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自己往床上一躺,鸢儿就叽叽喳喳的念叨起来,一会抱着她亲亲,她就嫌自己“压”疼了,一会一翻动,她就抱怨自己“挤”着她了,作为男人打打呼噜吧!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儿了,鸢儿又会说自己上辈子是猪投胎,没事儿瞎哼哼。
可如今,没人嫌自己了,没人在耳边呱噪了,老七反倒很不适应,折腾了半天居然没睡着。
“他奶奶的!”老七恶声的咒骂一次,然后干脆坐起身来,也不管什么时辰,直接唤来下人去准备酒水,都说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爷没什么忧愁,睡上一个好觉比什么都强。
“爷,你的酒来了!”一声酥麻入骨的声音柔柔的传了过来,老七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妙龄女子,正妩媚妖娆的站在自己身边,她一席粉红玫瑰香紧身裹紧了丰乳,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怎么是你?”老七醉眼朦浓,却看清了来人正是被罚闭门念经的雪珠呢!
“自然是陪爷喝酒呢!”雪珠甜甜一笑,朝着老七的杯子里慢慢的斟满。
“好!好!好。”老七一连说了三个好,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了下去。
“爷,再来一杯!”雪珠殷勤的在一旁伺候着。
“爷,好酒量,再喝一杯吧!”雪珠笑脸如花,眼波流转,吐气如兰。
“爷,你醉了,让妾身扶你上床歇息吧!”雪珠虽说是去搀扶老七,身体却柔弱无骨,反倒将整个身体栽进了老七的怀里。
“嗯!鸢儿,你好香,让爷亲亲。”老七吐着浓烈的酒气,将臭烘烘的嘴直接啃在如丝绸光滑的肌肤上。
雪珠微微愕然,笑容一滞,只是片刻功夫,又再次扬起笑颜,柔情绰绰。低声羞怯道:“妾身鸢儿,还请爷怜惜!”
御书房内。
皇帝一边翻阅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的朝着身边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问道:“派到老七府外边探测的人,回来怎么说?”
皇帝下首站着的是一个中年太监,他保养的很好,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的皱纹,他略低下身子,毕恭毕敬的躬声回答道:“回来的探子说,七皇子最近还是很乖的,没什么异动,天天留在后院里和七皇妃一起喝酒听曲。”
皇帝诧异的抬起眉头道:“他就在府里呆着没出去?”
在皇帝的印象中老七永远是个闲不住的主,这次居然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呆着,而没有出去斗鸡摸狗,扰乱社会治安,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皇帝本人的推断,剥了老七的差事,他既然是闲得无聊,怎么着也得闹腾一点点事儿出来才符合一贯“草包”的作风,然后自己再一顿呵斥,完了顺便找个借口赏点差事给他,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老让他这么成天游手好闲的混吃等死也不是个事儿。
“不过,据说七皇妃倒是没闲着。”那太监又回禀道:“听说前两天是丞相夫人的生辰,七皇妃回府贺寿,至今都还赖着丞相府里不走,八成在为七爷说项呢!只不过听说崔丞相一直没有松口,七皇妃也无可奈何,如今一老一小正在丞相府里比耐心呢!”
皇帝笑了笑道:“这个崔老东西,谨慎的也太过头了,朕说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也没有让他撂手不管啊!都是女儿女婿,这般不进人情,也不怕背后有人戳着他脊梁骨骂?”
那太监也跟着皇帝附和着笑笑道:“崔丞相一心一意的忠于陛下,陛下说的每句话,他自然也就放在心上。”
“你收了老东西什么好处,竟帮着他说话?”皇帝扭头对着太监笑骂道。虽是指责,但语气俱是里玩笑的成分。崔丞相和皇帝本人是多年的搭档了,因此对于这个老臣子,皇帝还是比较放心的,太监的这句马屁也是刚好拍在对了地方,不过是为君之道,有事没事儿总要敲点敲点一下身边的人,以免生出什么坏心思来。
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人自然个个是人精,那中年太监自然立马跪下表明清白,皇帝又是一阵打趣。
“你起来吧!改明儿派人给老东西透点口风,这女婿的忙该帮的还是要帮,老七自小就没了娘,亲舅舅又常年在鸟不生蛋的边关呆着,好不容易身边多出个长辈,该护持该教导的,还是要做要说的。”
太监躬身领命下去。
太监走出殿门,一直弯曲的腰陡然的打直,身形居然不矮,有别于其他太监的阴柔,他浑身上下居然给人一股“伟岸”的错觉,他招了招手,旁边立马跑上来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太监。
“把这个给丞相府里送去。”中年太监手一伸缩之间,一个小纸团就落入了小太监的衣袖里。小太监什么话也没说,敏捷的一个转身,很快身影就消失到了夜色之中。
丞相府。
崔丞相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几道皱纹的眼角浮出一丝笑意,看来天下父母的心思都差不多,对于弱势的儿女难免会多一些的照顾和怜惜,不说皇帝对七皇子是个什么态度,只单单说说自己,虽说自己也就崔鸢这么一个嫡女,可她生病之前,疼惜自然有,但却从未如此上心,结果她这么一病了,整个人本就稀里糊涂的,接着又嫁给了满朝闻名的“草包”皇子,虽说这是圣意不可谓,可崔丞相的心里还是对女儿有几分的歉意,要是换做以前,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儿,动用自己在宫里的线报,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可如今自己却这么做了,难不成真的老了,变得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