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言不愧是实力派和演技派的完美集合,一席话说得是有理、有节、有度。甚至配合脸上赤半真半假感动的表情,还单腿下跪给老七叩首的举动,驳的李勇他们哑口无言,自己要是再反对,自己就是不顾山寨前途,破坏兄弟们前程的千古罪人。
丰言的那席话,说的那些土匪们个个是热泪盈眶啊!随着他一下跪,纷纷给老七和崔鸢呼啦啦的跪倒一地,不断叩首谢恩!更有甚者眼泪鼻涕一块儿长流,只差没有感恩的准备给老七当即立上一块“长生牌”,早晚三炷香的供奉着。
这情形,李勇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只好跟着大伙一起高呼老七的“英明神武”了!
老七颇为得意,事后专门找到丰言表彰他对自己的“拥护之功”,结果丰言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七爷,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老七一愣,半晌才尴尬的笑道:“当然!爷当然是这么想的,山寨的幸福,兄弟们的幸福,就是我黄七的幸福!”
说完,老七的脸硬是生生的红了一下午,崔鸢见了好奇的关切道:“爷,怎么病了?脸这么红,要不找个大夫瞧瞧?”
老七看着崔鸢想了想,又将嘴巴里的话咽了下去!
“说啊!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可不是咱们爷的作风!”崔鸢心中越是好奇,什么事儿将老七窘迫成这样。
“那说好了,你不许笑话爷!”老七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给了崔鸢听,崔鸢忍住笑意问道:“对了,爷哪天让我支持你,你也没有说个分明,你既然不是为了兄弟们的前程着想,那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建议来呢?”
老七支吾半天才道:“其实我就是想多赚点银子,想给咱们屋子里的家具都刷一层金粉上,你想啊!每天睁开眼眼里就是一片金灿灿,多霸气!就是父皇的寝宫也没有咱们好!可是……现在寨子里的兄弟们都把我当成了大恩人,每天看见我眼睛就放‘星星’,爷还真有点受之有愧!”
崔鸢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感情耍了一个大乌龙,自己就诧异了,草包老七什么时候也能“忧国忧民”“博爱济人”了,原来真相如此啊!
老七有点恼了,气呼呼的指责崔鸢道:“你说了不笑话爷的!”
崔鸢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朝老七轻轻的勾了勾手指道:“给爷支个招,让你心安理得!”
“什么招?”老七屁颠屁颠的附耳过来。
“任他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明月!”崔鸢说的颇有禅机,听上去有点玄!老七开始细细领会“境界”,可惜……还是不懂,于是问道:“能说的明白一点吗?”
崔鸢很严肃道:“可以,就是告诉我们面对外界的一切事,一切物,要淡定!”
“淡定?”老七有点点体会了,不过还是迷糊了点,“可以再直白一点吗?”
“好!直白一点就是,在这件事儿的处理上,你只要脸皮够厚,就可以了!”
“啊!”老七愕然。
脸皮厚一点,这一点倒是不用参详,这本就是老七的专长,第二天老七已经完全能淡定自若的面对大家“崇拜”的眼神了!
经过几番折腾,在路上幽幽晃晃的一行人,终于在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北疆城池。
北疆虽说也是一个城池,可无论是规模还是气势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京城的繁华相提并论,走进高耸的城墙大门,就可以看见一条蜿蜒的河流从城池的中间穿梭而过,两旁是黄土搭建的房屋,结实却朴素,里面杂货铺子,酒楼、客栈应有尽有,多日寂静的草原生活后的老七和崔鸢等人,咋一回到人世的喧嚣,虽然北疆城比起京师远远有所不殆,但丝毫不能影响老七等人的兴致,从城东逛到城西,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这才想起来,还是需要给北疆王府捎个信!
自从得知老七他们要进北疆城的消息,李国舅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老七到来,这不一听到消息,就亲自火速赶到了客栈迎接自己的亲亲外甥!哪知道到客栈一看,好嘛!老七已经饭饱酒足的准备打瞌睡了!
李国舅恨不得当场大骂老七没有良心,没孝心,但是最终还是顾忌了自己北疆王的名声,于是干脆二话不说,直接让亲卫左右两边一架,将老七甩上了王府马车,呼啸着离开客栈!
“哎!这年轻人真是可怜啊!居然得罪了咱们北疆王,那里还有机会活着命走出来啊!”店老板虽不认识北疆王本人,可是对于王府马车的标记还是有点常识的。
他颇具同情心的站在店门口,望着浩浩荡荡的北疆王府车队无不感叹道。
“老板!其实你不用可怜那位公子,你还可怜可怜咱们自己吧!”身后的店小二哭丧着脸道。
“为什么?”店老板纳闷了,想道:“被抓的又不是我,想我好手好脚的站着这里,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因为刚才那位公子喝醉了,还没有给咱们结账呢!”店小二的脸更加的拉长了!那位公子可是竟按着贵的的点,什么稀罕吃什么,还一吃就是几桌人的分量,店老板看他们衣着打扮,又有骏马随行,也不像是没钱付账的主,于是为了好好的招待他们一行人,也为了千载难逢的狠狠宰上一笔,小店是将多年老窖存储的好东西,都一股脑的端上来了。可如今……蜂蜜酿熊掌也吃了!雕花老酒也喝了!账单还没结,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