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自是不敢辩解,忙叩首请罪,而一旁的老七却很不满的嘟囔着嘴,小声抱怨道:“爷又不是瘟神,还能传染人!”
皇帝耳朵还算灵光,老七酒后的音量就算刻意压低,也小不到哪里去,皇帝没有搭理“大放厥词”的老七,却将一腔怒火一股脑的撒到了老七身旁“无辜”的老八身上。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玩到大,就差没有好到共穿一条裤子了,老七是个什么的东西,你不知道?还带着他去青楼?朕看你是银子多的咯手了,就罚你一万两,明儿自己上交到内务府里。”
“一万两”老八哭丧着脸,虽然自己母妃常常贴补自己,八皇妃的娘家也是富得流油的豪门贵族,可是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皇子,也是家大业大,开销大着呢!父皇平时赏赐没见过这么豪爽,罚起银子来,倒是狮子大开口,老子收刮儿子,还真的一点也不脸红?
“怎么不服?”皇帝眼一瞪,老八就吓得两腿一软,跪下来诚惶诚恐的谢恩。
“还有今天他顶撞皇后,你就不知道劝劝,是想隔岸观火?还是存着心看笑话?”
皇帝老子在挑柿子呢!竟捡软的捏。老八今儿就当了一块木头,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啊!为什么到头来挨批的总是自己?
老八忙以首叩地,解释自己的清白,主要原因是由于老七的火力太猛,自己插不上嘴呀!
可能念在老八一向老实的份上,皇帝还好没有再罚老八的银子,点点头又道:“以后多盯着老七一点,他要是再犯下什么荒唐事儿,我拿你是问!”
老八委屈的不行,自己比窦娥还冤啊!排行论辈的老七也是当哥哥的,不是应该他来照顾我的吗?怎么反过来,他没做好,倒成了自己“看管不力”了?
但也就心里想想,老八可没有老七的“大无畏”精神,哪里敢和皇帝抬杠,只好低着头领下这“额外”的差事。
路不平有人铲,事儿不平,自然有人管,更何况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难兄难弟有了苦难,不出手相救,那还是“仗义”的老七吗?见老八“含冤受屈”,老七可不干了。他站起身来,抱打不平道:“父皇,你处事不公道,犯事的是我,你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好了,不要连累旁人。”
皇帝被老七哽了一下,道:“急什么?还能落下你们两口子!”
“七皇子行为荒诞,丢失皇家体面,其罪一。”
“目无长辈,顶撞皇后、太后,其罪二。”
“胡搅蛮缠,满口荒诞,有辱斯文,其罪三,朕姑且念其认罪态度良好,三罪并罚,杖责三十板,以儆效尤!”
皇帝的话,让众人不管古代有没有玻璃这种东西,都齐齐的大跌眼镜,三十大板就算了?还有就老七这态度还算认罪态度良好?皇帝他老人家是近视眼还是老花眼?
老七反正知道自己今天这板子绝对是挨定了,所以也没有留神听皇帝说什么,倒是向一旁跪地的老八抛去一个“很仗义”的眼神,明明就是在告诉他,“哥们怎么样?我老七还是很仗义的吧!”
众人惊讶吗,皇帝却是别有一番计较,看着依然“懵懂”的老七,无可奈何中却是有几分心疼,哎!这个老七虽说是混账了些,但好在性子直,没什么心眼。
老七的母妃的身份倒是尊贵,可惜死的挺早的,母族的背景也显赫,又远在边疆,好不容易成亲了吧!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小私心,又给他指了一个同样脑袋不怎么好使的“媳妇”,再加上前些日子,自己又给崔丞相打了预防针,恐怕以后崔家会更加的疏远老七。
最重要的母族,妻族都指望不上了,就说依靠着兄弟吧!偏偏老七又是一个“炮仗”性格,心眼不坏,可嘴上没个把门的,经常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兄弟中不落井下石的就算好了,能有几个真心帮忙的?
不说别的事儿了,就说眼前这件“皇家体面”事件,皇帝就不信,老七这边刚刚一冒头,那边就有人来告密,这里面若是没有他那些精的跟猴子一样的兄弟影子,那才奇了怪了,是太子?还是老二,貌似老十他们几个小的也和老七不大合的来。
要说交好的兄弟也有,就这老八应该就算老七的铁党了吧!可看看老八那样,好色、贪财、还胆小怕事,老七整天跟着这样的人混下去,能有什么好的?
十三还可以,但听说和老三走的很近,不会是想拉拢老七吧!皇帝又怀疑十三的动机不纯了,毕竟以前十三也没有这爱做好事的嗜好啊!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十三再说,经过这次板子事件,十三就算不和老七记仇,估摸着也不会再和老七走的太近,自然也不用担心,老三和十三将来把老七当枪使了。
越是这样想,皇帝看着老七的目光就越来越慈祥了。同样对于不能做好老七“贤内助”的崔鸢,就越发的看不顺眼了,冷哼一声道:“崔氏,你可知罪?”
崔鸢忙低着头,以万分陈恳的态度请罪,事已至此,希望皇帝真能看在自己“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轻饶了自己。
“崔氏身为皇家媳妇,行为不端庄,有辱皇室体面,特杖责十板,禁足半年,收完罚后,回家去抄写《女戒》,好好反省反省”愤怒中的皇帝好歹还念及几分崔丞相的面子,责罚是责罚了,总算没有直接让崔鸢卷起铺盖卷儿滚回娘家去,再给老七谋一门“良配”。
崔鸢心中暗自叫苦,十板子,那可不是说笑的,你以为是竹签子轻轻敲敲而已啊!那五大三粗的御林军,高举着一尺见宽的实木板子,打在身上那可是要命啊!估摸着就算这十板子下去,自己那个娇滴滴的身躯,就算不被打残废,一两个月也别想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