒娇叹了口气,慢慢讲起来:“十几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因为功课考的不好,被说了两句一时赌气从家里跑了出来,然后司机在大街上找到了我,我正准备上车,突然有个男孩跑过来拉开车门,把我拉出去,他高兴对我说了很多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看着男孩拉我的手,看着他英俊的笑脸,我感觉很温暖,心里有点喜欢他,所以他说什么我都点头。他说他叫秦桑岩,我马上记住了,他说改天有空请我吃东西,我也答应了。后来司机告诉我,原来几个月前他把车停在路边抽烟,你跑了过去,他吓了一跳,你亮明身份,让他带你一程,因为司机曾在南宫音那儿当过司机,所以他认的你,便带了你一程,在那个过程中遇到了被人追杀的秦桑岩。”
米娅接话道:“而后来秦桑岩遇到你之所以把你当成我,是因为他记住了车牌号,所以错把你当成了我。”
“对,是这样。”司徒娇点头,“你离开司徒家那么久,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来让司机带你一程?”
“说来也巧。”米娅不禁回忆起来:“那天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刚好看到一个鬼片,我吓坏了,就跑了出去,想去S大学那边的店里找我父母,当时我穿着睡衣,脸上的面膜是白天同学送的,我觉得好玩贴着的,因为我太害怕,跑出去的时候忘了摘下去,就一直贴在脸上。跑出小区我才发现自己穿的有点少,刚好看到路边抽烟的司机,我认的他,记忆中留有印象,以前他是司徒冲派着给南宫音开车的,经常送我上下学,我跑过去他果然认识我,并帮了我,送我去我父母店里,路上就遇到了秦桑岩。事后我求他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司徒冲和南宫音我在S市,他犹豫后也答应了。我还记得我叫他潮叔叔,可是今年我回司徒宅已经看不到他了。”
司徒娇解释道:“潮叔几年前身体不好,开不了车,我爸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家好好养病。”
米娅感叹:“潮叔人好,想不到老年身体却不行,改天一定要去看看他。”
司徒娇赞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收回思绪,米娅的视线再度回到胸口的痣上,分析道:“秦桑岩当时没看得清我长什么样,他却记住了我胸口的痣,所以当他提出来要看你身上痣的时候,你就一直躲他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司徒娇笑的有些难为情,“几年前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知道快要露馅,我就说女孩子的身子不能随便看,他也就没再提。可今年他又重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是撒谎,我很痛苦。烟儿,对不起,这件事我现在才说,原谅我的私心。这些年我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是从你那儿偷来的,我是小偷,现在我和他分手了,你就有机会了,我把他还给你。”
“娇娇,你不要一厢情愿,他爱的人是你,不是因为一颗痣,再说我对他也……没那个意思。”米娅心虚的垂下眼,因为她说了违心的话。
司徒娇摇头:“要不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你,也就不会接近我,说到底他爱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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