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了?”老七也不是铁石心肠,对于女人的眼泪并没有什么强横的抵抗力,见她哭的凄惨,想起往日她的娇媚来,语气也自然就软和了不少。
“没人!没人……欺负妾身,都是妾身命苦。”燕红故意欲言欲止,可眼神里透出的委屈劲儿,明摆着等着老七询问。
人家燕红这边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可惜了面对的是老七这个不解风情的莽夫,他被燕红这一哭一闹弄的心烦意乱,铜铃双眼一瞪,粗暴的吼道:“哭给谁看呢!你要是没事,爷先走了!爷困了!”
“爷……”燕红也慌了,她不过是故意拿乔,见老七要走,忙慌了,止住哭泣上前拉住老七,可怜巴巴的拉着老七的衣袖,双眸带着哀怨的神色望着老七。
老七也没真的走,他转过身来,没好气道:“你跟爷也不是一两天了,不知道爷最讨厌闹心?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皇妃她……”碍于老七的威严,燕红不敢再哭,却流露出委屈不已的神色,将今日崔鸢罚跪之事,添油加醋的一番污蔑。
老七听后,倒不认为是什么大事,不屑一顾道:“她是正室,你是妾。跪跪怎么啦?老祖宗规矩就是这样,你那里有那么娇贵?”
老七的抢白,让燕红更是不甘,不等老七继续教训。自己就主动辩解道:“这些天也有些凉气,妾身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阮妹妹前些日子才小产,这身子骨可是受不了。”
“那就让她免了阮美人的跪安好了!”老七没心没肺道。
燕红眉间一股幽怨顿起,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好像很担忧道:“恐怕不成,今天皇妃说了,我们以后见她一次,就得跪一次,没有例外呢!哎!其实也不能怪皇妃这般行事,她是谁?那可是丞相家的娇娇女,听说没病之前,连太子爷也是赞过的。”
“太子?”老七眉毛一挑,不悦的将燕红抓过来,怒道:“怎么嫁给爷她委屈了不成?”
燕红跟着老七也有些年头了,哪能不知道老七的死穴,叹气道:“是啊,妾身就认为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也比不上,可是怎么听外边有人说,这皇妃要不是这病啊,也轮不到指给爷。”
“啪!”一个粉瓷的杯子,让老七应手砸了个稀烂,他怒骂道:“是哪个没有眼力劲儿的混账话,真是气死爷了……”
燕红诡计得逞,心中自是得意,有继续火上浇油道:“就怕这些混账话,皇妃姐姐也听了进去,所以才会如此不待见我们这些之前伺候爷的老人,皇妃姐姐这次不仅罚我们大伙跪了,更是狠狠的羞辱了大伙一番。”
“她还反了她了!”老七一巴掌拍在桌沿上,震得茶杯里的水上下抖了几抖,就连挑事的燕红也不由得一惊,这个老七就是这个火爆脾气,只要这脾气上来了,天皇老子都奈何不得,那还管你丞相不丞相的女儿吗,哼,这次还不让你好受!
“说说,她怎么羞辱你们了?爷让她加倍还回来,看不起爷身边的女人就等于看不起爷!”老七怒不可止的吼道。
“今儿我等姐妹去拜见主母,按理说皇妃姐姐总的赏赐我们一些什么物件,爷,你猜猜姐姐赏妾身等人什么了?”说到这里燕红故意顿了顿。
老七不耐烦的冷哼一声,“卖什么关子,再不说小心爷揍你!”
燕红一吃鳖,讪讪的住了嘴,神色极为难堪,忍住气,小心翼翼的答道。“是针线!爷,你给评评理,我们是府里的娘娘们,又不改行做绣娘,要针线做什么?爷,你倒是说说看皇妃姐姐是不是故意羞辱妾身,羞辱妾身说到底还不是看不起爷您……”
燕红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而老七却愣住了,赏赐针线?亏她想得出来,这个小财迷还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呵呵,昨儿在爷那里吃了亏,今天一早就这这些小妾身上省下来,还真不吃亏。
老七越想越觉得有趣,刚刚的怒气一扫而空,要不是燕红还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做主,老七估摸着都快喷笑出声了。
过了一会,老七才道:“你在这里等着,爷去那边院子瞅瞅。”
燕红不知道老七心中的真实想法,还以为自己的这一番挑拨起了作用,心中自是得意,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爷,这么做会不会让你为难啊?”
老七心中急耐耐的想去崔鸢房里,也懒得和燕红磨蹭,含糊其辞的支吾几声就匆匆的离开了。
“云纹绣蝶金簪、流彩暗花步摇、金银丝鸾鸟朝凤步摇,缕金挑线流苏……”崔鸢喜滋滋的翻弄着首饰盒里的各色头饰、耳坠子等,心中乐开花,对自己急中生智的机敏很是满意,不仅成功的打击了那些花枝招展小妾们的嚣张气势,更重要的是有效的保存了自己的私有财产,越想心里越是那个美啊!
于是老七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个场面,窈窕淑女,素装清新,一袭中衣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披着如瀑长发,那双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对着满盒刺眼的珠宝,扬起红唇,脸上露着满意的陶醉模样。
这种对财宝接近痴迷的神色,并没有引起老七的反感,想法那种有心而来的满足感让老七有些恍惚了。
“她不是丞相家的嫡出女儿吗?为什么对财宝首饰看的如此重要,莫不是……”联想崔鸢之前的傻名,老七一厢情愿的认为丞相家一定是嫌弃了这个傻名在外的女儿,所以难免对她有错亏欠,甚至克扣她的吃穿用度,以至于崔鸢才会表现出对金银珠宝如此看重。