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的脚步往门外走,他一把勾住她的精致下巴:“休想打倒我!我敢断定,那个记者拍的东西没人敢要,很快会风平浪静。而我,娶定了你!”
“娶我?”她觉得好笑,“婚姻是我的自由,不是你说娶就能娶成的。秦局长,你现在脑子已经气糊涂了,不正常了,我劝你赶紧去看医生,免的神经紊乱,最后被送进精神病院。”说完拍掉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死死的盯着门后,他的脸上由刚刚的满不在乎变成愤怒与痛苦,把手边能拿的东西通通砸了个稀巴烂,最后气喘吁吁的停下,颓然的看着满地的狼籍,猛的在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他发火从来没这样过,小时候母亲为了父亲经常出去找女人,抱着他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从他懂事起他每次看到养母哭就难受,大了一些他为了发愤心中的情绪开始逃课、打架,每次这样他就会发现父亲回来了,虽然训了他,但接下来一阵子父亲天天回家,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于是他每次在父亲消失几天后开始引起父亲的注意,每次都能得逞,直到被她救了,他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傻事,伤害自己去强行把父亲拉回母亲身边,这种小聪明可以玩一两次,多了反而会误了他一生。
自从洗心革面,重新走上正轨,背起背包认真上学起,这是他第三次失控,一次是他错手让她没了孩子,一次在路边的小树林,一次是今天,想不到三次都是为了她。这是不是孽缘,从十几岁开始就注定这辈子与她牵扯不清。
就在她洗澡的功夫,他心如刀割,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他,狠到要他置他于死地,他对她那么好,不惜冒险把上亿的房子、车子、游艇买给她,她还要他怎样?
挖出心来给她看吗?
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在司徒娇和司徒政冲进来后,发现她反常的平静,他就猜出可能这一切是她计划的,他那时候虽心痛仍想要保护她,所以当着司徒娇的面说她连给司徒娇舔脚趾都不配,为的是维护她,故意演给司徒娇看,好让她不要再受司徒娇给予的皮肉之苦,以极事后司徒娇疯婆子似的缠着她,有什么事冲着他来,难道他做的这些她没看到吗?
来来回回的想,想着自己要怎么对付她,是打,是骂,是逼她把视频交出来,还是采用某种极端的手段,最后当他与她面对面,当她说出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些话后,他选择了最不可能的一种,他说他要娶她。
对,是娶她,他有把握她的计划会胎死腹中,既然这样,他不必慌张,他早有娶她的心,那是因为爱,因为对她真心,但她偏偏不要,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如今他又有强硬的后盾,她非嫁不可,为什么不可以去做?
她恨他,他看出来了,娶了她,他可以一面拥有她,一面让她每天对着他痛苦万分,岂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哈哈……想到这个疯狂的计划,想着她愤怒不已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痛快的笑出声来,可是为什么眼角这么湿,难道酒店里的总统套房也漏水?
?????
