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悟心情宁静的抱着怀中美人,相拥而眠,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很踏实,没了后顾之忧,他依旧是万人朝拜的小王爷,这样的身份,给他带来了无比的自信和尊荣,他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朱悟回来了,带着万千荣誉回来了,皇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们,也给了主帅朱悟应有的无上尊荣。
尊荣有了,是非也随之即来,不知是谁起的头,朱悟刚刚回朝没有几天,就有御史参奏弹劾,朱悟在北疆时,私下笼络将领,回京师后,更是和各大兵营的将领私下来往不断,有拥兵自重之嫌疑。
皇帝本是不信,打仗时,将帅当然要经常协商,将帅心意都不想通,怎么能取得胜利呢?更何况朱悟才回京师几天,不可能就寡情绝义的和那些生死同袍们,形如陌路人吧?
但猛虎也架不住饿狼的围攻,在那群疯狂乱咬的“御史”不断的弹劾下,皇帝不得不将朱悟掌军权一事儿提到了廷议议程。
大家都在暗中猜测,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朱悟这次大胜而归,深的武将们的拥戴,这是毋庸置疑的,另外他的外公是当朝丞相,手里的文官团体却也是不容小觑,而弹劾朱悟的人,则是以太子为首,裕王等皇子们从旁暗中煽风点火,皇帝态度不明,这场较量谁胜谁负,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最后,结局却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硝烟刚刚弥漫,战火还未点燃,朱悟这个关键人物,居然干脆潇洒的甩了甩,将所有的兵权都交了出来,过着无官一身轻的“悠闲生活”。
“儿子,你怎么这么傻啊?这是你应得的,你放手不是太可惜了!”“儿子,你别怕!父王就算是豁出一切,也要帮你争取到底,明儿我就去联合那些交好的皇亲和大臣,父王这辈子没求过人,这次为你破例!”
“悟儿,咱们府里还有些家当,我明儿去外公府里想想办法!”崔鸢也坐不住了,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儿子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明明就是为朝廷立了大功劳,却为什么要被人排挤?
打仗的时候,那些皇子皇孙们一个个往后缩,好了,现在打赢了,收获胜利了,一个个看着有眼红,全都跑出来使绊子,崔鸢不知道什么政治,也不知道什么争皇室争斗,但做人起码的廉耻还要不要?这些龟孙子还真的不要脸面了!
老七夫妻俩个苦口婆心的劝道朱悟,从早到晚的念叨了一整天。可是朱悟只是笑而不语,坐在书桌前,信手打开一卷帛书,专注地看着,似乎对老七夫妻不知疲惫的呱噪,充耳不闻,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态度,弄得老七夫妻拿他毫无办法。
午后的阳光很慵懒,朱悟为了躲避老七夫妻的“洗脑”便独自一人外出溜达,结果刚出府门就“巧遇”了十三,两人便相邀作伴一起游湖品茗。
“你放下了兵权,心中真的不恼?”十三端起一杯清茗,闻闻香气却并不入口。
“十三叔是想劝我争一争,还是替裕王三叔来探探我的口风,又或是来看我落魄失意的样子?”朱悟目光晶亮地望着十三道。
十三无语,最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我的确事先是知情的,你……你最近的光芒太盛了,难怪他们要忌惮你!”
“现在不用忌惮了,我如今就是一白身……”朱悟笑了笑,清美的脸上,神色淡然,并无过多的喜怒。
“我……”十三显得欲言欲止,仿佛这个话题有些难言启齿。
“十三叔有事儿不妨直说,我可不信你无事溜达到我家府门前,为的只是和小侄偶遇。”
十三依旧沉默不语,朱悟喝下一杯清茗,似笑非笑的问道。“十三叔真的不想说,那我可要走了!”
朱悟作势要离开,十三终于按耐不住了,跟着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朱悟的手臂吗,急道:“等等!”
朱悟笑笑转过身,对着勉为其难的十三望了一眼,又道:“你说吧!”
“这个……其实!”十三来之前,脑海中已经演练了无数遍说辞,要怎么样才能将朱悟这个才智非凡的人物,说服拉拢到自己的这边阵营,可真的面对朱悟那张淡雅而空明的脸庞,仿佛自己如同置身于一面光洁的镜面之前,将内心的黑暗一清二楚的映照了出来。
“是三哥让我来的!他想让我说服你,和我们一起联手起来对付太子,你也知道,你横空杀出的”兄长“已经加紧步伐,夺了你的爵位,如今又在太子的安排下,以小王爷的身份进了吏部当差,你如今的境遇却是不妙啊……”
“可我如今一无权,二无势,就算我加入你们,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朱悟伸展双手,惬意的往身后的椅子上一躺。
十三脸色顿时羞红一片,朱悟如今的境遇,可并不是太子一人造成的,当初谋夺朱悟的兵权,裕王私下里可没有少暗自出力,当初自己也曾劝住过裕王,可是他一意孤行,说什么不能让朱悟这小子成了气候,这下好了,朱悟前脚一放下兵权,后脚的太子的人就行动起来。
不仅朱孝进了吏部,和十三打着擂台,而其余太子的党羽也和裕王手下争得你死我活,随着皇帝的身体日益老迈,两帮人为了那个位置,已经争夺的有些白热化了。
这时候,裕王到想起来朱悟,想用他和朱孝的矛盾,来进行拉拢,可朱悟岂是那愚钝之人,当初裕王鼠目寸光的一心帮着太子谋算朱悟兵权,如今太子得势,他又厚着脸皮,要求和朱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