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在老七的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一副画面,衣着单薄的崔鸢,眼巴巴的望着好吃好喝,却不敢靠近,远远的站着,渴望着!想到这些,老七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哎!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你很喜欢这些首饰吗?改明儿我给你多买一些!”老七走进屋子,语调出其意料的温柔。
崔鸢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猛地被老七一惊,转过头来,刚好听到老七的话,有些微微的愣了愣,随即立马又依旧埋着头继续折腾自己的首饰盒。
“哎!别弄了,放下吧,就那么几件小玩意,值不得你这般上心,改明儿爷多给你买几件好的。”老七的脸凑得很近,一双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显得分外炯炯有神。
崔鸢却不领老七的情,心想:“什么叫小玩意,这些首饰那可是娘给自己的陪嫁,金是十层金,玉是上等玉,就连雕工也是京师银楼的名家手笔,老值钱了。更何况这些都是今后姐儿离开老七府里后半生的依靠了。”于是抬起头白了老七一眼,嗡声瓮气的说:“知道你说话不算数,少来哄我。”
“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老七很气愤有人对他的人品进行质疑。
“什么时候,爷记性真不好,昨晚说的话,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崔鸢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
“这……”提起昨夜的事儿,老七的厚脸皮也挂不住了,红着脸干咳一声道:“府里的东西还不是有当家作主,放哪儿都一样。”
“哼!”崔鸢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留给老七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老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不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厚着脸皮凑了过来,将自己腰间的一枚香囊拽了下来。
“这个给你!”
崔鸢看了看做工精致的香囊,不解道:“给我这个干吗?”
“你打开看看!”老七就跟献宝一般的挤眉弄眼。
崔鸢被他弄得糊里糊涂,但仍然依言打开了手里的香囊,这是一块鹅暖石般大小的祖母绿,那绿色均匀而清澈就像充满灵动的眼睛,发出柔和又浓艳的光芒。玉身雕刻成弥勒佛的造型,背后则则雕刻着不认识的经文图饰,想必是一块开过光的护身玉,相传可给佩戴者带来好运。
“真漂亮!”崔鸢捧在手里来回的翻看,并由衷的感叹道。
老七很是得意,高傲的仰起头道:“这是爷的皇娘给的,能差吗?怎么样比你那些货色强多了吧!”
“嗯!这个自然!”崔鸢小鸡吃米般的不住点头,一边感叹,这皇家的东西就是不同凡品,这档次高的不是一般二般。惊呼道:“这玉能值不少银子吧?”
老七噌的站起来,圆目一瞪。对着崔鸢就是一顿咆哮:“银子?爷还警告你,这玉佩可是是爷皇娘生前给爷的护身玉,你敢把它给卖了,看爷不把你拆皮剥骨!”
“啊!”崔鸢也没有想到这枚玉佩来历如此重要,忙赔笑着将玉石递还给老七,谄媚道:“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这东西贵重,爷您还是好好收着吧。”
崔鸢服软的举动,让老七很满意,趾高气昂的坐在崔鸢的对面,懒洋洋道:“爷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崔鸢脑袋没有回过神来,傻傻道:“你把这个给我?”
崔鸢的傻傻神情,让老七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崔鸢的脑袋,“你前段时间不是病刚好吗?爷的身体比你强多了,这块开光弥勒也用不上,你留着护身吧!”
老七的大度,让崔鸢有些不适应,推辞道:“这……不太好吧!这玉石也太贵重了”
“让你收着就收着,那这么多废话……”老七的性情实在不怎么样,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就又朝着崔鸢凶了起来。
崔鸢也不傻,眼看着这头犟驴又冒火了,总不能又和他杠上吧!要是和他对上了,估计今晚这觉也不用睡了,更何况,这枚玉石崔鸢从一开始看到,就莫名的喜欢,能收为己有当然也是好的。
见崔鸢将玉石收好,老七才转怒为喜,这枚玉石当初娘亲给自己的时候,也交代了,这可是在她大婚时,父皇赏赐的定情物,今后是要传给儿媳妇的,这崔鸢傻是傻了一点,可好歹二人已经拜堂成亲,就是夫妻了,今日把玉给了她也算找了正主。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崔鸢收了老七的一番“重礼”自然要对老七笑脸相待,时不时的还讲两个前世的笑话,逗得老七开怀大笑,在二人都刻意营造的良好和谐氛围之下,这一夜自然是过的不乏味。
老七怒气一消,色心又起,啧啧的围着崔鸢瞎转,嬉皮赖脸的往她身边凑,要不说人家老七经验丰富呢,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从精神上的交流转化成为了肉体上的交流。
两人在房间里过的其乐融融,可苦了在院门口蹲着听声的丫鬟腊梅,想起临行前主子燕红的殷殷嘱托,腊梅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主子让自己将爷责骂皇妃的情景向她如实汇报,可是……爷都快进去一个时辰,为什么院子里还没有什么声响?自己怎么向主子交差啊!可怜的腊梅一边喝着嗖嗖的冷风,一面不住的朝着院子里张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直到整个小院的灯火都暗了下来,周围寂静无声,腊梅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燕红的住处回话。
“你说什么?一点声响都没有?”燕红倒挑着柳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按理说不应该啊,依照老七那火爆脾气,不把院子掀个底朝天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