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七爷找回来!”临走时,崔鸢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一旁的太监还在候着呢,崔鸢不可能再做什么过多的安排,于是简简单单的交代了马妈妈一句,就登上马车,随着传旨太监一块入了宫。
马妈妈多年的人精了,也觉察出事情的异样,这么急匆匆的单独传唤,太监又如此不进人情,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得了崔鸢的吩咐,不敢迟疑立马就让人备着车,朝着兵部衙门风风火火的奔了去。
到了兵部衙门,马妈妈却扑了一个空,据说老七上午就离开了,但具体去了哪?也没人清楚。要知道这段时间的老七就是一个一点就燃的火药桶,他走了,大家都皆大欢喜,根本就不会去追问他去那?去做什么?更何况也没有人敢问啊!
找不到七爷,谁去救自己主子呢?想起临走时传旨太监略带阴沉的脸,马妈妈就心悸,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嗓子都快急的上了火。事到如今,看来只有回丞相府求救丞相夫人,六神无主的马妈妈目前也只能想出这个法子了。
“敢问车上坐得是哪位?”
正当马妈妈驾着七皇子府的马车在街上一阵狂奔的时候,一辆同样考究的马车停在了正前方,挡着了马妈妈的去路,马妈妈正当掀开帘子怒斥,却见对方马车上已经派下一名仆人走上前询问。
“是十三爷?”马妈妈也算眼尖,一眼就瞅见了前方掀起珠帘的马车上坐得正是十三,想着平时十三爷和府里的七爷七皇妃还算交好,他会不会知道老七去哪里了?马妈妈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尖叫一声,跳下马车,朝着十三的方向狂奔了过来。
对于马妈妈在街上狂奔惊呼的举动,十三直接蹙起了好看的剑眉,这七哥府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就连主子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妈妈也是这种不着调的德行,怎么帮助主子打理府里事务?
“十三爷,你有没有看见我家七爷啊?”顾不上礼节了,马妈妈一靠近就火急火燎的问道。
走近后,十三才发觉马妈妈脸上明显的慌乱和着急,有些诧异的问道:“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七哥,他不在兵部衙门吗?”
“奴婢刚才去兵部衙门找过了,人家那里的人说,今天七爷早晨来了不久就出去了,也没人知道去了哪里!”马妈妈一听连十三也不知道老七的去向,更是大失所望,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十三是什么人,察言观色岂是等闲,一看马妈妈的表情心里就略然猜到了几分,贴身妈妈四下乱跑,却不见女主子,可见这件事必然和崔鸢有关。
念及至此,连十三也没有发现自己语气中,也不自觉的跟着多了几分急切:“你家皇妃出什么事了?你如此着急?”
“我不知道啊!今天晌午宫里突然来人说是太后传召,就将皇妃娘娘带走了,也没说是为了什么事,皇妃娘娘临走时让我速去找七爷,可是……”想到崔鸢单身一人被带走了,也不知道宫里是什么一个情况,马妈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就要举起帕子抹着眼泪珠子。
“太后?”十三怔了怔,太后向来礼佛不闻宫中事务,更别说是单独的带走孙子辈的皇妃了,肯定出大事了!
得知马妈妈此刻是回丞相府搬救兵,十三微微思索片刻道:“你不用回丞相府了,赶紧去八爷府里,他和七哥向来交好,没准知道七哥在哪!”
虽说崔鸢身出高门,丞相府再显赫也是外臣,对于内宫里的事儿别说插手,就是内宫后苑也是不容易入的。于是十三当机立断的让马妈妈直奔八皇子府。
“倘若能找到七哥固然好,若是八皇子也不知道七哥的下落,你就让他立刻进宫与我汇合。接着你再吩咐府里的下人,在兵部,府门,以及四个城门处留派人手,争取第一时间截住七哥,告诉他我和老八已经进宫了,让他切勿着急,自乱分寸!”
十三果然和莽撞的老七不同,只是简单的寥寥数语,就将各种关系和突发情况分析的一清二楚,并制定出相应对策,就连老七莽撞的性子也计算在内,其心神缜密可见一般。
马妈妈此刻就跟无头苍蝇一般,见十三成了主心骨,那有不允的,匆匆向十三行完礼,驾着车立刻朝八皇子府里奔去。
十三打发了马妈妈,自己则解开套在马车上的一匹骏马,自己一个身跃就跨上了马背,对着下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我进宫一趟!”
“主子,裕王殿下还在府里等着你过府呢!”仆人愣道,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主子居然会为了“不相干的七皇妃”而放裕王的鸽子。
十三抿着嘴唇,脸上却是一片坚决,“派个人去三哥府里通知一声,说今儿我有要事在身只能爽约了,以后再去给他赔不是!”说完,不再犹豫,一提马缰绝尘而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我们再来说说“失踪人口”老七的去向,今天一早,和往常一样,老七怀着满腔的愤恨早早的来到兵部,准备找兵部尚书好好发泄发泄,谁知道……狡猾的兵部尚书居然请了病假,虽说怒气难消,可是一码归一码,毕竟是朝廷的事儿,老七总不能闹到人家府上去吧!
没有人当出气筒,兵部衙门枯燥无聊的生活,自然呆的无趣之极,老七索性干脆就跑到北郊的彪骑营和自己最近结识的几个“朋友”喝喝小酒,听听小曲,以缓解内心的“苦闷”。
老七结识的这个校尉都是普通人家出身,没什么显赫的背景,他们也不知道化名“小七”,眼前这个有些二愣的富家公子,居然是当朝的七皇子,自然也没什么顾忌,酒后三巡,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海阔天宽的“胡吹神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