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司徒娇所坐的出租车越走越偏,几乎快到乡下,坐在后面出租车里的米娅越来越不解,司徒娇这么晚了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车子颠的有些厉害,米娅身体又开始闹腾,想吐,捂住嘴对司机说:“师傅,开慢点儿。”
“好咧。”司机答应一声,车速慢下来。
眼看前面的出租车就快消失在夜幕中,米娅只好忍着难受,又催着司机快点儿开,一定要跟紧。
又颠了二十多分钟,总算停下来,米娅付完钱下车,本能的环顾四周,这里杂草丛生,到处都黑漆漆的,突然看到司徒娇的身影拐进了前面一条荒芜人间的小道,赶紧跟上去,最后来到一间废旧的厂房前。
司徒娇一个人跑这儿是要见什么人吗?米娅这么一闪神,人已经不见了。
米娅定了定神,四处看了看,右手边的一面破旧的窗户里亮着灯,摸索着悄悄走过去,窗户长时间没人清理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看不清,里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钱呢?”
“……”
“怎么才这么一点儿,一次比一次少,你打发叫花子呐!”那声音凶悍而野蛮。
“我一个人民教师,哪有那么多钱。”是司徒娇吸着气的声音。
“没钱?你老子当大官的没钱?你哥哥继承了那么多的家产没钱?司徒娇你也不挑挑哭穷的对象,我看你是活腻了,耍老子呢是不是?”
只听“啪”一声,似乎是有人挨了耳光,米娅心里急,又看不到,想推窗又怕打草惊蛇,情急下往手掌里吐了两口唾液,轻轻涂到窗玻璃上,总算擦出一小块地方,凑上眼睛勉强能看得见。
里面的情景有点让米娅毛骨悚然,四五个流氓样的小青年站成一团,中间有个脖子上戴粗金项链的男人一只脚踩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正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司徒娇。司徒娇捂着左脸倒在地上,估计刚刚挨耳光的人就是她。
司徒娇怎么会惹上这帮地痞流氓?米娅纳闷了,脚步上前想去救人,再一想听刚才他们谈话的口气应该见面不止一次了,说不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现在进去反而不好。
“我真的就这么多钱了,没有了,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司徒娇啜泣着,看上去无比可怜。
戴粗项链的男人面目狰狞,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靠,还在这儿骗老子,你不会跟司徒政要钱吗?那小子钱多的几辈子花不玩,你去问他要他舍不得给吗?司徒娇,这S市谁不知道司徒政疼你这个妹妹疼出了名,我听说前阵子你老子和秦滔谈你的婚事,司徒政一张嘴就是一千万的嫁妆!”
司徒娇哭着:“那是我哥的钱,不是我的,我的钱能给的全给了,大不了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再给你……”
“你个臭女表子,说来说去还是不肯给钱是吧?龙哥,给点这丫头厉害瞧瞧,看她长的细皮嫩肉的,兄弟们早就想玩玩她了,也让兄弟们尝尝这豪门大小姐的滋味和那洗脚房的女人滋味有什么不同。”戴项链的男人身边有个小弟,色眯眯的盯着司徒娇,此话一出旁边有很多小混混在附和。
司徒娇吓的紧紧揪住衣领,蹬着双腿向后退,“不,不……不要……”
那几个小混混奸笑着围上来,其中一个一把撕了司徒娇身上的外套,“来吧,司徒小姐,哥几个保证会让你爽上天,这辈子只想做欲/女,不想做大小姐……”
“走开!走开!”司徒娇尖叫着,哪里敌得过几个小混混,被团团包围起来。
戴项链的男人叫龙哥,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手上的小弟,从口袋里刚掏出烟来点上,突然一阵哐咣声,吓的所有人停下动作。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龙哥抽着烟,下命令。
几个小混混恋恋不舍的看了衣裳不整的司徒娇一眼,马上回来说,“龙哥,车间南边的一块玻璃碎了。”
龙哥恶眼一瞪:“好好的怎么会碎,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
小混混们全跑了出去,司徒娇慌手慌脚的把被脱掉的外套披在身上,躲到角落瑟瑟发抖。
龙哥看了司徒娇一眼,哼笑:“司徒小姐,你早知如此刚才就乖乖说给那两百万不就行了,何必吃这种苦头。你也不想想,我和我这几个弟兄为了帮你隐瞒那件事有多辛苦,只要你肯给钱,哥几个保证把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这辈子你的那个心上人秦副局更不会知道。”
司徒娇被吓的不轻,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了龙哥身后的身影,双目瞬间睁大,龙哥察觉到了,回头,也吓了一跳,瞪着悄无声息出现的米娅:“******,你是谁?”
