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真是抱歉,那夜在‘倚凤阁’,时间不对,环境也尴尬,就没让你七嫂和您们打招呼,别怪七哥,改天七哥请你喝酒赔罪!”老七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十三的肩膀,好像根本就不曾留意到大殿里风雨即来的气息。
还是老七这个“草包”好对付,进门张嘴就将崔鸢去“倚凤阁”事儿,给突突的暴露,皇后心中一喜,笑容还未“传达”至脸庞,一旁“心直口快”的老七,又用他招牌式的大嗓门咋呼起来。
“鸢儿,怎么啦?”老七突然扭头看见了,在一旁“昏倒”的崔鸢,也顾不得给太后和皇后行礼,就直接冲到崔鸢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着急的惊呼起来。
老七一靠近,崔鸢就被排山倒海的酒气熏的,差点真的背过气去!这老七喝多少酒呀,不会是掉在酒缸里去了吧?
老七这么一拉一扯的,也正给了崔鸢一个台阶下,如此力道之下,她也不可能继续装“昏迷了”。更何况,此时不醒,难道真的等着太医拿针扎吗?
于是崔鸢决定顺着情节的需要,幽幽晃晃的睁开眼,假意有些迷糊的看着老七,然后柔声唤道:“爷,你来了?”
“你的头怎么啦?”还没等众人回神,老七又是一声平地炸雷,不等崔鸢答复自己,就转过头去,对着上首的太后和皇后,怒目相斥的责问道:“难不成宫里动了私刑不成!”
“爷,不是的,是我自己摔了一跤。”眼看太后脸色气的发紫,崔鸢真怕她老人家一个不留神就这么被老七直接“气死”过去了,谋杀皇太后,那老七罪就大了。赶紧向老七解释原委。
“哼!”谁知老七一听,并没有打算作罢,反而不满道:“就算是自己摔的,难不成宫里就没太医,要是摔破了相,爷可不想整天对着一个丑八怪,到时候母后和太后怎么补偿我?”
崔鸢大囧,低头不语,心想自己和老七好歹相处这么些日子了,也算是见过老七蛮横的一面了,但也没有想到会“混球”到这种地步,一旦发了怒,不管是上面坐的是不是皇后、太后了,估摸着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给面子。
太后在宫里,从小也是看着老七长大的,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一犯起混来就六亲不认的“七皇子”还是很了解的,最好的办法就不要在他的“混劲”上,和他对着干,那不然就是火上浇油,非把自己和别人一块烧焦才算完,于是黑着脸,冷冷地对着一旁的宫女和皇后撒气:“愣着干嘛?请太医呀!难不成要让世人误会哀家的慈宁宫真成了滥用私刑的龌龊地儿了?”说完便对老七怒目而视,愤怒的凤眼里再无一丝和蔼可亲。
在老七的胡搅蛮缠下,这场审讯暂时性中场休息!崔鸢坐在椅子上,接受上药,那太医在众多太后,皇子的“凶狠”目光注视下,手指忍不住一抖再抖,药粉儿都稀稀落落的全都沾到崔鸢的鬓发上去了,本来崔鸢心境就忐忑着呢,让太医这么一渲染,更是郁闷,害得她真想对他大吼一声,“别抖了,本皇妃也是敢作敢当之人,又不是被冤枉的,用不着六月飞雪吧!”
本来只是小伤,被太医这么一圈圈的缠绕好绷带后,厚厚的白布绷带包裹了大半个额头,崔鸢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一般,说不出的滑稽。
老七却很满意,还追问太医道:“不会留疤吧!用不用得着用珍珠粉抹抹,你可不知道爷这个媳妇,长得不咋滴,但却爱美的要命……”
“好了,有完没完?”太后的菩萨性子,也给老七气的怒发冲冠了,连拍了几下案几。
“老七,我问你,冬月初三,你媳妇去倚凤阁去的事儿,你知不知情?”太后懒得和老七拐弯抹角,直接雷霆万钧的发难了。
老七打了一个酒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嘟嘟嘴道:“知道啊!是我让她去那儿,给爷跳个舞,唱个曲什么的助兴!”
“啪!”又是一声敲打案几之声,不知道该赞叹这实木桌料耐用呢?还是该夸奖皇后的手结实。崔鸢都快记不清,这一天内,皇后拍了多少次桌子了。
“好你个老七,叫自己媳妇去那种肮脏之地不说,还跳什么露胳膊,露腿的艳舞,皇家什么体面都给你丢光了!”皇后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痛样,不知情的,还以为老七怎么着了,那痛心疾首的程度不亚于被老七刨了自家祖坟。
“我丢什么体面了?”老七脖子一梗着,接着酒劲,咋咋呼呼的就反驳起来:“鸢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又不是偷别人家的媳妇,不就是跳跳舞,露露胳膊,露露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爷搂上她睡一觉,也是夫妻人伦,母后,你管得太宽了吧!”
“你……”皇后的心肝啊!被气的估摸着给点火星,就能立即爆炸!
转过头对着太后,控诉老七道:“母后,你倒是管管啊!如此离经叛道,不知羞耻的话,他堂堂皇子居然也能说得出口,皇家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太后人老了,思维也慢了,还没有开口,话头又被老七抢了去。“母后说的什么话,夫妻之间行人伦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怎么就成了不知羞耻了,要是做丈夫的都成了柳下惠,来的坐怀不乱,那还开什么枝,散什么叶?还谈狗屁的皇室人丁兴旺。”
老七犹嫌光有理论,不具备说服力,干脆现场举起了实例,来了理论和实际相结合,他指着一旁花容失色的皇后道:“皇后娘娘就拿您来说吧,就生了太子哥哥,宫里的嫔妃们呢,则生了我们这些皇子皇孙,要按您说的‘不正经’,那父皇就是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