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这算是什么?你要是知道那小子的真实身份,老张,你不跌落下巴才怪!”那秃顶男子突然不屑的翘着嘴巴道。
“那小子其实连福王爷的种都算不上,他其实和咱们一样就是一个贱种,不!还比不上咱们,好歹咱们也是京师里的大户人家,那小子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一个泥腿子!”
“秃子,这话可乱说不得,是要杀头的!”剩下一个瘦子忙惊恐的叫起来,看来和他的身材一样,他的胆子果然是三人中最小的。
那个叫老张的也开口道:“秃子,知道你平时爱说大话,可是这种事关皇家的东西,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别惹下什么杀身之祸!”
那秃顶男子,一看同伴如此质疑自己,也急了,马上拍着桌子牛皮哄哄道:“我说的那可是真话,不瞒哥几个,我十几年就知道这件隐秘了,当初给我家小子接生的那个婆子,就是当初给王府姬妾接生的婆子,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当初那王府姬妾明明生的是一个丫头,是自己从乡下抱去的孩子给掉的包,当初接生后,她拿了黄金,却怕王府人杀她灭口,就连夜连家当都没有收拾就跑路了。”
那秃子说的关键之处,却停下来喝了一口水,差点没有把自己那两个伙伴急死,才继续道:“后来听说,福王妃回来后,就将府里姬妾全都遣散了,而当初抱来的孩子也掉入河里死了,她才敢返回京师,重抄旧业,这可是当初她亲口讲出来的。”
那秃子吐了一口唾沫,兴奋的搓着双手道:“起初吧,我也不留心,反正人也死了,也算不什么隐秘了,说不定是福王爷发现真相后,亲自处理了这家府里丑事了,可是我最近却从朝廷的一个远方亲戚处听说一个消息,原来当年那个孩子没死,现在还将王府的嫡子挤下去,自己作为了小王爷的位置,你们说我手里握着这个‘隐秘’,是不是捡着宝?”
“你想拿着这个消息去威胁小王爷?”老张也两眼放光,他们都是商人自然看到这里面隐藏的巨大的利益。
“放屁!”秃子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同伴的鼠目寸光,不屑道:“你傻啊!万一我们去找那个假的小王爷,他一怒之下将咱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那瘦子突然拍着腿道:“秃子,我知道了,你想去将着消息卖给福王爷或则是丞相府!”
那中年秃子裂开嘴,露出当中的一颗金牙哈哈笑道:“还是瘦子聪明,你想啊!要是这个消息让福王爷或是丞相大人知道了,你说咱们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能亏待咱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丞相,哈哈哈!随便赏咱一个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不比咱们一辈子当个低贱的商户强啊!”
“秃子,不!秃爷,亲爷爷,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咱们啊!我们可是你的老伙计了。”瘦子也一扫之前的胆小,两眼冒光,紧紧的拉着秃子的手,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
“是啊!是啊!”老张赶紧也站起身来,不甘示弱的向秃子效忠。
“放心,放心,咱们多年的老哥们了,有我秃子的份,还是能落下你们。”秃子笑的肆意而张狂,头顶无发的“场地”,也在烛光下,曾亮曾亮的!
那边几人怀揣着飞黄腾达的美梦,这边屋里的朱孝却是冷汗直冒,瞬间将衣衫全然浸透,自己为了“正名”而争取二十年,乡下的别院中,受尽冷眼,拜师练武时,吃尽苦头,甚至拜在太子名下,背上“勾结外人,图谋家产”的名声,甚至是御前,豁出命去力争“应”属于自己的名誉,如今好不容易得偿心愿了,可事实呢?
未紧闭的窗外一阵凉风袭来,朱孝突然感觉到寒意刺骨,他打了一个哆嗦,这一刻,他想到:“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果自己的身份真的被揭穿,他的下场会是怎样?”越想心越寒!
“不行!不能让他们将自己的身份揭穿,且不说自己这些年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的仇恨之中,也不表明自己为了今天的地位和名位,付出了多少努力,若是被人揭穿自己,那样自己不但会一无所有,更重要的是自己如今和福王府一家人势如水火,自己给他们带去那样的伤害,他们岂能轻易饶过自己。他们是皇室贵胄,自己是蝼蚁小民……”
朱孝瞬间便下定决心,一心要想方设法的堵在这几人的口,决不能让这件事儿流传开!更不能让老七和丞相府等人知道这事儿,这不仅关系道自己的前程命运,跟关切到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儿,朱孝摸索着从床边捡起自己的佩剑,他身着单衣,毫不犹豫的推开门。
“啊……”
老鸨尖叫声撕破了夜空,霎时花楼上下都沸腾起来了,不断有人在走廊上衣衫不整的来回奔跑,嘴里则尖声的惊呼着:“杀人啦!杀人啦!”
被塌中,朱孝腾地坐直,平静的走下床塌,抓起案几上的衣物,让颤抖着双手的美貌姬女,帮着自己穿戴整齐,在众人的眼皮下,大大方方的走出倚春阁门口。
他是尊贵的福王世子,不过是死了几个商人,就算是九门提督本人来了,也不敢将他强留下来。更何况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儿有丝毫的干系。
朱孝是一个常年练武之人,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户,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之事,一剑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几人,甚至半点血迹也不曾沾染他洁白的中衣,朱孝甚至不慌不忙的将宝剑上的血迹,在几人的尸体上擦拭干净,才施施然,恍若无事人一般重新返回自己的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