“我你都不认识了,张海。”米娅嗤之以鼻,径自走到司徒娇那儿,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司徒娇白着脸摇摇头,有点欣喜又有点胆怯:“你怎么会在这儿?烟儿,你快走,这帮人丧心病狂,他们一会回来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有办法。”米娅笃定的拍拍司徒娇的手。
被点中全名的龙哥指着米娅说:“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怎么不认识你,当年你还是个小混混,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摇身一变也成了老大。”米娅冷笑。
“我们以前见过?”龙哥阴沉的眼中有些不解,如果是这丫头诓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以前的名字,他的本名叫张海,一开始出来混名字太普通,被大哥呼来喝去,名字还总是不被记住,后来他一气之下改了姓和名,赵子龙,与三国的猛将赵子龙同名同姓,气质一下就上来了,混的也越来越好,名声越来越响。江湖上现在也就老一辈的知道他原来的名,这个小丫头怎么也会知道?
米娅淡淡的道:“怎么?你不记得了?十几年前你被秦桑岩狠揍了一顿,当时我也在。”
龙哥身体一动,似乎想起来了,“是你?”上下打量着米娅,当年他刚出来混,跟在一个叫做宏哥的老大手下。宏哥不光开赌场,地下钱庄,还做毒品交易,有一天带着他们去和一个买家交易,到了现场买家设了埋伏,想不给钱想直接从他们手中抢货,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他乘所有人不注意从掉地上的一箱****(******)中偷藏了一包在身上,等宏哥解决掉买家那帮人,把****一点发现少了一包,在场所有人都说没拿。
当晚他就被揪到宏哥面前,从他身上搜出了那包粉,他差点没打死,自切了一根手指才在宏哥面前保住了命。等他伤好之后开始打听到底是谁告的密,最后查到了秦桑岩那小子头上。从此他和秦桑岩的梁子结大了,他天天想着报复,终于逮着一个机会,他买通了另外几个小混混,在秦桑岩晚上回家的路上把人截住,打斗间被秦桑岩给跑了,他自然不肯罢手,带着小混混们追,眼看快要追到了,被一个小女孩把秦桑岩给救了,秦桑岩钻进了小女孩坐的车内,扬长而去。
他心中气焰难平,加上他了解宏哥最不喜欢下面的人内斗,如果那天不把姓秦的解决了,事情传到了宏哥耳朵里,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基于这个想法,他让小混混们骑着摩托车分头去找,非把人今天解决了不可。
那天他运气好,最后找到了那辆求秦桑岩的车,可是里面没人,就在他失望之际,被秦桑岩从背后偷袭,之前他仗着人多,打得过秦桑岩,单打独斗却不是秦桑岩的对手,被打的头破血流,仓皇逃跑。
此仇不报他就不叫张海,临走前他狠剜了一眼坏了他好事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件睡衣,脸上贴了块面膜,看不出长什么样。
米娅挑了挑下巴:“想起来了就好,张海,我劝你不要再作恶,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到头来自食恶果!”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年要不是你我早解决了秦桑岩,现在你自动送上门,我怎么着也得送你样礼物,刚才我那帮兄弟说要和司徒娇玩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呸!”米娅护住司徒娇,啐了一口,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你还不知道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而且我把你的名字已经告诉警方,你想明天成为全国通缉犯就尽管放马过来。”
这一句唬住了龙哥,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哄的,骂道:“臭女表子,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啊!今天新仇旧仇一起报,看我不玩死你。”
龙哥朝她们扑过来,司徒娇尖叫着吓的抖个不停,脸埋在衣服不敢再看,米娅却不慌不忙,把手机屏幕弄亮,举到龙哥面前,“不信是吧,这里有我和110的通话纪录,整整三分钟,三分钟足够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讲清楚,就算你今天对我和司徒娇怎样了,只是逞一时之快,到最后你跑不了了,坐牢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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