米娅走出总统套房,没想到司徒政还在外面,她目不斜视穿过走廊,直奔电梯,他不紧不慢的跟着,也迈进来。
她不想说话,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哭一场,一是庆祝她的胜利,二是为自己牺牲身体去达目的而感到悲哀。
步出酒店大楼,她刚下台阶,一只手从后面蹿出来,拉着她往停在外面的车里塞,她不肯,司徒政的劲又大,强行把她塞进去后自己也坐进去。
“怎么?你也想拉我去酒店开-房间?”米娅轻佻的瞄他,眼露不屑。
司徒政直直的看着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需要的是安静。”
被他看穿,就仿佛裸着身子无处躲藏,她故意戳他的伤口:“你很了解我?我现在很冷静,从实施报复你的计划开始我就异常冷静。”
“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是我以前欠你的,你报复我我无话可说,只请你尊重自己,不要再做连你自己都唾弃自己的事情,好吗?”他的声音近乎是哀求。
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假,哼笑:“唾弃我的人是你吧,司徒政,你何必在这儿一再装好人,你不就想报复回来吗?你想先取得我的信任,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我弄到身败名裂。”
司徒政波澜不惊,发动车子,淡淡道:“你现在头脑很乱,我不想跟你讨论下去,我也不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想送你回家,你回去好好休息,把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了再说。”
“司徒政,你何至于把自己弄的低声下气,这可不像你。”她双手抱胸,冷冷的说,“你一开始设计强-暴了我,然后又态度大变,说要娶我,你不就是早知道了我是程池的女儿吗?就算你真把自己弄的低声下气,我也不会娶给你,这辈子休想。”
她跟长了刺的刺猬似的,此时逮谁就刺谁,司徒政早料到她会如此问,如实说道:“本来这些事我想等你心情平静下来再说,现在你问,我就告诉你。是,你说的对,我一开始是恨你,我以为你是南宫音的女儿,所以才把你从游艇上骗到了酒店……”他顿了顿,然后说:“后来我发现你与南宫音没有关系,你是程池的女儿,我承认我起了贪心,盘算着娶了你就等于和程氏,和程池攀上了亲,以后对钱氏对司徒家将有无限好处。”
一声嗤笑从她鼻子里发出,司徒政看她一眼,并未受到干扰,接下去讲起来:“这只是我的初衷,通过与你相处,我发现自己慢慢爱上了你,爱的有些无法自拔,控制不了自己。”
“哦?好一个大情圣,你说此处是不是应该有掌声?”她说完竟真的鼓起掌来。
“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你都不信。”司徒政苦笑,开着车不再说什么。
他不说什么,她也不想再问什么,折腾了大半天,路上的车辆稀少,现在应该已经是凌晨了,又累又困,又难受又想哭,各种情绪涌上来她闭着眼睛疲惫的靠在座椅里。
司徒政将她送回了程宅,等她进去后开车走了,米娅在大门后呆呆站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才慢慢往别墅里走。
本来别墅与大门有很长一段距离,她走的慢进屋的时候感觉比平常用了三四倍的时间。
没有开灯,摸黑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浑浑噩噩的睡过去,再醒过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突然醒过来,耳朵里总响着秦桑岩最后那句话:“休想打倒我!我敢断定,那个记者拍的东西没人敢要,很快会风平浪静。而我,娶定了你!”
当时觉的可笑,再寻忖一番其中藏有深意,什么叫记者拍的东西没人要?为什么没人要?他是国家机关干部,如今只要有关于国家机关干部的桃色新闻,各家网站和新闻台都争相报导,怎么可能没人要?还有他说什么娶定她了,更可疑,那么笃定的口气不像是唬她才说的,除非他背后有程池。
可能性不大,程池是她父亲不错,可程池不能逼她嫁人吧,她不听他能把她怎么办?杀了?更不可能。
难道真是吓唬她的?
一个晚上她醒过来不知道多少次,等到天亮彻底疲惫的睡过去。
早上一骨脑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进入邮箱,那名记者与她商定第二天会把视频发过来,在邮箱里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发现,马上给记者打电话,黑屏的手机告诉她昨晚手机进水,坏了。
该死!
她跑出去找程珞,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倒是把佣人引上来了:“小姐,您醒了,老爷让您起床后下去用早餐。”
“知道了,程珞去哪儿了?在楼下吗?”
“少爷一大早去坐飞机了,这里有少爷给您的信。”
信?什么年代了,那小子还给她写信。米娅拿过来,信封口是经过粘贴的,她沿着外口用力撕开,展开来真的是程珞的笔迹。
“姐,我要出差一趟,你让我办的事我昨晚已经跟你说了,你也不要急,我以后会帮你在程氏留意,一有证据马上给你。另外,程池那天和你养父母还有秦滔父子谈话的意图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昨晚程池找过我,让我劝劝你年纪不小了,早点找个好男人,他说秦桑岩不错……明白了吧,那天程池是在帮你说亲呢,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应付,不说了,我去赶飞机了,回来后再说,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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